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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因為梧桐不容易死啊!既然要見證我們的愛情,當然不能挑太難存活的樹種。」古鳳玉說得理所當然。

  「哈哈哈……」原以為她有更為夢幻的見解,沒想到理由居然這麼實際,到底該說她天真還是聰慧,有時候當扈真的不知道,但不可諱言的是——「你怎麼會這麼讓人愛不釋手啊!」他忘記手掌沾著泥土,忘情的撫摸她雪嫩的粉頰。

  「啊!你在做什麼?髒死了,你手上有泥巴。」古鳳玉神情驚恐,尖叫連連。

  當扈一時興起,乾脆逗著她玩,尤其她擠眉弄眼的模樣,又是新發現的另一副面孔。

  她不甘示弱,也將雙手沾著泥巴,追著他跑,發誓要還以顏色才行。

  「你別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都成了泥人,你當然也不能避免。」

  當扈故意放慢速度,一下子讓她揪到衣袖,下一秒又拉出距離。

  古鳳玉馬上知道自己被當成老鼠戲弄,氣得停下腳步,「我不要玩了!哼!」轉身要回屋裡。

  「這樣就生氣啦!」他連忙追上前,好聲好氣的在一旁賠罪。

  她一側身,沾滿泥巴的雙手馬上捧住他的臉頰,留下濕濘的泥痕,樂不可支的說:「現在我們一樣是泥巴人了。」

  「夫唱婦隨,一樣就一樣?!」當扈無所謂的說,雙眸直瞅著她,一簇簇跳躍的火苗在眸底深處悶燒,隱含著明顯的欲念,幾乎要炙燙進她的靈魂深處。

  古鳳玉一驚,轉身想要逃開。

  他以更快的速度摟住她的纖腰,指尖刻意的摳弄,嗓音沙啞又性感的說:「除了種樹,我想再種點不一樣的東西。」

  她的肌膚泛起潮紅,「種什麼?」

  「回房間後,我再告訴你。」

  他攔腰抱起她,走進房間,踢上房門。

  不一會兒,房裡傳出陣陣呢喃,纏綿輕喘。

  可憐的梧桐樹苗枝節半露,要等主人想起它的存在,可能要好久了。

  在別館住了近七天,當扈的身體早就康復,沒道理再不回當燕樓。

  回到當燕樓不到半個時辰,他就進入議事樓,大半天都沒出來,連午膳時間也是吩咐秋菊通知古鳳玉,要她不用等他。

  看情形,他在天黑之前是不可能踏出樓門半步。

  古鳳玉在春鵑的陪伴下,繞著當燕樓的外館。

  這是她第一次對當燕樓有了清楚的地理概念,熙來攘往的僕役難以計數,更別提其他商運貨物的進出,難怪當燕樓的大門與眷屬出入的門有所區隔。

  「小姐,魯郡的江總爺要見樓主,不過樓主在議事樓裡,下令不管任何人都不准打擾。」當緣冒著冷汗。江總爺真是消息靈通,樓主早上進門,才過晌午,他便上門求見。

  「江總爺?」

  「江總坤在魯郡開設鏢局和武館,原本和我們這種運輸業無關,但是樓主發生意外時,我們曾經派人去向他求援。」

  所以私底下他也做摸金的生意?那豈不是競爭對手?啊!她想起那天聽到的——

  「江總坤和當扈有過節?」

  「只要掛著當旗的營生,絕對沒有跟江總坤合作過,江總爺曾上門拜訪,但是樓主一律拒絕接見。」當緣只能據實以告。

  「所以當扈和他絕對有過節,只是不曉得爭執什麼,而現在又是我們求援在先,無法拒絕對方登門造訪,你怕惹怒樓主,想要我出面?」古鳳玉睨著當緣,發現他冷汗涔涔。

  「小姐……冰雪聰明。」當緣用衣袖擦汗。

  「我記得這是右翼堂提議的,所以是他要你來找我?」

  「左右各欠小姐一次,希望小姐幫忙。」當緣全盤托出。唉,小姐果然聰慧不凡。

  「請江總坤進偏廳吧!」

  「謝小姐。」當緣總算松了一口氣。江總坤是老狐狸,不能不小心處理,如果是尋常姑娘家,他會擔心,但是交給古鳳玉,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古鳳玉來到偏廳,在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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