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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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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將來能成為像他一樣的人。」 法柔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雷茨的話從何而來,但轉念一想,她很快得到解答。 豪瑟是有這種魅力的,種種歷練下所自然流露的剛毅性格與氣魄,都足以成為渴望成為真正男人的小男孩眼中的典範;只可惜他的才能資質錯用為毒梟的羽翼,如今,他有心走入正途,但願還不算遲,……他能有仉會,獲得重生,但願還不遲! 法柔一直在心中默默祈求,即使不能相守,她也願意為豪瑟贖罪,只求上蒼留他不死,她願意承擔他所有的罪過,若真能如此,她走得也心安,畢竟世事難求兩全,只要讓她奉獻餘生洗畫豪瑟的罪愆,她寧願永嘗孤絕的痛苦,這樣一來,豪瑟會原諒她吧?縱使從今後天涯相隔…… 豪瑟是第四天下午趕回來的,雖然超過與法柔約定的期限,但畢竟完成任務,全身而退,本以為法柔至少應該安全待在大使館,甚至遠離哥倫比亞,沒想到竟是最糟糕的情況,他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對不起,豪瑟,我不能保護好辛西亞,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帶走她,我真的——」明娜一臉懊惱萬分的。 「他們什麼樣子?有幾個人?」豪瑟急問。 「一個金髮女人,帶了兩個男的,那個金髮女人氣焰好盛啊,見了辛西亞像仇人一樣。」 豪瑟知道是蔓蒂所為,懊悔不已地歎口氣:「我早該料到,根本不該把辛西亞留在哥倫比亞。蔓蒂還能找到你這裡,她根本是沖著我來的。「 「這可怎麼辦?你一回去豈不是——」明娜愁眉苦臉的。實在為他們兩人擔心。 「我得回去。」豪瑟一想到蔓蒂那驕縱傲慢的個性。法柔落在她手裡比被戈美茲挾持還糟,一個嫉妒瘋狂的女人會怎樣對待情敵?——他不想還好,一想便方寸大亂,「不行!絕對不行!辛西亞是我的!他們一定得還給我!」 豪瑟一迭連聲地狂喊,不管明娜如何勸阻,頭也不回地就沖出門外。 此時戈美茲的宅邸裡已是風聲鶴唳,內外戒備比平日更加森嚴,才下直升機的豪瑟,便輕易嗅出空氣裡的緊張氣氛。 他不認為這會是迎接自己的「盛大排場」,定是另有其人,但他沒空去細想,光顧著四處去尋找蔓蒂,以為蔓蒂必躲起來不敢見他,沒想到她倒是自己找上門。 「你終於回來了!」她不改熱情地迎上來抱住他,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我就說舅舅少不了你嘛!你看你前腳一走,這裡就出了事……」 「少廢話!」豪瑟一把擒住蔓蒂手臂,強按怒火地質問,「辛西亞呢?」 「你別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好不好?」蔓蒂一喧,抽回自己的手抱在胸前,閑閑說道,「先說清楚!舅舅可是一片好意,要我去『接』辛西亞回來,他怕外面有仇家知道你要走,可能會對你不利,連飛機都準備好了,就等你回來,他要親眼看著你們離開麥德林才安心,誰知道……」 蔓蒂故意停下來,審視豪瑟的臉色,他緊繃著的一張臉沒透露出任何訊息,他更沒有出言打斷她的話,蔓蒂知道自己準備好的這套說辭十之八九可以應付得過去,尤其辛西亞現在又和雷茨霍夫一起雙雙失蹤,她更振振有辭了:「我和她是有過磨擦,本來以為她不會願意再回到這楝宅邸,接受舅舅的保護,誰知她一口同意,自願跟我回來,我也納悶啊!後來才知道她和雷茨霍夫的人馬早有內應。」 蔓蒂是愈說愈順口,得意自己的這一番栽贓簡直天衣元縫,不僅撤清自己強押辛西亞回來的罪行,也足以混淆豪瑟的視聽,對他一直牽腸掛肚的女人產生懷疑,實在妙極! 「你應該見過那個畫商吧?叫什麼蓋瑞的,原來他就是受雇來救人的!我一把辛西亞帶回來,她和雷茨就失蹤了!事實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蔓蒂的話畢竟找不出什麼破綻,尤其對自己去帶走法柔的舉動也提出合理的解釋,豪瑟先是半信半疑,但最後聽到那名畫商的真正來歷,他無法不去動搖對法柔的信心了…… 回憶起法柔尋找雷茨的著急,見到他之後的耳語交集,還有,在宴會上與那藝品交易商的侃侃而談,原——來原來他們是老早就串通好了!照蔓蒂所說,事實的確再明顯不過了!要不然又如何解釋她和雷茨的同時失蹤? 回到他空無一人的房裡,豪瑟終於爆發出來——「該死!辛西亞!」他一聲低咒,憤怒地掃落桌上的物品,任何觸手可及的東西都逃不了被丟、被摔、被扔的惡運,豪瑟一陣發洩後,精疲力盡地將自己投入沙發裡。 難道他們的約定都只是她曲意的討好順從嗎?法柔其實從未改變過只想自他身邊逃離的心意,為了逃離他,她可以犧牲自己冰清玉潔的身體,連帶玩弄他從未如此付出的感情之後,她竟然可以一走了之?就這樣一走了之? 她狠!她真夠狠!豪瑟甘拜下風,但氣憤痛心之餘,卻更激起他強烈的佔有欲念。 不論法柔逃到哪裡去,他都要抓她回來,她作夢也別想『撇開他獨自而活,除非他死! 自沙發中一躍而起,直覺告訴他,也許還不遲!法柔很可能還藏身在這大宅的某處! 飛奔下樓,豪瑟一眼就看見有人正把牆上魯本斯和約爾丹斯的畫搬下來,戈美茲、一臉霜寒,氣氛冷肅。 洛昂、還有蔓蒂都在,每個人都蔓蒂身邊原本還站了個事不關己,只為湊熱鬧才來的喬,一見豪瑟出現,不等蔓蒂使眼色,就心虛地摸摸頭,佯裝若無其事地走了。 肚裡雪亮的洛昂,眼看喬敢做不敢當,見了豪瑟像遇到貓的老鼠,只管自己夾著尾巴溜走,心中的不屑與輕蔑,讓他連吭都懶得吭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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