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白玉虹 > 追定小師父 > |
|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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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突地閃過一個念頭!他知道……她胸口刀疤的事,那一夜他的話雖是沒頭沒尾,但已清楚顯示他知道那一刀是怎麼回事……難道…… 她驚愕地抬頭望住他。不……不會的……不會是他……胸口猛地竄上一陣刺痛,她直覺否定心中所想,趕緊又低下頭去,怕對上他的眼。 仿佛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俊臉上的笑意淡淡斂下。「你有話要問我嗎?想說什麼不妨直說!」她的心思他早已猜到了幾分。 梁善福愣了一愣,而後緩緩抬眼望住他,明眸裡的猶豫顯示出她的掙扎,半晌後,方才啟口: 「那一夜……關於那把匕首的事……你……你為什麼那麼清楚……」 荊無極定眼與她對視良久,平靜的面龐沒有任何表情,像是那一夜的事不曾發生似的,語氣淡然地道: 「有些事情你得自己想起來,等你想起一切,心裡若還有疑問的話,我會為你解答。」 她低下頭思索他的話,一股矛盾隱隱而生,不知道為什麼,她並不那麼想記起那一夜的事。 「讓開!你敢攔著我!」靜默中,一聲嬌嚷從園外傳來。 荊無極劍眉微凝。「讓她進來吧,寒江。」 語落,一抹嬌俏的絳紅身影已捲進園裡。 銀霜走到圓桌旁,自動自發地坐下,瞪視了梁善福一眼·後,便把目光移向荊無極。 「無極師父,你好偏心,來這兒賞花品茗也不找我!」埋怨的語氣多於撒嬌的意味。 「你這不是來了嗎?」荊無極淡笑道。 他的回答讓銀霜一時啞口,心裡非常不痛快,怒氣轉向梁善福發洩。 「冰月,你真是悠閒哪!聖女可不是這麼容易當的喲!」飽含奚落的言語伴隨著冷冷的目光一併射向梁善福。 「我只是遵循國師的安排罷了!」不想與她做無謂的言語爭鬥,卻也無法讓自己裝聾作啞。 「哼!」銀霜冷哼了聲,森冷的目光依然緊緊盯住她,顯然不肯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別以為和師父喝個茶、賞個花,便能拉攏人心,這園子我和師父這些年來不知來過多少回,那時候你人在哪裡都不知道呢!」 大喇喇的育語刻意挑明自己與荊無極之間多年的感情,而她只不過是個串場的。 「銀霜,你的話怎麼愈來愈酸?」荊無極溫聲調佩道,帶笑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怒意與責備。 「我說得沒錯呀!」銀霜撒嬌地貼近他,兩手跟著纏上他的左臂。「這些年來我一直陪在師父身邊,與師父朝夕相處,還有誰能像我這般親近師父呢?我和師父的感情可不是旁人一朝一夕便可替代的。」 明知她的話是故意挑釁,梁善福仍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受傷,銀霜與荊無極比她多了八年的相處時間,他們感情自然親密……而她……畢竟錯過了這麼多年。這個事實不知怎地,讓她心口隱隱悶痛,眸光不覺黯然。 見她無語,銀霜乘勝追擊又道: 」若不是師父教務繁忙,我們兩人早已成親結為夫婦了,你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和我爭奪聖女之位!」說著,她露出一抹自信的媚笑,偏首靠著荊無極的手臂,示威地睞向她:「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聖女之位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手中搶走!」 啊?原來如此……梁善福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對自己有這麼深的敵意,因為她喜歡荊無極! 繼任聖女與聖月教國師結為夫妻是察蘭創始以來的律令,若不是她,銀霜成為荊無極之妻必然無疑,如今頓生波折,也難怪她會這麼敵視她。 然而,她也感到莫可奈何呀! 操縱這盤棋的人是王兄與荊無極,她只是一隻棋子,在。尚未弄清楚他們目的前,她這只棋子也只能先讓人推著走! 「我沒想跟你爭小師父。」成親?她真的沒想過,而且對象還是自己的師父……他們是師徒啊…… 銀霜輕嗤了聲。「鬼才相信你的話!從小你就什麼都要跟我爭,爭師父的寵愛、爭聖女之位,你一心想當上聖女好成為師父的妻子,皇宮內誰人不知?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八年前我輸了一次,這一次我絕不會再輸!你等著——」 「銀霜,你的話太多了!」 淡淡的一句話,便教銀霜陡地住口不語。荊無極的聲音雖仍溫和,卻隱有不可抗拒之感,尤其那雙藍眸中隱閃的冰冷,更救人驚心。 一旁的梁善福卻只是愣愣地睜眼發呆,就在方才的一瞬間,她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嬌軟的童音—— 小師父,我已經成為蚤女了,等我長大之後,是不是就可以當你的新娘? 那是誰的聲音呢?心裡隱隱浮現出答案,只是她仍不敢相信…… 月兒這麼喜歡當聖女呀? 另一道溫柔的女聲閃過她腦際,那聲音讓人感覺好熟悉、好溫暖。 因為只有當上聖女,月兒長大以後才能成為小師父的新娘呀! 嬌軟的童音似是非常開心。 那是她嗎?難道銀霜說得一點也沒錯? 心裡震驚異常,她強穩住心神,努力回想,試著在腦子裡搜尋、挖掘出更多記憶的片段,可還沒再想起什麼,腦際卻突地銀光一閃,跟著胸口竄過一陣尖銳的刺痛,下一刻無邊無際的黑暗倏地向她湧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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