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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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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懶得動了。」葉慈閉著眼睛回答,語調輕懶。「在外面找了兩個多小時的房子,腳好酸、好累,不想動。」 「你的頭髮還濕濕的,起來吹幹了再躺吧,浴室裡有吹風機。」他擔心的不是沙發會弄壞,而是她會因此感冒或者引發偏頭痛。 葉慈仍是動也不動地,只是牽動唇瓣,懶懶一笑,「何必多此一舉,它自己會幹的。」 孟品軒眉頭皺得更緊了。「這樣不好,一不小心很容易感冒或引起頭痛的。」 「我討厭吹頭髮,這麼一大把頭髮,吹起來很費事。」她繼續耍賴,總而言之,她就是懶。 孟品軒看著她,拿她沒辦法,只好自己起身去浴室拿吹風機。 回到書房後,他坐在沙發椅旁的地板上,將吹風機的電線插上插頭,打開開關,然後撩起她幾乎垂落地板的一頭長髮,開始幫她吹幹。 聽到吹風機轉動的聲響,葉慈倏地睜開眼,心裡有些驚訝。 仰起頭往後看了他一眼,隨即道:「哎呀,老闆,你這麼做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耶!」嘴裡雖然這麼說,但她的表情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孟品軒不是頭一天才認識她,挑眉笑了笑,回道:「你不妨把我當成是理髮店裡的小弟。」老實說,他也被自己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但旋即又想,就當是照顧一個小妹妹吧,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葉慈揚唇一笑,毫無異議地由著他幫她吹幹頭髮。 輕輕地撥弄著她的秀髮,孟品軒一小撮一小撮很有耐心地吹幹,撩動的長指帶著溫柔的韻致,仿佛情人的愛撫。 「好舒服喔!」舒服地歎了一口氣,她閉著眼睛微笑地說:「小時候我母親也是這麼幫我吹頭髮,她的手好輕、好柔,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很清楚,那種感覺真教人懷念哪!」 聞言,他微訝,這是她頭一次主動談及自己的事。 今天下午李姐和她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在「尋路」工作將近一個月了,她確實不曾談到一丁點有關自身的事,就連別人在閒聊中無意問問起,她也只是微笑帶過,不多置一詞。這一點他雖早已留意到,但因為一向不過問別人私事的原則,所以他也不會去探問一些屬於她個人的事。 不過,他得承認,當他得知她是優秀的T太高材生時,心裡著實有些驚訝與不解。 他的疑惑和李姐相同,儘管她後來做了一番解釋,可不知怎地,他心裡卻隱隱覺得事情並非如她所說的那麼簡單。 「聽小彤說,你的母親已經過世了。」帶著不經意的語調說著,他的手像梳子般輕柔地耙梳著她的發。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她的母親應該在她還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否則剛才她的聲音不會充滿著濃濃的思念之情。 「是啊。」葉慈睜開眼睛,淡淡一笑。「她在我國小四年級的時候過世的,已經好多年了。」 「你的父親呢?」仍是漫不經心閒聊的語調,渾然不覺自己正一步一步地試著探索她、瞭解她。 聽到「父親」兩個字,她唇邊的笑容淡了些許。「他的工作很忙,常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我很少有機會見到他。」 孟品軒輕點了下頭。「自己一個人一定很辛苦、很孤單吧?」雖然她用輕快的語調說著,但略微繃緊的肩部線條仍不經意洩露了她的情緒。 她沉默了一會兒,而後聳聳肩,笑道:「老闆你不也一樣自己一個人嗎?」 「我和你不同,我比較幸運,父母在我成年後才過世。」頭髮早已吹幹了,他的手卻還眷戀地輕撥著,感受柔軟如絲的發觸。 「老闆,我如果在這裡睡著了,你千萬別叫醒我啊。」她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他笑了笑,也不再多問,今天的自己有點反常。 「還是沒找到合適的房子嗎?」很配合地將話題帶開。 「唉!」她誇張地大歎了一口氣。「老闆,你有沒有聽過『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什麼意思?」他微一皺眉,不明白這句話和她找房子有什麼關聯。 「意思就是我住慣了老闆你這處金窩,外面的狗窩就很難入得了我的眼了!」葉慈解釋道。 金窩?!孟品軒不覺莞爾。「我想我這裡還稱不上是金窩,你太誇張了。」 「一點也不誇張。」她又閉上了眼,一臉滿足的笑。「這裡是我住過最舒服的地方了,不僅有免費的冷氣吹,還供應美味的早餐和宵夜。老實說,我還真不想搬出去,真想像李姐說的,乾脆賴著不走算了。」 「既然不想搬,那就別搬了。」 孟品軒不假思索地脫口道,話一出口,自己先楞住了。 聞言,葉慈也楞了一下,隨即睜大眼往上瞅著他,直問道:「可以嗎?我真的可以繼續在這裡住下去嗎?不必再四處看房子、找房子了?」 她臉上的驚喜讓他又是一楞,那雙美麗生動的大眼睛正對著他閃閃發光,忽然間,他心頭湧上一股熱,呼吸微窒,忘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 「老闆?」她又喚了聲,目光充滿企盼地緊盯著他。 「嗯哼……」孟品軒很快地回神,清清喉嚨後才開口道:「我的意思是……就照你之前提議的,你可以在這裡繼續住下去,房租就從你的薪水裡扣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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