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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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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倚夢瞪視著他。 「那你又來做什麼?」琅玡迎視著她,輕聲笑著。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沉著臉,臉色陰沉如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琅玡深吸口氣。「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只不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是怎麼也強求不來,更何況你今天面對的可是天界位高權重的統治者,他只消心念一動,手一指,你就會灰飛湮滅消失於無形。」 「我不怕。」倚夢倔強地漲鼓著腮幫子。 「你不怕我怕呀。」琅玡眼中閃過一抹不舍,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平靜,但認誰也聽的出那是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壓抑住心中的澎湃。 倚夢好半天才將她說的話給消化,她詫異的望著他的眼,似乎想確認剛剛的話,是不是真的出自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你沒聽錯。」臉上閃過一抹不正常的暈紅,琅玡羞澀的低垂下頭。「你想笑就笑吧,我不會介意的。」 倚夢望著他,緊鎖的蛾眉越蹙越深,直到眉宇間烙成一條深深的鴻溝,不過轉眼間,她隨即又斂起心中的悸動,冷漠而跋扈地對他嘲諷著。對他冷冷的笑開。「我想你表錯情了,你愛的應該是我身上這個軀體的主人,而不是我這個凡人。」 「倚夢。」他握住她的肩。 她不屑地甩開他。「別碰我。」 「你忘了在天界時,你最依賴的人是我嗎?」琅玡動之以情。 回以一記冷笑,她冷哼一聲。「我不會永遠只是一株菟絲花,更不是把自己假想成絲蘿草,時時刻刻去依附他人才能成長。」 琅玡震然。「我不會讓你去傷害她。」 倚夢輕笑著。「那除非你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不過……」她頓了頓,意有所指瞥了眼窗戶外頭,「你得先擺平他才可以。哈哈!」語畢,她運用她在芫兒和他身上所學得的法術,像陣煙似的眨眼間已消失無蹤。 琅玡怔忡地望著眼前的白煙,一股莫名的恐懼自心頭突然竄起。 他心一驚,追了上去。 「倚夢,你別走。」 當愛情被揉進了一顆細砂,一切的感覺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別像個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好不好?」彩霓心煩地用力推開出現在她身旁的軒哲,氣怒的朝他怒吼著。 軒哲趁勢摟住她的雙肩,顫抖著撫著她削尖的肩膀。「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彩霓看著他,眼神中盛滿痛苦。他瘦了,整個人也不再像往昔意氣風發,倔傲不羈,在冷漠中又隱約的展露出溫文爾雅,讓人的眼神不禁要跟著他走。 黯然的垂下眼簾,不願去看到他,因為她會心軟,她會不舍,她會忘了當初他是怎麼羞辱她的,然後在某一天,當愛已遲、情已倦之時,在將自己置之於萬劫不復之地。 不!痛一次就已經夠了,她不需要再嘗一次才會記起那椎心蝕骨之痛。 「離開我,走的遠遠的,我就原諒你。」彩霓驕傲地抬高眼瞼,看著他。 軒哲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我不能。除此之外,其它的我都能答應。」 彩霓生氣的怒吼,尖銳的嗓音在整個房間回蕩。「那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摟著她,軒哲心疼的用指腹在她削瘦的臉頰上輕撫著。「既然你那麼恨我,在怨恨之餘,我可不可以請你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你太瘦了,瘦的風一吹,我都不免要擔心你是不是有被吹飛之虞。」他退而求其次說。 彩霓生氣的甩開他撫摸的手,嫌惡的避開他的碰觸。「拿開你的髒手。」 軒哲欲收回的手因她的話停滯在半空中,深鎖的眉頭因此而皺的更深。 「如果傷害你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回報我對你的傷害,如果你果真如此想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已經做到了。」軒哲緩緩的收緊拳頭,揪心地凝視著她。「看到你這樣子,我的心在為你而淌血。」 彩霓一怔,瑩瑩黑眸隱隱覆上一層淚光,她神情狼狽的用力推開他,迅速地將視線轉向窗外。「請你出去,否則我要喊人了。」 「你想喊就喊吧,最好把全天下的人都叫來。」他笑了笑,悽愴的模樣讓人心酸。 「你不要這麼無賴行不行,當初是你不要我的,現在我不打算再賴著你了,請你走!永遠的從我視線前離開好不好?」她踉蹌了數步,背抵著窗臺,神情苦澀地嘶吼著。 她的嘶聲怒吼,像一顆炸彈似的在他心中炸開了一個大洞,血流如注。 「別立刻否決我,想想你當初對我的情,別一下子就收回它,我會心痛。」看著她,想從她臉上找出過去的深情與愛戀。「夢兒,我愛你,深深的愛著你。」 這瞬間,她似乎有些動容,想投入他的懷抱,好好的摟著他,親吻他,告訴他,她不能沒有他,她還是像往日一樣的愛他,可是下一秒中,她退卻了,她不敢,她真的怕,好害怕。 多美麗的謊言,如果在過去她會因為這句話而高興的三天三夜不睡覺,可是現在,聽在耳中,痛在心裡,她寧可聽他說他有多麼的討厭她,也不願他背著良心說愛她。 她會淪陷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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