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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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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曾熬夜吧?假如困了就說一聲,我們可以暫停,不要影響了聲音。」邵丕業關心道。聲音不佳就需要重來,這樣反而得不償失、因小失大。 唐欣雅對他們感動的微笑。「我不困呢,相反的我好興奮,精神好的很耶!況且……」突然住了口,因為她發現主唱的臉開始鐵青起來,於是趕忙轉換話題:「咱們加緊錄吧,好早收工回家睡覺。」 識時務者為俊傑。唐欣雅在心裡這麼對自己說,沒有料到心中的偶像是這麼難以相處溝通的人,原本雀躍和幸福的美好感覺,卻在一天之間全數瓦解,難怪有人說「幻滅是成長的開始」,現在自己是徹底死了心,不再迷戀冷酷無情的汪傑;不過這分打鼓的工作也成了真正的工作,只好責無旁貸地做到底啦。 自從加入「傑」樂團,每天過著日夜顛倒、雌雄同體的生活後,唐欣雅簡直快要得了精神分裂症。雖然她大部分的時間是扮男人,不過女性的生理時鐘卻不會因為自己穿男裝而放假,所以她必須強忍住每個月一次的不舒服到音樂教室練習。 今天不知道是怎麼搞的,身體好像故意跟她唱反調似的,小腹不舒服到了極點,害她走路都直不起腰來;可是偏偏無法在家休息,而她又不敢吃止痛藥,只好咬緊牙關忍耐下去。 要不是今天的排練很重要,她何苦虐待自己不適的身體前來和三個大男人敲鑼打鼓,只因新專輯發片日期漸近,必須以「新歌演唱會」的名目來宣傳及促銷,而演唱會上的曲目除了新歌和上一張專輯的主打歌外,還要翻唱幾首膾炙人口又百聽不厭的口水歌。 他們從早上十點練到現在已有四個鐘頭之久,好不容易聽到團長汪傑喊休息,唐欣雅迫不及待地沖向洗手間。並非她尿急,而是要更換女人的麻煩物品,俗稱「小尿片」。 「小唐怎麼了,拉肚子啊?」莫盧見他跑那麼快,直覺以為唐昕亞鬧肚子。 「可能哦,早上見他臉色發白,還不時冒冷汗,大概吃了不潔的食物。」邵丕業觀察入微,認定了昕亞是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汪傑卻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撥弄著身上的電吉他,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團員。 「昕亞假如很不舒服的話,那今天就到此為此,讓他回家好好休息或去看醫生。」邵丕業轉向汪傑說著。 不過汪傑還是緘默不語,看不出臉上有一絲一毫的關心,他還是做著相同的動作。 一會兒,唐欣雅彎著腰撫著腹部,臉色難得地走進來。她瞧見四隻眼睛關心的望著自己,而那個冷血動物卻理都不理她。真令人寒心哪! 「你肚子痛嗎?要不要緊?」邵丕業像個大哥般的問著。「看你整個人都不對勁,回家休息算了。」 「不,我很好,沒有不舒服。」她急著否認,勉強直起腰假裝身體無恙。 莫盧過來探了探她的額頭說道:「幸好沒發燒,只是虛弱一些,應該不礙事吧?」 唐欣雅緊張的往後退一大步,讓自己的額頭離開莫盧的厚手掌。「我說過沒事,瞧你們擔心的樣子,好似我生大病咧。」 「別逞強,有病就休息,我們可賠不起你的寶貴生命給你的家人。」汪傑只要一對上唐昕亞,他的語氣就開始變成挑釁的說話方式。 「喂,汪傑,你有病是不是?為什麼跟昕亞說話總是火藥味十足,他是夥伴並非仇人,口氣不能婉轉一些嗎?」身為汪傑死堂的莫盧愈來愈不瞭解他,自從昕亞報到那天起,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邵丕業也對汪傑的行為納悶不已。他對任何人的態度皆平和有禮,唯獨和昕亞對話時尖酸刻薄,完全不留面。難不成他們兩人八字相克? 「你和昕亞必須共事良久,不是應該親近些才能培養團隊默契;而今你這麼難以相處,不是有損咱們樂團合作無間的誓言嗎?」邵丕業試著用樂團的力量勸著汪傑。 室內一時靜寂無聲,只有四人的呼吸聲微微地在四周流轉。唐欣雅感到周圍的空氣壓迫得緊,像是要窒息一般;三位大男人似乎不願先打破沉默,淨在那兒等著看誰先開口說話,猶如一場耐力賽,考驗彼此的忍耐力。 唐欣雅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難道他們瘋、自己也要跟著狂嗎?她可沒有多餘的體力陪他們耗在這兒,因此她決定先打破沉默—— 「三位大哥要接著練呢?還是要繼續這樣你瞪我、我瞪你的當啞巴?」 「你都拉肚子了怎麼練下去呀?」莫盧最先沉不住氣而開了口。 「誰告訴你我拉肚子?」唐欣雅感到奇怪,她只不過是……完了,會不會欲蓋彌彰?這下可糟了。 「你不是拉肚子啊?」邵丕業又問了句。 「呃……」真的完蛋啦。唐欣雅苦思著怎麼回答,咦!有了。「不是拉肚子,是尿急又加上胃痛才會這副死樣子,多謝你們的關心。」 「放輕鬆點,把我跟邵大哥當兄弟就沒什麼好擔心了,而那位怪人就當不存在好啦。」莫盧以為唐昕亞的胃痛是因為緊張和剛加入的不習慣所致。 但是邵丕業並不這麼認為,他總是覺得唐昕亞好像隱瞞了什麼事,不過又無跡可尋。 「那現在還痛不痛呢?」邵丕業懷疑歸懷疑,但不失關心的問唐昕亞。 「不舒服還是有的,但是好多了。」唐欣雅照實講。 久未開口的汪傑終於又說話了:「今天就練到這,大家回去休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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