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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一聲哀號此時傳入耳際。

  深谷廣握著竹劍,將一名大他三歲的男孩震出了四尺之外,他的眉頭深鎖,臉色晦暗陰森,好似一頭準備吞噬獵物的猛獸。

  懾人的氣勢、詭譎的氣氛彌漫了整個空間;英寺羿搖頭補充:「他今天尤其不一樣。」

  「是嗎?」深谷塚司撫著下巴深思,並沒有阻止兒子在武道館「大開殺戒」。

  看著所有的人臉全綠成一片,接受深谷廣攻擊的人儼然一副準備受死的模樣,突地,深谷廣手中的竹劍被另一把竹劍擋住,不僅如此,那把竹劍更將深谷廣的劍挑開了。

  在空中一劃,深谷廣的眉間有把指著他的劍。

  深谷塚司慍怒的瞪向來者:她穿著睡衣,看似柔弱,散發的氣勢卻很驚人!

  「小廣,武士道的精神你沒有學會嗎?」她冷冷地續道:「咄咄逼人不是武士該有的表現,中國武術講求以守為攻、以退為進,對手太弱,只需點到為止;日本武士道以忍為本,你卻太急躁、憤怒,劍術亂成一團,毫無章法!」

  深谷廣第一次正視母親,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母親的樣子,那個總是笑眯眯的母親,此時卻有父親的威嚴。

  下一刻,深谷廣吼叫著跑離了母親的視線;平芷愛歎了口氣,把竹劍當拐杖支撐,她背上的血印在米白色的睡衣上更加刺眼。

  岡崎泉在深谷塚司走向她時連忙解釋:「她呀!麻醉一退就醒了,人一醒就說看一看小廣就走,我勸不動她,只好……」

  「可以了。」

  深谷塚司阻止他的碎碎念,英寺羿更是識相的將岡崎泉連拖帶拉的帶離現場。

  四周恢復了寧靜,他開口問她:「怎麼不多休息?」

  「我要走了。」看過小廣,她心滿意足了;一日不出現,又沒有交代行蹤,如果四龍幫乘機搗亂怎麼辦?

  他伸出一隻手,攤開的手掌內赫然躺著一枚子彈。

  「你……」她知道他想問什麼,卻找不到適合的理由。

  他不需要她的解釋,只道:「我知道你,小梅花。」

  「你!」她一臉的驚駭,他怎麼可能知道?她昏迷時說了夢話嗎?還是他調查她?可能嗎?這麼多年來,他要查早就查了,可是…

  「過兩天你就知道了。」他收起子彈,伸手扶著她的肩頭,很不高興的說著,「沒事不要亂動,傷口又流血了。」

  聞言,她低頭看看那片血漬,馬上忿忿地說著:「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誰了,我現在要回去找人算賬,你沒有理由阻止我。」

  「是嗎?」他冷冷地問:「如果我要你留下呢?」

  「理由呢?」她很意外,因為他從未做出這種要求,她甚至沒有想過深谷家任何一個人會要她留下。

  「兩天后是爸的壽宴。」

  她譏諷的笑了一聲;如果她沒有失去記憶,她可以清楚的想起深谷闇那張冷硬的臉孔。

  「你該不會要我去拜夀吧?我相信那老頭不會希望見到我,更何況往年都沒有這麼做,今天又何必如此特別?想氣死他嗎?」

  老頭?沒有人敢這麼稱呼闇鷹流的老幫主!不過聽在耳裡,他卻覺得很貼切。

  「小廣會在宴會裡獻上劍術表演,一方面是爸要驗收他的成績,一方面也是小廣送給爺爺的賀禮。」他冷不防的取走她手中的竹劍,害她差點失去支撐。

  她的纖腰在此時得到一股溫暖,他用一隻手抱著她的腰,一隻手握著竹劍,「你學過?」

  他突然的碰觸令她無法思考,「你、你……啊!手、手不要放……」

  「什麼?他確實聽不懂,不過他知道她想說什麼,因為他是故意的!她怕與他有任何肌膚之親。

  「那、那個……呀!手……」她被他帶著走,全身的力氣像被他吸去了似的,她不喜歡這樣,因為她的臉因此而莫名的發燙。

  兩人往武道場的另一端走去,通過一道小橋流水,來到一幢典雅的日式建築之前…淺淺的昏黃燈光從紙門內透了出來,拉開紙門,潔淨而整潔的室內是深谷家一貫的要求。

  簡單寬廣的榻榻米上鋪好了棉被,彷佛正等待主人沉睡。

  「呃……你、你……這是?」

  「你先睡在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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