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翎 > 寵妻終身職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陳佑祺本能地接過手,看著她起身離開。「喂,你——」他急忙跟上,「你要去哪?」

  黃詩昀沒說話,只是悶不吭聲地跟在那對男女後方,面無表情卻臉色慘白。

  陳佑祺見狀沒急著說什麼,而是靜靜地與她並肩而行,心裡略知一二,她跟著那對男女一路踏上了手扶梯,來到二樓的診區。

  看著吳登豪親昵地摟著對方,纖細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在微微發顫,內心卻不停安撫自己這一定是誤會,她強壓那股想要走過去揍人的衝動,直到看見那兩人居然走進婦產科,理智啪的一聲,斷線。

  她一個箭步上前,一副要殺進診間的模樣。

  「別——」陳佑祺立刻擋在她前方,伸出結實精壯的手臂拉住她的手,將她抓了回來,「不要這麼衝動,先觀察一下再說。」

  「觀察什麼?」被人強拉了回來,雙頰因憤怒而泛紅,她撥開頰邊的髮絲,激動道:「那個女人我認得,不是他姊姊也不是他妹妹,更不可能是他媽,你要我觀察什麼?」

  他靜了靜,她說得有理,「總之先等一等吧。」

  他低下頭,歎了口氣,雙手按了按她的肩,「或許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

  雖然他私心希望是,這樣他便可以順理成章把這個女人占為己有……

  「好,我等。」她雙手環抱胸前,走到角落挑個位子坐下,死瞪著診間的門板。

  十分鐘後,那對男女走了出來,女方手上多了一本媽媽手冊。

  黃詩昀見狀倒抽了口氣,腦袋一陣暈眩,幾乎昏倒。

  吳登豪背著她愛上別人也就算了,居然已經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她真好奇那該死的混蛋打算什麼時候才要向她坦白。

  她起身跟了上去,陳佑祺依然跟隨在側,一路跟到了地下室的美食區。

  吳登豪與女人隨意挑了個位置,黃詩昀則是坐到了他們背後。

  此時此刻,她忍不住諷刺地笑出聲,原來自己的存在對吳登豪而言形同空氣,她都跟了將近半個小時,他卻從來察覺。

  回憶這幾天來的掙扎與愧疚,她現在只覺得自己傻到了極點。

  突然,身後的女人無預警地迸出哭聲。

  「嗚……怎麼辦……」女人抽抽噎噎的,好不委屈。

  「乖,你先別哭,事情總是有辦法解決。」吳登豪柔聲安撫對方。

  老天,那溫柔的語氣是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的福利,黃詩昀沉痛地閉上眼,逼自己深呼吸。

  陳佑祺看著她緊蹙的眉頭,忍不住伸出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仿佛是在告訴她——你還有我在。

  她緩緩睜開眼,輕勾唇角,強顏歡笑。

  「怎麼解決?你要我拿掉我們的孩子嗎?」女人的語氣開始顯得激動。

  「傻瓜,你怎麼會這麼想?」

  「不然呢?早就叫你跟她攤牌了,你卻一直施,這不是擺明不想負責嗎?」接著又是一陣哭天搶地,「我真搞不懂你,明明都說不愛她,可是你還是……嗚……」

  「好好好,你別哭了,你現在肚子裡有小孩了,要好好照顧你的身體才行啊……」吳登豪因她的眼淚而手忙腳亂,口吻更是溫順,心慌地哄著。

  見女人止不住哭泣,他又道:「乖,別這樣,大家都在看你了,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去跟她提分手好嗎?你先別哭。」

  聽到這裡,黃詩昀再也吞不下這口氣。

  他要他的小情人不哭,但是她呢?他有沒有想過她的眼淚算什麼?她氣憤地站了起來,轉身出現在吳登豪面前。

  「不用晚上,老娘現在就在這裡,你提啊,你快提分手啊!」

  吳登豪愣住,顯然受到極大的驚嚇,女人則是張著嘴,似乎也被嚇著了。

  陳佑祺坐在原處,揉揉眉宇,暫無任何行動,雖然明白她這樣做只會讓她自己哭到更大的傷害,可她需要將她的憤怒發洩出來,她需要一個出口來讓自己解脫。

  「你……你怎麼會在這?」

  「我怎麼會在這?」黃詩昀嗤笑,指著自己,「我吐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你忙著跟你的小愛人打得火熱,還好意思問我怎麼會在這裡?」

  旁人看見騷動,紛紛投來好奇的眼光,令吳登豪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滿臉淚水的女人見他這副模樣,忍不住推了推他的手。「喂,你說啊,你幹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跟她說清楚?」

  吳登豪輕咳了聲,他抬起頭,迎上黃詩昀那幾乎可以殺人的目光,道:「就像你看到的,她已經懷了我的小孩,我沒有辦法繼續跟你逢場作戲下去。」

  「逢場作戲?!」她驚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說我們兩個人的關係是途場作戲?吳登豪,你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這兩年來,她竭盡所能扮演一個不哭不鬧,溫順體貼的好女友,不管他工作再忙,再怎麼冷落她,她一句怨言都沒有,換到的居然是這四個字,這讓她情何以堪?

  「哼!」吳登豪冷笑,完全不認為自己有錯,「別說得好像你很委屈,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看上了我總編輯的頭銜?」

  「……啊?」她皺著眉,瞠目結舌。

  這傢伙在說什麼鬼話?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嗎?」他往後一靠,雙手環抱胸前,「你算准了我這兩年有機會當上社長,只要能騙我跟你結婚,以後你就可以舒舒服服當你的社長夫人,不是嗎?」

  她啞口無言,拳頭幾乎就要揮出去了。「吳登豪,你這神經病,為了把你劈腿的行為合理化,你真的什麼都說的出口啊!」

  「注意一下你的嘴巴,小心我告你公然侮辱。」

  「你!」她氣不過,手一揚起,巴掌就要呼出,細瘦的手腕卻在空中被人穩穩抓住。

  「別,不值得。」他在她的耳邊低聲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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