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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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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池塘裡托紫嫣紅的荷花,倪學寶啜飲著入口回甘的茶,再搭上入口即化的糕點,過著堪稱大老爺的優閑生活,好命得一點也不像是傭僕。 倒是真正的大老爺苦命,正在書房裡與各處所的管事商談要事。 她百思不解,自從換回女裝後,他就對她另眼相看,出言不遜不再領罰,連現下這種混水摸魚的事,若沒有他明著隨她自由,誰敢放肆? 倪學寶承認自己想測試他的忍受範圍,但也不敢太過分,萬一最後再挨棍子,她的身子可受不了。 「大小姐,你的腳步慢一些,大爺是真的在與管事們會談商事,不是小的故意阻擋你啊!大小姐。」王嬤嬤上氣不接下氣,肥胖的臉頰不停的抖動。 咦?大小姐?她頭一次在這府裡聽到這個稱呼,難不成是相柳的女兒?當穿著豔黃色衣裳的女子走過曲橋,那濃妝豔抹的臉蛋讓她蹙起眉頭。不可能!她當相柳的女兒也太老氣,怎麼古代人不興保養嗎? 當倪學寶在打量她的同時,她來到禹樓前,也不客氣的睨著倪學寶。 「王嬤嬤,這丫頭是誰?」一身正流行的粉橘色絲帛衣物,但是她沒聽說府邸來了哪家名門千金,難道是二麻漏了消息? 「大小姐,這丫頭是學寶,相柳爺的貼身婢女。」 「什麼?一名賤婢穿這種衣裳?」 倪學寶還來不及反應,水袖就被她扯住,嘶的一聲,當下撕裂。 哇!這瘋女人學過輕功不成,眼底的妒氣淬上毒,幸好不是箭,否則她早就毒發身亡。可憐的衣服就這麼毀了! 「大小姐,你別這樣,那衣裳是相柳爺賞給學寶的。」王嬤嬤只能試圖擠進倪學寶跟大小姐之間,她可沒有膽子去拉大小姐。 「暖床的賤婢,你最好拿捏著自己的身份,別妄想得寵就仗勢。哼!」 哇!那扭曲的嘴臉,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就算奧斯卡影后也沒演得這麼傳神。 「這位姑娘,你是大爺的夫人嗎?」倪學寶看多大場面,應付這種潑婦,是輕而易舉的事。 「呸!誰是那賤種的夫人!他是我父親跟外頭掛紅牌的姑娘生的,我母親可是江南水澤名媛,舅爺官拜七品。我夫家姓楊,南方一品繡絹樓的主事者。」 「賤種的姊妹不也是賤種嗎?難道我的親屬關係錯誤?但是怎麼可能有人會說自己是賤種?」倪學寶迷糊的反詰。 「你……」女子怒極,反手給她一巴掌。 好痛!果然是根生同源,動不動就摑掌懲戒。 雖然她的力道比起相柳算小,但是指甲劃過白嫩的臉頰,伴隨著刺痛,倪學寶知道留下血痕了。 「在做什麼?吵吵鬧鬧。」 游總管拉開門,但說話的是仍端坐在椅子上的相柳。 「楊夫人,請進。」游總管往後一退,讓嬌橫的相鈴進入書房。 「楊夫人進府,怎麼沒送拜帖,還大刺剌的打傷我的人?把我相柳當成路口要飯的嗎?」相柳冷冷的看著相鈴。 相鈴縮著肩,原本的嬌橫不復見,半晌才訥訥的開口,「好歹我也是你大姊,回自己娘家,送什麼拜帖?」 「我只是賤種,沒有手足,楊夫人的娘家應該是在南方,這裡可是北方。」他譏諷她南北不分。 「游總管,送客。另外,王嬤嬤,念在你初犯,我只罰你按家法責杖十板,下次再放外人入府,你就回去吧!我相府不養廢柴。」 「這……是,謝大爺。」王嬤嬤跪著領罰。十板,天啊!她這把老骨頭怎堪承受啊! 「相柳,你這是什麼意思?王嬤嬤可是乳喂……」相鈴想要反擊。 「所以我念著那份情,讓她在府邸管事,不是嗎?那麼你又憑什麼在這裡撒野?」 好冷酷!這才是真正的他?雙眼尖利如鐵,反射著冷光,被這麼盯視久了,連脊椎都泛涼。倪學寶吞咽口水,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她根本不是官,所以還是躲藏好為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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