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之合(2)_采蒔

二

　　淩楚瑤只好識趣地站起身，歉然地說：「真不好意思，耽誤您這麼多寶貴的時間。」

　　「請慢走。」主任也沒有打算留人的意思。

　　臨別前，淩楚瑤不死心地再次叮嚀：「主任，拜讬您一定要參考看看，反正貨比三家不吃虧嘛，您說是不是？呵呵。」傻笑兩聲。

　　「嗯。」主任應了一聲，有些無奈地聳聳肩。

　　淩楚瑤背脊挺直，故作瀟灑地離開資訊室；可一走出了公司大門，她就頹喪地垮下肩來，連走路都顯得有些無力了。

　　唉！龍呈、龍呈，就像一個陰魂不散的鬼，不管走到哪兒，她都會遇到那個強勁的對手，真是倒楣透了。

　　一回到公司，淩楚瑤將公事包往桌上一擱，整個人就塌陷進辦公椅裡，像只鬥敗的公雞……不，是母雞。

　　「幹嘛呀？看你垂頭喪氣的。」劉毅農走了過來，揉亂她原本就有些淩亂的長髮。

　　「阿農，我真的覺得好挫折呀。」經過這段時間的四處奔波卻毫無收穫，淩楚瑤最初的鬥志已經被消磨得所剩無幾了。

　　「今天拜訪的客戶都不順利嗎？」劉毅農拉了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一副要與她長談的模樣。

　　「剛剛在回來公司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們幾個人是不是太天真了？經營一家公司並沒有我們想像的容易。依我們目前的狀況，根本很難跟那些大公司競爭，尤其是龍呈，頂著股票上市的名號，隨便一出手，就把我們打得落花流水。」真教人喪氣呀。

　　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個意氣風發的業務高手，怎會落到今天這種處處挨打、卻完全沒有反擊能力的局面呢？

　　「你是學企管的，應該知道許多經營得很成功的大公司，都是從小公司開始做起；而且，還有很多公司都曾經經歷過許多年的虧損，最後才終於成功的，不是嗎？」劉毅農很樂觀地說。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依我們的財力，我們根本就沒本錢這樣耗下去，你以為我們還能撐多久？」她現在可是連賬冊都不敢看啊。

　　「錢的問題你不必擔心，大不了我回去跟我老爸伸手。我想，他應該不忍心看他兒子去喝西北風吧？」劉毅農聳聳肩，不是很在意地說。

　　淩楚瑤知道劉毅農有個在做建材的老爸，經濟狀況還算滿富裕的；他父親原本希望他能繼承家業，偏偏他喜歡搞資訊業，辜負了老爸的期望。

　　「阿農，你真的對我們公司的產品很有信心嗎？」

　　「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我比較過許多公司的製造業軟體，都沒有我們的來得完整，只要我們持續開發客戶，一定會有成績出來的。」劉毅農依舊信心滿滿。

　　淩楚瑤歪著頭想了想，片刻後，仿佛所有的希望又被點燃，她立刻慷慨激昂地說：「既然你對我們的軟體這麼有信心，那我就繼續陪你上戰場，奮勇殺敵，最好把龍呈的那些小兵、小卒全都殺光光！」

　　「很好，有志氣。」劉毅農用力拍了拍她的後腦。「這才是我心目中那位所向無敵的女俠。」

　　「喂！」淩楚瑤撫了撫被拍痛的後腦，忿忿地罵：「很痛耶！你是想把我打成白癡呀！」

　　「不給你激勵一下，你怎會振作起來？」劉毅農雙手抱胸，氣定神閑地說。

　　「好，」淩楚瑤握緊拳頭，目露凶光，咬牙切齒道：「那我也給你激勵激勵，你說怎麼樣啊？」

　　話落，拳頭一出，劉毅農驚險地閃過，她站起身追了出去，劉毅農很沒骨氣地躲到助理江玟琦身後。

　　「玟琦，救我！」

　　江玟琦抬起頭懶懶地看了他們一眼。

　　「拜讬你們兩個，不要在辦公室演出全武行好不好？我們這些二手的辦公桌椅可禁不起任何的摧殘。」

　　聽她這麼一說，淩楚瑤趕緊收回準備要出拳的手。他們公司現在已經窮得連買一罐茶葉都得再三斟酌，哪禁得起再耗損一張辦公桌椅。

　　「這筆賬，我先記在白板上，改天再找你算。」淩楚瑤不忘撂狠話。

　　超凡科技，目前由五個身兼老闆的員工所組成，他們原本是一家電腦公司的員工，四個月前，公司無預警地宣佈倒閉，他們也同時失了業。

　　找了幾天的工作後，他們約在一家PUB見面，聊著聊著，劉毅農突然若有所思地說：「你們想想看，我們五人之中，硯平和永旭是一流的程式設計師，我和楚瑤是業務高手，玟琦是賢內助……」

　　說到這裡，江玟琦立刻抗議：「阿農，你有點知識好不好，什麼叫賢內助，我還沒嫁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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