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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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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七手八腳地把子真搬上二樓純琬的房間,讓他躺,下。 純琬傾身伸手輕觸他火燙的額頭,忍不住蹙起秀眉。 「發高撓還到處亂跑。」 站在一旁的瑪莉亞強忍下笑意。他們家小姐說的沒錯,果然有人會攔住她。 「瑪莉亞,去叫醫生來,順便打個電話叫他家人來接人。」純碗看了下時間,又望望他蒼白的臉,遲疑了一會兒,抿了抿唇後轉身走向房門口。「我快來不及了。」 「你還是要走?」瑪莉亞詫然。「你不照顧他?」 「我為什麼要照顧他?他是死是活幹我什麼事。」鈍琬狠下心說,但目光仍是不忍地回頭望了他幾眼。 瑪莉亞楞了一下,但隨即反應討來,也往門口走。「那就更不幹我的事了。你一走,我還得忙著整理房子,才沒空照顧他。」 「你也不管他?他在發高撓耶。」 「你都不管了,我為什麼要管?他要病死在這裡也跟我沒關係。走了,走了,你不是要趕飛機?」瑪莉亞推著她往門外走。 「可是……」純碗頻頻回首。他看起來好像很不舒服。 「別可是了,飛機可是不等人的。我看他大概也不會死,頂多腦筋撓壞了而已,不用拘心。」 純琬看著他泛紅的臉龐和粗淺的呼吸,最後決定道: 「我確定他沒事再走好了,丟他一個人在這裡好像太狠了。」 「這可是你說的喔,我可沒叫你留下來。」瑪莉亞申明道,強抑下唇邊的竊笑,走出房門。 醫生看過子真,替他打了支退撓針後,他終於開始發汗將過高的體熱排出,呼吸也逐漸恢復平穩。 純碗坐在床邊,拿了毛巾替他把不斷冒出的汗水擦乾,以免他又著涼了。 瑪莉亞端蕾剛煮好的熱姜湯上來,放在床邊的五斗櫃上。「等他醒了,讓他喝點熱姜湯,會舒服一點。」 「你騙我。」純碗平靜地,語氣不像在控訴,反倒像在陳述一件事實。 「有嗎?」馬莉亞裝傻。「我騙你什麼?」 「你騙我留下來。」純碗輕柔地撥開子真額上濕黏的黑髮。 「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剛才還推著你走,要你別管他,趕快去機場,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瑪莉亞走向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道:「其實你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狠心。」 待門關上,純琬才輕聲歎道:「我知道。」 就算她真的狠得下心丟下發高撓的他坐車去機場,還沒到半路,她一定又會折回來,瑪莉亞只不垃是幫她省了一趟註定白花的車錢。 純碗放下毛巾,俯身望著子真沉靜安詳的睡顏,一點也不狠地撂下狠話道:「害我沒趕上飛機,你最好給我一個很合理的解釋。」 他的解釋一點也不合理!純琬瞪著端坐在鋼琴前優雅地彈著琴的男人,有些忿忿不平地想著。 約莫是意識到她的注視,子真回過頭,對她露出溫柔的笑意。 同祥溫柔的笑容緩緩浮上她的臉,在他回過頭後又垮了下來。她跟他笑什麼啊!她自厭的想。帶實討厭自己在他純淨尤邪的笑容下,忘了該追根究底的反駁每一個解釋的合理性。 那天晚上他十二點多才醒,醒來時的第一句話就是; 「我很抱歉。」 「俞教授,您做了什麼事得讓您拖著病體專程來道歉?」她擱下替他擦汗的毛巾,秀眉一挑,故意語中帶刺地。 「我很抱歉讓你誤以為我已經放棄了。」 她臉色轉冷。「那只是我誤會了嗎?」 「我承認我那時候是故意躲你,但原因卻不是你想的那祥。」他掙扎著想坐起身。 她斜睨他一眼,原想不理他,但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扶著他坐起來,順便還抓了個枕頭讓他墊著,以免牆壁太涼讓他病情加重。 她不悅地瞪著多事的雙手。「那是什麼原因?」 「因為那個吻。」 他的話喚醒她對那個失控的熱吻的記憶,粉白的雙頰微微泛起紅暈。 「我那時候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 她等了一會兒,但他似乎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打算,她只好開口問,「所以?」 「我很抱歉。」他很順地接口道。 她看著他,隱隱覺得他的解釋少了很多事沒.但一看到他略顯蒼白的單純笑臉,那些「隱隱覺得」就真的全部都隱形不見了。然後隔天早上,她就看到那天硬扯下來的項煉和銀色鑰匙安安穩穩地躺在她手心上。跟著,她又開始像之前一樣,沒課就往玻璃琴室跑。 「想什麼?」 忽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嚇了她一大跳,她捂著心口,沒好氣地橫他一眼。「嚇人啊!」 子真眨眨眼,長長的眼睫毛了,一臉無辜的模祥。「你在想什麼?」.想咬他……純琬望著他豐潤的唇瓣,突然冒出這祥的念頭。她一楞,連忙不自在的挪開目光。 「沒……設什麼,發發呆而已。」她心虛地垂下目光,但仍不時抬眼偷覷他看來極柔軟可口的唇。 可口!她微皺起眉頭,又仔細打量起他弧形優美的雙唇。這形容詞怎麼會用來形容一個男人的嘴? 子真伸出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今天不練琴嗎?」 純琬眉頭一擰,差點伸手拉下擋住她視線的大手,但一回,連忙止住蠢動的手,僵硬地回他一笑。「練,當然要練。 她走向鋼琴,在椅子上坐好,十指平放在琴鍵上,望著空無一物的諧架兩秒後,起身走向子真,彎腰撈起擱在他腳邊的背包,對他尷尬地一笑,「忘了樂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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