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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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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目標,但想從這世上消失的渴望卻比昨夜大得太多。 現在,她要帶著這罪惡之身離去,到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找到她的地方。雖然她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地方可以不被人找到,但她只是想走,不停地走,這樣或許可以走到世界的盡頭…… 曲靜言一直坐在沙發上,直到聽見夏羽心開了大門離去的聲音,才走至客廳的大窗旁,聽著她踏在枯葉上發出的沙沙聲響,看著她纖瘦而搖搖欲墜的身影走進秋天陰冷的森林中。 然後,她拿起了行動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查頓,我是瑪麗,過來我這兒,我要你替我辦一場華麗的溺水宴會。」看著那逐漸消逝在林中的單薄身影,她不帶感情地冷冷說道。 教堂裡的彩繪玻璃窗透進一層層不可思議的美麗色彩,而一排排暗紅色的長條椅上坐著一身黑衣的閻子曜。 想不到竟會是他!難怪那時在機場總覺得他有著不同凡響的過人氣勢,雖表現得玩世不恭,但那種天生的威儀卻和自己旗鼓相當。 而這也是為什麼在昨晚他竟能擋下他一拳的原因。 路易斯·凡尼——那個擁有綠色眼瞳的男人竟然就是掌控了歐洲地下情報網的男人,他的真面目還沒幾個人見過,想不到他們竟是在這情況下照了面。 雖然他自己是跨國企業的掌控者,但情報的正確迅速卻也是商業制勝的關鍵,所以其實他早和路易斯·凡尼暗中較勁過不知多少回,目前勝負比數正值拉鋸。 而調查他的身份當然也花了點時間;可是在得知他的身份時,他更可以確定自己想法的正確——路易斯·凡尼絕不會是主導那一幕假戲的人。 很有可能,他其實只是這幕戲其中的一顆棋子,而他十分好奇究竟有什麼人有本事將路易斯·凡尼當成一顆棋。 當然,他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誰主導了這一切? 但不論是誰,這個人都註定完蛋了! 忽地,教堂厚重的大門扇被推開,明亮的光線透了進來,但立刻又消失,而一個沉穩的腳步聲也緩緩地在寧靜的空間裡響起。 「你來了。」閻子曜沒回頭,只在腳步聲停在自己身後時沉聲道。 「不容易,你竟找得到我。」路易斯選擇走道另一邊、比閻子曜後兩排的位子坐下,回道。 他當然知道「夜魅」一定找得到自己,只是想不到他的速度竟出乎意料的快,並且竟直接查出他身上這支電話。看來,就在他出國這段期間,「夜魅」又擴增了情報網。 「只問你一個問題,那天讓你成了被利用的棋子的人查出來了嗎?」閻子曜直切核心地問。他曉得路易斯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查出那人是誰,但卻故意使用讓人不舒服的形容詞發問。 沒辦法,雖然知道他沒對羽心做什麼,但只要想到羽心曾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就使他難以忍受,言語間就是無法自製地刻薄起來。 對於羽心,他的獨佔欲已強到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怕的地步。 「查頓·安德森,曾是中情局的幹員,五年前因為操守不良遭到解雇,從此銷聲匿跡——直到昨天。」說著,路易斯丟了一份檔案給他,又道:「你該知道你欠了我不少東西。」 「這我知道,不過大概還包括了你的自尊心吧。」閻子曜翻閱著檔案,依然語帶譏諷地道。 從來都能輕易掌控一切的路易斯·凡尼,竟栽在一個小小的中情局解雇幹員手中,想必內心受到不少打擊,驕傲如他是不可能好過的。 「沒錯,當然包括了自尊心和驕傲。」路易斯低笑一聲,就從教堂的長椅上站起,緩步走至閻子曜身旁,傲然地立在他坐的那排長椅邊盯著他。 他當然聽出閻子曜言語間的諷刺意味,只是他一點也不覺得生氣,畢竟能讓「夜魅」失去平時的冷靜而出言譏諷的機會實在難得,所以他甚至覺得有些「受寵若驚」呢! 「你想以什麼為交換?」閻子曜抬起頭看著他仍有些微腫的俊臉,然後也緩緩站起身,平視著他。 見閻子曜站起,路易斯滿意地在唇角掛上微笑。 「很簡單,就是這個——」說著,他舉起拳頭一拳就往閻子曜那張氣勢淩人的臉上揮去,重重地送了他一拳。 閻子曜連閃都沒閃地受了這拳,但這一拳可一點也不輕,而他的唇角也出現了血絲。接著,他立刻就又將頭轉回,與出拳的人對視,臉上的神情依然淡漠自若。 「不愧是『夜魅』,這就算扯平了。」路易斯微笑地看著閻子曜,眼中滿是英雄相惜的激賞。 能這樣毫不閃避接受他的拳頭而不倒下的人還從未出現過,「夜魅」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幸好他們兩人從來都只在情報上暗中較勁,並不是真正的敵人;如果對上了,誰勝誰敗還真是未定數。 這種可怕的男人還是少惹為妙,與之為敵絕對是自取滅亡的傻瓜。 「扯平?我以為路易斯·凡尼的交換條件會更高明些。」閻子曜冷笑道。當然,能揍自己一拳也非常人能辦得到,剛才他的確無意閃避。 「沒辦法,那東方娃娃太可愛了,我不忍心讓她受到傷害,所以才不和你多玩兩下,我想你最好別在這兒浪費太多時間。」路易斯語帶玄機地詭笑道。 他當然還是保留了點東西,否則就不好玩了。以他要調查一個人怎麼可能只限於單純的身家調查?他當然掌握得更多。 「什麼意思?」閻子曜的眼睛倏地眯起,原本淡漠的神情立刻機警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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