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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傅博文正在幫地處理整座山似的複習題,真的服了那些老師,有事沒事就印幾十張試卷,發幾十本複習資料,也不想想學生是否應付得了、消化得掉。不過萬幸的是她有一個非常得力的跟班,所以那些面黃饑瘦,雙眼無神、皮膚糙粗、生理失調的可怕遭遇,壓根兒跟她扯不上邊。因此她,唉!有時真的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聰惠過人,選個跟班也這麼高水準。

  于惠翻身趴在床上,用兩手撐著下巴,兩隻腳放在床上前後搖擺,好不悠閒

  其實說真的,看著他做作業也是——種享受,不過別誤會,她不是垂涎他的「美色」,而是獨愛他「花色」。

  每當他思考難題的時候,他就會停下來,緊抿著嘴唇,眼光也變得銳利。

  此時,她就會直覺地把眼光溜達到他的右手上去了,她愛那只手,它不但能寫出一手好字,還能玩出讓人叫絕的筆花。

  筆直的圓珠筆在他修長的手指帶動下,來回翻轉。于惠看著那支圓珠筆,從他的拇指轉到了尾指,又從尾指轉回了拇指,動作之成熟快捷,讓于惠只能看得見一個個圓環,根本看不到筆是如何過渡,如何變化。

  此時,他又在表演了,于惠當然是不會錯過這良機,睜大眼睛,深深地為他那一流的玩筆花技術癡迷。

  「姐——」

  「啊——」

  突然間撞入的於穎把專心致志欣賞表演的于惠嚇得從床上彈起、

  「你找死呀,進來也不敲門,一進來就這麼大聲,想把我嚇死。」于惠一邊罵就一邊撫著胸口定驚。

  稍稍轉頭的傅博文露出莫測的微笑。

  「姐,我有事要告訴你。」于穎不顧于惠的指責,在她耳邊說著,神秘極了。

  「什麼?看我怎麼治她。」于惠利落地翻身下床,「走,你還坐在那幹啥,下樓補習。」

  「為什麼要下去補習,這樣我就不可以幫你做功課了。」傅博文不解地望著于惠。

  「你說那麼多於嘛,我叫你下去就下去。」說完便拉著於穎頭也不回地跑下樓了。

  傅博文亦只好拿著做了一半的習題尾隨其後,

  「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家師的姐姐。」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原木輕言巧語的傅嘉美眉頭一皺,預感一定不會有好事。

  「是呀,惠惠妹妹,特地過來看看博文教得好不好,怎麼樣,他沒給你添麻煩吧?」傅嘉美客套地說。

  「老師實在令我太滿意了,你以後就不用再掛心。『特地走過來看看博文教得好不好』了。」想釣我大哥也不找一個聰明的藉口,于惠撇撇嘴。

  「惠惠,怎麼下來了,不在上面補習?」於信問。

  「是老師說下來補習的。」于惠望著正下樓的傅博文眨著眼睛,暗示著「你如果敢說不是,就有你好看」。

  聰明如博文,怎麼會不懂于惠的意思呢?連忙點頭稱是,才免於被她的眼光殺死。

  「既然是老師吩咐那就在這兒補習吧!」果然不出於惠所料,只要是老師說的,哥准沒問題。

  于信和傅嘉美在那邊淡笑風生。

  于惠和傅博文在這邊拿著本歷史書博古論今,好不融洽,講著講著,于惠突然義奮填膺,起來把眼前的歷史書抓成一團,眼內燃起熊熊烈火,傅博文順眼望去——

  傅嘉美正整個人倚在於信身上,好不濃情蜜意,可在於惠看來卻完全不是那回事。

  那女人是沒腰杆,還是腰部有問題,幹嘛整個人賴在哥身上。

  「穎穎,去!」

  在一旁的於穎早已整裝待發,一接收到信號便旋風似的刮到於信面前,哭喪著臉:「哥——,這題我不會做——」

  「來,我看看。」於信推開壓在身上的重量,與妹妹共同研究問題。為妹妹排憂解難向來是他做哥哥的首要任務,以及重要責任。

  在旁的傅嘉美耐心地等待著,臉上的微笑從沒有消失。

  終於在於信不下N次的循循善誘之下,於穎總算是明白了,擺駕回來監測她。

  可不到五分鐘,于惠兩眼再烈火熊熊,再看看那本歷史書,早以被她分屍成N次壽終正寢了。

  那女人是母牛嗎?就算要發情也挑選一下地方,挑選一下對象,竟然——

  于惠激動得抓起手旁極細的圓珠筆,頗有如刀在手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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