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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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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曄抿嘴輕笑,「只不過是一些簡單的電腦裝置。」笑容中有幾許落寞。 「假的。」伶兒吐了吐舌頭,舉步走入屋內。 「你是誰?」 前腳才踏進門,一個表情嚴肅的「老人皮偶」又突然「彈」出來俯身瞪她。 伶兒轉頭看謹曄一眼,「假的!」 一雙玉手隨即欺上「老人皮偶」的雙頰又揉又捏,這「皮偶」挺真的嘛! 「爸,您怎麼來了?」謹曄努力憋住笑,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郭輊誠耳中根本聽不見兒子的招呼,他的注意力全在眼前這個不懂禮貌又粗手粗腳的野丫頭身上。 提起縱橫美國金融界三十餘年的郭輊誠,哪個人不敬畏他三分,光是他淩冽的眼神一掃,縱是商場老將也嚇得直打哆嗦,還由得這些後生小輩如此放肆! 「哦,真的啊!」伶兒冷冷瞟了氣得吹鬍子瞪眼的白髮老人一眼,拖著行李繞過他走進客廳,簡直當他不存在。 「你……你……」郭輊誠指著伶兒,氣得渾身發抖,好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終於,他一個箭步上前扯住伶兒纖瘦的肩,喝道:「你給我站住!」 就在瞬間,伶兒眼神一凜,一個反身掙脫開郭輊誠的手,在距他三步遠的地方冷眼睨他,行李中的西洋劍不知何時已握在她手上。 這只小刺蝟!謹曄不由得輕歎一聲。 「伶兒,我父親不會傷害你的,把西洋劍放下來。」 「是嗎?看他的表情似乎在考慮要把我大卸八塊,還是乾脆剁成肉醬。」 「不……」謹曄正要開口否認她的疑慮,但在看見他父親氣黑的臉色後自動消音。他父親可能真有這個念頭。 在不粉飾太平的原則下,謹曄改采「懷柔政策」,希望伶兒暫時先低頭。 「伶兒,我父親是個很明理的人,你道個歉就沒事了。」謹曄「巧笑倩兮」地企圖化解目前劍拔弩張的情勢。 「我不要!」一老一少異口同聲,不接受謹曄的議和。 「這種沒家教的野丫頭就算跪下來磕頭道歉,我也不接受。」郭輊誠一雙銳利的眼神死瞪著伶兒,沉著聲低吼道。 「呀!老先生,您怎麼知道我沒家教,真是了不起!」伶兒半挑釁地揚聲說,擺明瞭蓄意惹火對方的意圖。 熾烈的戰火似乎一觸即發,誰也不肯讓步,兩人正僵持不下之際…… 「客人來也不招呼她坐下,你們父子倆是怎麼回事?禮貌全忘光了。」倏地,清亮的溫潤女聲介入戰火中,隨即一位完完全全是「女性版郭謹曄」的中年婦人像陣風般出現在玄關,不一會兒已拉著伶兒在客廳的沙發坐下。 兩個大男人愣了一會兒,連忙跟進客廳。 「你一定渴了吧!先喝杯可可。」 伶兒糊裡糊塗地被拖進客廳坐下,脾氣還沒來得及發,一杯冰可可就出現在面前。她迷迷糊糊地望著玻璃杯後那張酷似謹曄的溫柔笑容,不自覺舔了舔乾燥的雙唇。 還真是有點渴了。不發一言,伶兒接過玻璃杯輕啜一口淡咖啡色的液體。 「好孩子。」婦人輕柔地撫了撫伶兒的頭。 此舉差點讓那兩個大男人嚇出心臟病,以伶兒性子剛烈之程度,難保不會回手就是一巴掌。 出人意料地,伶兒只是微怔了一下,並沒有其他激烈的反應。 「你是誰?」伶兒抬頭問,澄澈的眼神中只有全然的好奇。 「我叫柏雪豔,是謹曄的媽咪。」 「郭柏雪豔。」郭輊誠惱怒地出聲「糾正」,表明自己的「擁有權」。 「哼!」伶兒覷他一眼,冷笑了一聲。 這野丫頭很好戰!想到他可能必須跟一個小女生爭風吃醋,郭輊誠就渾身不自在。但那野丫頭的表情分明就是向他下戰書,謹曄這孩子這回究竟是撿回個什麼樣的麻煩啊?!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忻伶兒。」 柏雪豔綻出一抹和煦如春日的慈愛笑容,「伶兒,你就安心在這兒住下,有什麼問題謹曄會幫你解決的。哎呀!瞧我這記性,光顧著跟你說話,都忘了鍋裡煮了東西。你一定餓了吧!」 柏雪豔像陣風般旋進廚房,不一會兒又端了鍋廣東粥出來,「我熬了鍋廣東粥,你嘗嘗。」她舀了一大碗粥給伶兒,「瞧你瘦的,小臉上都不見半點肉。」 柏雪豔頓了下,「不然你乾脆搬來我那兒住,謹曄這孩子吃得簡單,怕不又把你給餓瘦了。」 讓這野丫頭搬來跟他們住?!郭輊誠一聽可不得了,深怕老婆同情心又過度氾濫,連忙抓起柏雪豔的手,急急要離開。 「雪豔,我們該走了。」 「你急什麼呀?我跟伶兒還沒聊夠呢!」 看穿了郭輊誠的顧忌,伶兒更是堆起笑臉,故意甜蜜蜜地說:「郭媽媽,您煮的粥真好吃,我以前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如果每天都吃得到,不知道有多好!」 這個小惡魔!郭輊誠已經顧不得長者的風範,惡狠狠地瞪她一眼,拉著老婆往大門走。 「輊誠,你別拉我嘛!不如我們帶伶兒回家,也多個人陪我說話。」 「不用,你要說什麼話我都陪你,用不著找她。」見面不到三分鐘,他老婆差點就被那野丫頭拐跑,再帶她回去,他豈不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不幹!死都不讓那個野丫頭踏進他家門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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