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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你才應該——」話未完,她已讓豪瑟灼熱的吻給封住。

  緊緊地將她扣在懷中,豪瑟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最後卻是他自己先放開了她——法柔在他鬆手的當口,跌跌撞撞地跑開,她現在只埋怨,為什麼夜不再更黑,黑得能夠將自己淹沒消失,那個連她自己也不願正視的自我,存在小小的角落,卻在豪瑟一次次的碰觸後,慢慢的伸展開來,逐漸不受控制的內心,她情願現在就讓黑夜給吞噬,也不要讓豪瑟得到一絲一毫………

  豪瑟驚奇地望著自己的手,法柔的淚水透過朦朧的月色在他指尖閃爍,她哭了,他不是第一次見識她的眼淚,卻是第一次感覺到那淚裡的溫度,冰冰涼涼,竟會讓他心痛?法柔的淚……

  「我今天,不太舒服……」法柔蒼白著臉說,「好累我想再多睡些時候……」「你的臉色真的好差!」莉莉馬上信以為真,「我去告訴豪瑟讓他請醫生來。

  「不用了。」法柔連忙拉住她,「頭昏昏的,大概是睡眠不足,我只要好好的睡一覺就行了,你別管我,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那好,」莉莉幫她蓋好了被子,「有什麼事記得叫我,我就在隔壁房間。」

  莉莉走後,她起床到鏡前端詳自己的臉,兩個眼睛腫得像核桃,唇白得沒半點血色,難怪莉莉會被輕易騙過去,昨晚。豪瑟發現她哭了嗎?還有那些沒頭沒腦的話,他聽懂了嗎?但願他能遲鈍地像恐龍,什麼也感覺不到,讓她可以把那些不該有的異樣情緒全部消除乾淨,他仍舊去當地冷血的殺手,風流的情人,就是則再來招惹她,但願如此。

  她很快洗了臉,又換上衣服,決定將心思老老實實擺到正事上,支開莉莉的用意就是要去尋找雷茨,她得把握時間去那個禁區一探究竟,沒空去胡思亂想了。

  過程進行地很順利,順利地令她反而忐忑不安,深怕豪瑟會突然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氣呼呼地杷她帶走,其實想這些根本是多餘。大概因為不相關的下人,早被耳提面命了幾百次不能接近,反而沒什麼人在附近走動,只除了門口兩個兇神惡煞似的武裝警衛。法柔只有悄悄繞到後面,找著一扇在她頭頂上方的小窗子,恰好她想起膂在來的路上看到幾個棄置木箱,費了一番功夫把箱子搬來後,拼命墊高腳尖往裡面偷看的法柔卻失望了——根本沒有雷茨的蹤影。

  不過失望歸失望,她倒是開了一番眼界,那棟建築裡先進的電子設備,簡直和電影上一模一樣,這裡一定是這個犯毒組織進行對外運作與聯絡的地方,說它是整個組織裡的心臟地帶也不為過。

  事實上,這些電子設備,可是跟蘇聯解體時KGB的科技水準不相上下,一組同時具有攔截電話,電子傳真和監聽當地航管通訊等任務的精密訊號掃描裝置,兩部!BM大型電腦主機,不僅使毒梟的反情報工作達到近乎百分百的滴水不漏,更有系統地追蹤分析毒品市場流向,使毒梟們將現代的電子科技變成助紂為虐的神兵利器,簡直如同握有撒旦的絕世權杖。

  法柔愈想愈害怕,正想著還是早點離開,誰知一回過頭,原先站在門口的警衛已拿槍指著她,沖著她便用西班牙語說話。

  「我知道,我下來就是了……」法柔慢慢蹲低身子,準備跳下木箱,其中一個人卻不耐地伸手想將她扯下來,這時,有人握住那名警衛的肩膀制止了他。

  「洛昂?」法柔見到他反而更加緊張,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兒自箱子上摔下來,洛昂大跨一步上前接住她,順理成章地將她抱了起來。

  用西班牙語和警衛們交代幾句之後,他不動聲色地為她平息這場可能會使她遭到全面禁足的風波。

  「快放我下來!」法柔尷尬地在他懷中掙扎。

  「這可不行。」洛昂振振有辭地,「我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女人,怎能不表現得親密點?」

  待兩名警衛消失在他們的視線,洛昂才放下她,卻不打算讓她走。

  「你到那裡做什麼?豪瑟沒告訴你不能接近那棟屋子嗎?」

  法柔默不作聲,心裡想著該怎麼應付似乎來意不善的洛昂。

  「在找出口嗎?」洛昂不改他愛嘲弄人的習慣,「可惜這裡戒備森嚴地讓人插翅難飛,怎麼?豪瑟的魅力還不足以征服你?讓你安安份份地待在這裡嗎?」

  「我是在找雷茨!」法柔辯解,「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原來你要找那小子,」洛昂一臉輕鬆地,「早說嘛!我帶你去見他就是。「

  「真的?」法柔不太相信,洛昂那麼痛快答應讓她去見雷茨,反而令她疑心大起。

  「去不去在你;」洛昂攤了攤手,「反正我今天心情好,不過下次我還會不會這麼好說話,我就不能保證了。」

  「好。」她當下便做了決定,「我跟你去。」

  洛昂領著她回主屋,第三層樓,也是這棟老式建築的最高層中一個僻靜角落。

  那是一個很幽深的房間,法柔一面叫著雷茨的名字,一面往裡頭走,背後突然傳來門被關上的聲音。

  回過頭的法柔,這才發現自己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

  「雷茨呢?……」她發顫著聲音問,「你騙我的是不是?雷茨根本不在這裡?」

  「是呀!」洛昂仍舊一臉蠻不在乎的樣子,「不這麼說,你怎會乖乖跟我來?」

  「你,你想做什麼?……」她慢慢退到窗邊。

  「做什麼?這還用問?」洛昂瘦削的臉上泛起冷冷笑容,「難道就只有豪瑟可以碰你?」

  說著,他一把攫住法柔的雙臂,粗暴地強吻她。

  「不——」法柔使盡力氣在他鐵箍般的箝制裡掙扎,他的碰觸是如此令她反感厭惡,一種在豪瑟懷中從未感受到的羞辱感,正排山倒海而來地侵襲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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