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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哥,不要理他,我的腳好痛——好痛哦——」

  于惠這一嚷倒是把傅博文的魂給勾了回來。

  「哦,我——我沒事,你看看惠惠吧!」

  「哥,我的腳真的好痛,你看看!」于惠掀起褲子,露出修長的小腿,於信草草看了一眼,「只是擦破點皮,沒事的!」

  「沒事——?我流血了,你還說沒事,諾諾只是弄傷一點點,你就緊張得要命,你偏心——」于惠一邊哭一邊訴,傷心欲絕,就連傅博文也忍不住要安慰。

  「惠惠別哭!別哭——別哭——信哥,你哄哄她吧!」

  「好了,好了,別哭了,醜死了,這麼大了還小孩子似的,一點不顧心就哭!」於信雖這麼說,但動作卻溫柔得嚇人,把惠惠的淚一滴一滴地擦乾,「看,你兩隻眼睛都哭得像兔子了,難看死了,我看你以後還哭不哭。」于惠倒在於信的懷裡,任他嘮叨,只要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自已身上,任他嘮叨死她也願意。

  「好了,別哭,坐下,我去拿藥水幫你消毒,萬一留疤就難看了。」于信扶于惠坐下。「博文幫我看好她,別讓她亂跑。」

  「哥,你快點回來。」剛哭完,于惠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這樣非但沒有破壞她美妙的聲線,反而更顯柔弱、性感,直到於信消失在門口,于惠才捨得移開視線,低下頭,察看自己的傷口,

  站在牆角邊的傅博文靜靜地看著于惠,她用手指尖輕輕地碰了碰傷口,覺得痛,擰緊秀眉,下——秒又不死心地去碰,又痛得猛地吐舌頭,他以為她會罷手。哪知她又不知死活地再碰,這次痛得扁起嘴巴,她一次又一次地碰,痛,再碰,仿佛對此樂之不疲。看得旁邊的傅博文哭笑不得,那有這樣怪的女人,明知痛,還自找罪受。

  為了更能清楚地看到傷口,于惠的身子大幅度地向前傾,背上原本服服貼貼的頭髮,如瀑布般的,連著肩帶,一瀉而下。

  這一幕是何等的唯美,傅博文的眼內閃過了從未有過的驚豔。看!不看,這兩個想法不斷地在傅博文的心中交戰,但那雙眼睛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半分。

  對於自己的春光外泄,于惠毫無所覺,仍只顧著自己的傷。

  傅博文不敢再看下去,他怕他會流鼻血,到時他不單會大出洋相,而且極有可能會被人分屍拆骨。

  他不看,當然他也不會讓別人有機會看。

  傅博文走到于惠跟前,挽起她掉下來的頭髮,同時也連同肩帶一起帶起,動作幹脆利落,就算她罵,也只會罵他染指她的頭髮而不會想到他的真正意圖。

  但出乎傅博文章料之外的,于惠竟然沒罵他,依然柔順地低著頭,讓他幫她把頭髮理順,撥好放到一邊。

  撫著她瀑布般的秀髮,竟然捨不得那份如絲般的質感,一撫再撫,仿佛已上癮。

  「哥——呀——」於慧大驚失色,一手推開傅博文。

  傅博文也同樣嚇了一跳,眼內有著受傷的神色,

  于惠驚恐得退到了牆邊,她剛才以為那個是哥哥,只有哥哥才會用那種溫柔的方式安慰她,所以她才……

  「我只是幫你理順頭髮,並沒有惡意的。」

  傅博文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解釋,可于惠並不聽他講,他進一步她就退一步,臉上驚恐的神色越演越烈,傅博文再也不敢靠近她,只好站在遠遠的地方望著她。

  直到她看見於信,神色才恢復正常。

  看來事情並不像他想像般的容易。

  起初的幾日,于惠對傅博文還心存芥蒂,但相處下去便發覺他比她想像中的還要無能、膽小、怕事,比她這個女人更具有被保護的資格,於是,于惠便開始放下戒心,對他的態度也日漸囂張起來,誰叫他是那個恬不知恥的女人的弟弟,算他走「好運」了。

  於是,于惠閑來無事就以折磨傅博文為樂,對他指指點點,呼來喚去。她最愛看他那俊逸不凡的臉蛋,因受驚過度而嚴重扭曲;又愛看他小媳婦似的為她倒茶遞水,更愛看他極不情願又極度無奈地為她把作業做得妥妥當當。在她內心深處,壓根兒就有種強烈的好奇,想看看這個看起來斯文有禮、舉止極度優雅的玉面小生忍耐力有多強,教養又有多好,但該死的,她就偏偏不能如願。

  他膽小怕事,這是她第一次見他便知,但她卻不知道原來他不怕死。昨天,她才罵得他狗血淋頭,嚇得臉色發青,今日他又如此坐在她房裡,依然是一派溫和優雅,彬彬有禮搞得于惠懷疑他究竟是不是有被虐傾向,一定不是,否則她不就變成了虐待狂了嗎?

  砰!懶得理那娘娘腔,反正他在這裡除了礙眼以外也沒多大壞處,至少她就有了個能打的出氣袋,受了冤屈儘管發洩,最重要的是,他不會開口、不會還手,事後更不會告狀,這樣一個好出氣袋,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更何況他買零食又那麼合她的味,泡的茶又那麼好喝,做的作業又那麼的無可挑剔。唉!算了算了,就把他留在身邊吧,反正也正缺一個得力的跟班。

  「唉——」于惠放下了玩了兩個多小時的遊戲機,整個人癱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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