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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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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也許你就會消氣了……」他低著頭說。 「你到底在說什麼……」聽到這活,她心頭一酸。「你是說你是故意的嗎?以為使苦肉計……我就會原諒你了?」她硬是狠心不理他的傷,不去想她家的醫藥箱可以幫他包紮。 「跟我交往。」仿佛他腦裡只有這句話。 「不行。」 「你要我改哪裡?」剛才沒皺的眉,現在深深緊鎖了。「我會試著學講笑話,或……不再那麼凶。只要你說,我就改。只要你跟我交往。」 「不……」她搖搖頭,因他的委曲求全而難過。「你順著我喜好改變就不是原來的你了!這樣根本不是真的喜歡,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呢?太不自然了……」 老鷹怎麼能委屈自己變成麻雀呢? 她從沒想過要他改變,也不喜歡他改變。 她對情愛還沒有太多的憧憬,而他那天的粗暴了——更是徹底嚇壞了她懵懂的少女心,即使他們原先還有些許可能性,也都因他激烈的反應而全數嚇回殼裡,層層保護封鎖住。 她是輕淡派的,從不屬於濃烈,所以下意識的抗拒;他追的愈緊,她也退縮得更厲害。但他不明了她的心情,仍是追擊—— 「我不在乎!事有例外,只要讓你回頭看我一眼,給我機會。多少改變都是值得的!」他一本正經的說著情話,活像瓊瑤小說裡的對白。 石景霆的改變實在教她驚訝——或者說,真正的他實在讓人吃驚。 他在面對自己「在乎」的東西時,根本毫無身段可言——只要能把「在乎」的事物留在身邊,他願意做任何改變。 但這種告白在電視上聽來也許動人,但實際遇上卻讓人備感壓力,也讓她更縮回自己的殼中。外宿那兩夜裡準備好的拒絕臺詞也脫口而出:「對不起!我真的只把你當普通朋友,如果讓你誤會了,那我跟你道歉,真的對不起!」她誠心地跟他道歉。「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等等!」 他攔下她,他的沉默僅對他不在乎的人,必要時也可以滔滔不絕:「你不給我機會就拒絕了我,這不是太不公平了嗎?你不想要我改——若一個男人會打老婆,老婆也會因為暴力傾向是他原本的個性,而不要他改嗎?喜歡一個人的原貌,這真是對的嗎?」 「這……這不一樣!打人是暴力,那太嚴重了……跟你的情況不一樣,你不能強詞奪理……」 「一樣的!」他頑固地捉住要後退的她,不顧自己的鮮血淋漓。「你不給我機會,對我來說用打人是一樣嚴重的!你最起碼該讓我試試——『也許跟我相處後你就會接受我』——只要我內心還存有這樣的一線希望,我就永遠不會放棄你的!」 他愈促愈緊,凝血的傷又裂了開,汩汩滲出血來,卻仍不能使他放手。 「放開我!」 男人野蠻的力道、手腕被捉住的痛感,跟他身上獨特的氣息,在在都讓她回想到那一夜,不由得心驚起來喊:「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是我根本不想跟任何人交往!你不要這樣子……」 隨著她的抵抗,他的壓制使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更加貼近,他的眸底仿佛燃起了某種陌生的東西,比起之前粗暴的行為更加讓她害怕。 她急急說:「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我不瞭解你在想什麼,你也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們根本不適合,不要這樣嚇我——」 隨著他迫近的熱度,她腦中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開始呼救起來:「救命!有誰在這裡——」 驀地,有個強壯的勁道從石景霆背後撲來,把他扭在地上,在毫無抵抗的狀況下被摔了幾拳後,石景霆也防禦地回了一記重拳! 看清那翻倒在地上的人後,安雲雅驚呼:「爸爸!」 「小雅你快去報警——快去!」西裝已經皺成一團的父親對她說;一翻起身又撲向石景霆。「讓我來教訓這色狼!」 「不!爸、住手——」安雲雅忙去阻止父親打毫不抵抗的石景霆。「他不是色狼,他是我同學!」 她父親愣住了。 衣領上的鉗制鬆開了後,石景霆緩緩站起身來…… 「他是你的同學?這是怎麼回事?!」連好脾氣的父親也不禁面帶厲色。 都是石景霆的怪脾氣害的! 她好不容易勸住父親後,結果石景霆一站起身,抹抹嘴上的血,也不跟她父親解釋、或打一聲招呼,居然掉頭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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