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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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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麼了?」一名熱心的路人上前詢問。 紀曉茹緩緩抬起頭,白花花的太陽刺眼,蔚藍的天空突然變黑…… 「啊!小姐——」隨著熱心人士的驚呼,她昏了過去。 「她怎麼了?快點叫救護車啊!」悄悄尾隨在後觀察她的柳承業,一發覺不對勁,迅速的沖向前,正巧接住她倒下的纖弱身子。 「我只是好意問她怎麼了,誰曉得她突然暈倒,這不關我的事!」那名路人拼命揮著手解釋,企圖平息柳承業殺人似的眸光。 柳承業將她抱到比較陰涼的騎校,厲眼環顧一圈,驚人的氣勢,嚇走不少看熱鬧的人。 該死,原本想借此觀察她的反應,誰知道她居然在大街上暈倒。 柳承業蹬著白色的牆壁,成拳的手掌松了又緊。 過了一會兒,淺米色的門打開,醫生和護士出來了,他立刻迎向前。 「她的情況如何?」 「她是疲勞過度才會暈倒,最好多休息:還有,她有點營養不良,我幫她打了一針營善劑。」接著,醫生有些不贊同的說:「你女朋友的身材剛好,別再讓她減肥了。你可以進去看她。」說完,不等柳承業有任何回應,便離開了。 柳承業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深怕吵醒她。靠近床沿,想起醫生的警告,他仔細的打量她,濃密的睫毛在她眼下形成陰影,她的黑眼圈好深,深到他開始懷疑她晚上到底有沒有睡覺。 她原本豐潤的雙頰變得消瘦,也失去光澤。 他無法想像當她睜開眼時,原本黑白分明的純淨眸子,會溢滿什麼? 猛然發覺,他真的就像左素蘋形容的自私,再次見面,他一直不停的檢視她對自己的表現,要求她該有什麼反應才符合他的想像,卻忘了體會她的感受。 擺在櫃子上的皮包吸引他的目光,不,應改說是紅色書皮的一角勾起他的好奇。 是行事曆嗎? 他無法阻止自己的動作,抽出那本筆記本,他想瞭解她的生活步調究竟有多緊湊。 翻開行事曆……娟秀的筆跡寫著「曉茹」兩字。 這不是行事曆,這是生活手劄。 淡水河畔,我和他擦肩而過,他回來了! 應該要高興,透過相機的鏡頭,我卻流下眼淚。 運算是喜極而泣嗎? 我想,我又得悲慘不是喜,而且我踏不出腳步也擾罷了,連喊他的名字,都只能在心底產生回音。 原來她在淡水。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那天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存在。 既然她有看見,為什麼不肯叫他? 他順勢翻下去,借此走進她的內心。 不知過了多久,柳承業合上筆記本,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床上的人兒,她不知夢到什麼,口裡喃哺囈諾。 他輕柔的撥開她頰邊的髮絲,帶著眷戀,他的手指流連在她的眉,滑過眼,來到紅豔的唇。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有了!他拿出筆在筆記本上寫著……他們接下來的故事情節應該如何發展呢? 紀曉茹猛地睜開跟,白色的天花板令人陌生……她慌亂的坐起身。 「你別亂動啊!」一名護士連忙將她壓回床上。「我剛幫你打點滴,你這樣亂動,小心弄掉針頭。」 「這裡是醫院,」 「對,你在路上暈倒,讓人送來醫院。醫生幫你檢查過,他說你疲勞過度,最好多吃點營養的食物。你別再亂動哦!」護士叮嚀完後才離開病房。紀曉茹躺在淺綠色的床上,盯著天花板。 剛剛那種感覺,好像真的。 她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是夢吧! 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癡心妄想。 就算出現……紀曉茹,你就別再繼續假設任何問題來為難自己了。她揚起一抹苦笑,伸出另一隻沒有吊點滴的手,想要章皮包裡的紅色筆紀本。 沒有?難道她沒有帶出門嗎? 這不是第一次發生的事,紀曉茹習慣性的認定是自己遺忘在某個地方。 柳承業回到住處,將自己拋進沙發裡,重新翻閱她的筆記本。 他逃難似的離開醫院,只因幾乎克制不住心中的澎湃情緒。若不趕快離開,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緊緊抱住她。 這就是為什麼今天,當他提起毛衣和廚藝時,她臉上茫然的原因嗎? 她已經將這些事遺忘了? 紅色筆記本中,寫著她生活上的紀事,簡單敘述自己的心境,深怕自己台迷失在滾滾紅塵中,所以她必須提點自己生活的重心是什麼。 她用黑色的筆寫著:未來的生活重心不再是努力記住柳承業。眼眶有些灼熱,他命令自己不准表現出懦弱的一面,縱使沒有人看見,他也不允許自己…… 他怎麼能輸給她的堅強! 明天,明天一定會是嶄新的開始。 他提起筆在紙上寫下—— 我一直很喜歡木棉花, 帶著暗暗的紅色花辮,像你給我的感覺,沉鬱—— 擁有鮮紅的蕊心,和我跳動的心臟多麼像。 握在手中時,嘿!我捉住你的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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