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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她栘至一旁的長髮女子身後,臉上多了一抹溫暖的笑意。「她呢,是我的小小總管,叫伍靳雅,工作坊負責理財者。」

  臣昊筆直注視著伍靳雅,由上至下打量著。

  心型小臉上一雙眼大而晶圓,鼻及嘴也是圓巧的,一個長相很甜的女子。

  就是不知笑起來會不會更甜?

  以她乖巧的樣子,該是不認識牧才對?還是她喜歡的男人類型,恰好是像牧這一型的?那不就是小乖乖喜歡大冰山?

  眼角瞥見大師再度往旁邊一栘,他回神聆聽。

  千燁將手舉高,以無比驕傲的口吻介紹最得意的子弟。「他叫劉聖莞,是這次聯展的另一位畫家,由於有他的作品參展,讓這次展出增添許多好評。」

  劉聖莞靦覥地笑,反挽她的手。「老師,我還沒那麼好。比起恒藤先生和綠光先生,我現有的成就就像石與沙那樣,還差得遠。」尤其是恒藤牧自然散發的威嚴冷峻,是他最想擁有的男人魅力。

  「恒藤、綠光,關於開畫展的相關事宜,必須要藉助你們五個年輕人各自的專才方能完成。你們先大致討論一下,會場內不能沒有人,我出去招呼招呼。」

  伍靳雅挽住她的手肘。「老師,我去幫您。」

  她的工作除了負責工作坊的財務事項外,其他的時間就是幫忙完成策劃案推動的瑣事,活動前的討論工作不是她的工作範疇。

  千燁搖頭。「不成,你已經忙了一天,把你叫進來是要趁大家在討論的時候讓你能歇歇腳,休息一下。」

  伍斬雅先回她一抹安心的微笑,轉過頭,對著露靜懷說:「目前還用不上我,你們談就好,我去幫老師的忙。」她想逃離這,去整理失望的情緒。

  露靜懷睇著劉聖莞,見他沒反對。「那就麻煩你了,雅雅。」她也擔心讓老師一個人在會場忙,會讓她太過勞累。

  「不會的。」伍靳雅執拗地挽著千燁走出。

  室內登時一片安靜,恒藤牧又坐回沙發椅上,托著腮陷入自我冥想中,臣昊也隨著坐在他身旁。

  在她們走出後,露靜懷才想起,暗叫一聲糟。「完了,我突然想到……阿莞,你會說日語嗎?」這下要怎麼談?

  不等人回答,她邊想邊猛搖頭,往角落走去來回踱步。

  很想拋白眼給那兩個日本人,但又想到工作坊還得靠他們才能到日本展出,以及找到「他」!於是,拚足了吃奶力氣,她才將這股衝動壓下。

  劉聖莞走到她身邊,兩人低聲交談。

  臣昊低聲問:「牧,他們在說什麼?」由動作來猜,他們正在懊惱,但他們在懊惱什麼呢?

  恒藤牧抿唇一笑,用日語說:「今晚沒得談了,我們無法溝通。」從露靜懷脫口而出的第一句他便知。

  「你不是會說中文嗎?」臣昊瞪大眼問他。

  「不會。」

  雖然牧的中文表達能力不太流利,但起碼會說會聽也會寫。看他的表情也知道大師帶進來的這對男女的談話內容他聽得懂,卻騙說不會。

  當他是頭豬嗎?

  恒藤牧回他一個假笑。「不,應該說,我忘得一乾二淨。」

  一年,是他最大的極限了。找了一年,並且已經放棄要對她負起責任的打算,沒想到卻意外在異鄉碰上,而對方竟未認出自己來……

  他該期待不久後,因畫展而會有的接觸,還是就當不認識,省得讓雙方為當年那件事尷尬?

  從牧的眼神望知,只見一片漆黑,是他心有城府時的眼神。

  臣昊頓時渾身疙瘩一陣,顫聲低問:「是誰?牧,你……」

  他最想問的是何人或何事讓牧胸有預謀?

  恒藤牧低聲沉笑。「阿昊,讓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學到了敏銳的直覺,很不錯。」頓了會,他接著道:「去問他們要不要開始討論?」

  指著自己。「我?牧,你要我去?」看他「刻薄」的大哥點頭,臣昊握右拳撾左手心,忽然嘿嘿直笑。用通行全球的英文就可以了嘛!

  夜涼如水,白天的車水馬龍聲在此時降低了許多。

  在這繁華的城市裡,夜晚聽不到南部老家庭園中的蟲鳴聲,只聞狗吠貓喵在靜夜中響起後又戛然停止。

  拉開床頭小燈,兩點了,她累了一天卻了無睡意。

  推開被單走出陽臺吹夜風,手指無意識地抓梳她的長髮。

  她該為他不是當年的他而松一口氣,還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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