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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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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唇……會是什麼感覺?玉竹癡癡望著他緊抿的薄唇,緩緩俯下身,卻又打住。 唐玉竹,你在想什麼?乘人之危嗎?她苦笑一聲,移開目光,開始動手幫他脫掉身上的西裝。 替他除去汗濕的白襯衫,順便把他身上的汗水擦乾後,她的手在他腰際的皮帶停住,紅著臉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最後決定只幫他把皮帶解開,以免他醒來時,曖昧的情況會讓雙方太尷尬。 玉竹不放心地再次伸手輕觸他的額頭,確定溫度沒有再升高後,才疲倦地伏在床邊小息片刻。 俞子惑醒來時已經是下午,意識還有些昏沉,他望著黑色的天花板好半晌,才注意到他是在自己的公寓裡。 「怎麼回事?」他低聲自問,混沌的腦子還理不清頭緒。 早已習慣的黑色天花板此刻卻讓他備感壓迫,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側過身子,挪開目光,不意竟對上玉竹白淨的臉龐。她坐在地板上,側臉枕著床沿,小小的臉在黑色床單的對比下顯得有些蒼白。 一看到她,前子惑倏地記起之前發生的事,但她怎麼會知道他的公寓?公司裡沒有人知道他的地址,甚至連在公司工作近三十年的滿姨也不清楚。 看著她熟睡的臉,他心中隱約猜出答案,只是他始終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意圖。 十四年來,每年母親的忌日,他一定會在墓園遇到她,除去頭幾年她跟著她母親來的不算,她幾乎每年都是等到他離開才走,不論晴雨。她之所以會知道他公寓的地址,大概也是跟蹤他吧。 「你到底想做什麼?」俞子惑低聲問道,始終淡漠的眼眸浮現一絲不解。 玉竹向來淺眠,聽到說話的聲音便悠悠轉醒。她伸伸懶腰,揉了揉眼,眼睛在望見他的臉時倏地瞪大。 「你……你醒了。」她結結巴巴的說,神情有些局促不安。 俞子惑只是看著她,沒有回答。他不回答廢話。 「你的頭還會暈嗎?」玉竹伸出手要探探他額頭的溫度,但他冷然的目光卻讓她退卻地收回手,不敢造次。 「你餓了嗎?醫師說你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我去幫你買點清粥小菜。」她垂下眼睫,不敢注視他的目光。 她一手扶著床邊的五斗櫃站起身,但沒料到腳麻了,身子一軟差點跌了下去,慌忙中她伸手一抓,卻剛好抓到他光裸的臂膀,她心裡一驚,連忙鬆開手,整個人跟著跌坐在地上。 「對不起,我的腳麻了。」她狼狽地爬起,低著頭,無法面對他眼中笨拙的自己。 俞子惑的薄唇微張,但「你」的音還沒發出又會上了。她有沒有事都不於他的事,何必問! 「我去幫你買吃的。」王竹爬了爬及肩的頭髮,一跛一跛地走出房間。 俞子惑注視著她走出房間後,疲倦地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睛時,她已經買好東西回來,靜靜坐在角落邊,床邊的五斗櫃上擺著用保麗龍碗盛裝的小米粥和幾碟清淡的小萊。 「快點吃,已經不熱了。 他坐起身,暗黑的眸子看著她,一直沒動手。 「你不喜歡吃稀飯? 「去客廳拿一個空杯子過來。」 她沒問原因,依他的要求到客廳拿了一個空杯子給他。 俞子惑舀了將近一半的小米粥到杯子裡,跟著把杯子和一隻衛生筷塞進她手裡,冷聲道:「吃。」 玉竹驚詫地看著他和手裡的杯子,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要她一起吃,蒼白的小臉浮現一抹淺笑,開心地低頭吃起遲來的午餐。 吃完小米粥,俞子惑接著吃下藥,沒多久便又沉沉睡去。 收拾好保麗龍碗盤,她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俞子惑沉睡的容顏,放任自己眼中的愛意滿溢。 玉竹的目光不自覺又遊移到他的唇,掙扎了許久,最後她還是向自己妥協。 「對不起,就讓我當一次小人,一次就好。」 她俯下身,輕輕柔柔地吻上他的唇。 當小人會遭天譴!不到兩天,玉竹就領略到「天譴」的威力。 「咳!咳!咳!」她以手掩口,側過臉重重咳了幾下,原本蒼白的臉色因為用力而漲紅。 「唐小姐,你感冒得這麼嚴重,有沒有去看醫師啊?」李士民幫她把資料放上推車,濃眉深鎖地看著一臉病容的玉竹,關心之情溢於豈表。 「嗯。」玉竹應道,忍不住又咳了幾聲。 「怎麼不在家裡休息?」 「才上班沒多久……咳咳!怎麼好意思請假。」 李士民無奈地點點頭,「那倒也是。你怎麼會染上感冒?最近天氣還不錯,應該不會容易染上感冒。」 玉竹的臉一陣發熱,連忙重重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困窘。她怎麼好意思告訴他,她是因為乘人之危偷吻了俞子惑,才被他傳染到感冒的。 「我……我晚上踢被子,冷氣又開得太強,所以就感冒了。」她隨口胡謅個籍口。 「這樣啊,常吹冷氣對身體不太好。」李士民將資料堆好,拾頭看著她。「你病這麼嚴重,我幫你把資料送上去好了。」 「不用麻煩你了……咳!我可以自己來,你忙你的事。」玉竹婉拒他的好意,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你確定?」 「嗯。」她用力點點頭,朝他揮了揮手,推著推車離開資料室。 上了頂樓,她輕敲俞子惑辦公室的門,虛弱地說:「副總裁……咳咳!您要的資料。」 「進來。」相較於她的虛弱,俞子惑反倒顯得中氣十足。 事實上,情況像是俞子惑把病毒傳染給她之後,他就康復了。不過才休養了兩天,他回到公司又恢復一貫鐵人的姿態,根本著不出兩天前曾經發燒到昏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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