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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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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碗坐在子真身邊,手中拿著風箏線的卷軸,仰頭看著風箏愈飛愈高。 「我小時候最喜歡去放風箏。我爹地、媽味每次找不到小孩,就知道一定是我帶著妹妹去公園放風箏。其實以前我和妹妹的感情很好,常常調換身分捉弄身邊的人。有時候連爹地、媽眯都分不出我們兩個誰是誰。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選祥。」純琬深吸一口氣,回頭卻看見子真躺在草地上,手掩雙眼,呼吸乎穩,看來睡得正熟。 「你真是……」她瞪著他恬適的睡臉,心裡又氣又好笑,心中的感傷情懷頃刻消失無蹤。 「真的這麼好睡嗎?」她偏著頭打量他舒服的睡姿半晌。「呼,要睡一起睡。」 她把風箏卷軸揣進懷裡,在他身邊躺下,忽然他一個翻身,大手一伸把她整個人擁入懷中。 純琬諒訝地抬眼,瞧見他濃密的長睫毛微微掀動。她了然一笑,反手抱住他,舒服地偎進他懷裡。是的,她也需要一個溫暖的擁抱。 子真細細磨蹭著她柔細的髮絲,滿足地輕歎一聲。 每當他彈奏著她編寫的「風箏」,腦海中便會浮現這樣的夢境,而今天終於能夠美夢成真。 純琬背著背包走進教室,嘴裡輕哼著曲子,一派輕鬆愉快。 「純琬,坐這兒!」鄒敏兒見她進來,笑著朝她招了下手,指著身邊的座位。 上課時間還沒到,教室裡還有不少空位,她看了其他座位一眼,最後聳了下肩,走向鄒敏兒身邊的位子。 「你最近好像心情特別好。」鄒敏兒挨近她,手托香腮,仍是一貫的輕聲細語。 「有嗎?」純琬看她一眼,慚漸習慣她老是在身邊打轉,倒也沒當初看她那麼不順眼了。 鄒敏兒曖昧地眯細眼,挨得更近。「是不是談戀愛了?」 「談什麼戀愛?」純琬往左挪了挪身子,和她逼近的俏臉拉開一段距離,不習慣和其他人靠得太近。 「還不承認。」鄒擻兒噘著嘴道,手探進背包裹拘出小鏡子,往純琬面前一擺。「你自己看。」 「看什麼?」純琬失笑,斜睨那面小鏡子一眼。難不成這還是面照妖鏡?! 「看你滿面春風的樣子。」鄒敏兒索性替她拿起鏡子,讓她看個仔細。 鏡中的容顏眉眼含喜,嘴角含笑,澈發出的光彩猶如夏日驕陽般燦爛奪目。 她是誰?純琬一楞,略顯僵硬地別開目光。「我看不出哪裡不一祥。」 「真的看不出?」鄒敏兒挑眉,一臉的不相信。 純碗強迫自己定下心神,恢夏一貫的淡漠。「該有什麼不同嗎?」 鄒敏兒小嘴一撇。「不想承認就算了。」 承認什麼?純琬手撐兼下巴,望著剛走進教室的老師,目光的焦點卻穿透牆壁遠遠落在目標未明的前方。 承認她真的喜歡上子真嗎?不可能的,她只是想博取他的信任,然後讓他離開學校重回古典音樂界。 只是……她收回目光,望向窗外的水藍晴空。鏡子裡的「她」發生了什麼事!看來好陌生。 事情是不是有些失去控制了?純碗側著臉伏在平滑光亮的琴蓋上,思緒紛亂得理不清一個頭緒。 「孟純琬,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煩躁地揚聲自問。 難道……她用力甩甩頭,揮去那個念頭。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弄假成真,真的愛上俞子真! 她坐直身子,掀開琴蓋,目光不自覺飄向門口。 他為什麼還沒來?念頭才起,她又是一怔。 這沒什麼,她只是為了搏取他的信任,難免會有點入戲太深。她說服自己,拒絕聆聽心底有個聲音在大聲嘲笑著這個理由有多麼牽強與薄弱。 但她魂不守舍的情況卻一直持續到子真帶著一臉神采奕奕的笑容走進玻璃琴室才恢復正常。 「美麗的小姐,可以請你跳支舞嗎?」子真一躬身,對純琬做了一個優雅的法式宮廷禮。 純碗詫然笑問,「你幹嘛?」 「邀舞!」他微微抬起頭,俊逸的臉龐堆滿笑意。「美麗的小姐,願不願意賞個臉,與我共舞一曲?」 「這……」純琬玩心乍起,故意手掩著小嘴,盯動長睫毛,矯揉造作地矜持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子真執起她的手到唇邊印下一吻,將她帶到琴室外的空地。 「請梢候。」他按下衣袋中隨身聽的播放鈕,悠揚的琴聲緩緩流泄在楓樹林中。 兩人隨著琴聲優雅的旋律翩翩起舞。 「英俊的男土,這首曲子好像以前沒聽過。」 「噢,美麗的小姐,這首曲子是敞人不才之作。」 純腕昂首望著他。「十分傑出的作品。」 「你過獎了。」凝望她的星眸含笑,柔情滿溢。 兩人又共舞了一會兒,樂聲忽停。 子真歉然一笑。「美麗的小姐,恐怕這是未完之作,讓你失望了。」 「無妨。」純琬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接續下他未完成的樂章,輕輕哼唱。 子真諒喜地看著她,眸中笑意更深。他輕摟著她細軟的腰肢,隨著她哼唱的旋律旋轉、點足、再旋轉…… 最後一個音符結束,純琬優雅地曲膝,行了個宮廷禮,子真也躬身回禮。 「美麗的小姐,看來你完成了這首曲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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