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白翎 > 獨佔兩世寵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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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徐裕盛一笑,「先上工了,等等還有其他兩個現場要過去看看。」他提醒了方子博這件殘酷的事實。 「另外兩個地方也很慘嗎?」 「差不多。」 方子博沉默不語。聽說這次總共死了十七個人,大多都是黑道分子,但黑道分子也有家人,所以受害者裡頭還是有女人和孩童。 他在電話裡聽見的時候,很難過。他從來沒經手過這麼重大的命案,過去他偵辦的都是一些淩虐案或是分屍案……而非這種冷血屠殺式的掃射。 「你還好吧?」 徐裕盛的嗓音突然傳入耳。 「嗯?」他猛然回神,「你說什麼?」 「你還可以嗎?要不要先出去透個氣?」徐裕盛鮮少見他在現場失神,便多問了一句。 方子博搖搖頭,拒絕得毫不猶豫。 「上工吧,等等要快點過去支援另外兩個現場。」他淡淡地重複道。 整整隔了二十四小時之後,方子博終於回到家。 他拖著一身疲憊進了家門,打開燈後的第一件事是去拉開窗簾,瞧瞧對面的窗戶。 對面的燈還亮著。 他看見周昕瑞的筆電仍舊顯示著工作畫面,但她似乎是睡著了,伏趴在桌面上,動也不動,身上還是只穿著那件薄薄的棉丁。 這丫頭實在是…… 他暗啐一聲,拿手機撥了她的號碼,目光直直瞅著她的身影。 電話響了,她的身子震顫了下,幾乎是被驚醒,然後他見她慌慌張張地在桌上翻找了好一陣子才找出手機,忍不住揚起嘴角。 「喂?」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起來,」他直接發號施令,「要睡去床上睡。」 「啊?」她還在狀況外。 「啊什麼?睡那裡會著涼。去房間睡!」 「呃……」她這才意會過來,轉頭朝窗外一望,對上了他的視線,「啊,你回來了?」 他點了個頭,「剛進門而已。」 即使隔了一條巷子的距離,她還是能讀出他神情間的疲憊。她靜了會,柔聲道:「我有看到新聞了,你就是出門去辦那件案子嗎?」 「嗯。」他僅是淡應了聲。 她不知道該接什麼話,而他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並不打算讓這難熬的氣氛持續太久,於是正當他啟唇要結束話題的時候—— 「我可以過去嗎?」她突然打斷了他欲開口的話。 他愣了愣。「現在?」三更半夜? 「是啊。」她起身走到窗前,與他直視,「今天晚上好冷,你那邊比較溫暖。」 聽了,他笑出聲來,「你從哪一點判斷我家比較溫暖?」 「因為多一個人排出二氧化碳。」 「……」有道理。可是一聽就知道是個藉口。 他苦笑了下,也罷,反正這並不違背他的意願。在抵抗了自己這麼多年之後,他早就決定棄械投降了。 或許就像徐裕盛所說的,與其拚了命厘清她愛他的理由,不如先看清自己有多麼想要她。想想也是,愛一個人的理由本來就像是申論題,從來就不可能會有絕對正確的答案。 「過來吧。」最後,他這麼道。 「真的可以?」她有些驚喜。 「當然。」他一笑,卻有但書,「不過,我不保證你可以全身而退。」 她先是一愣,而後耳根發燙了些,然後她冷哼了聲,笑道:「你少搶我臺詞,那是我要說的。」 語畢,她收線,換了一套連帽休閒服後才匆匆下樓。 他開了門讓她上來,一見她紅撲撲的雙頰,忍不住俯首就是一記輕吻,像根羽毛般地落在她的頰上。 她頓住,一時之間還是無法適應他突如其來的親密,竟像尊雕像般地杵在原地,動彈不得。 那呆茫的表情逗得他迸出笑聲,原來順應自己的心意,竟是這麼美好的感覺。 「怎麼?你傻了?」他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 周昕瑞回過神來,眨了眨眼,「啊……不是,因為從來沒看過你對我這麼……熱情……」 「從來沒有?」他故作不悅,「那請問前天半夜,我在你家的沙發上都在做什麼事?」 他甚至還記得她唇上濕軟的觸感。 她臉頰倏地飛紅,「哎唷,那個又不太一樣……」 突然,他注意到她頸上那只眼熟的懷錶。他怔忡了下,意外她居然還把它留在身邊。 「你還戴著這個?」他探出手,拿起表身端詳。 話題一下子轉太快,她錯愕了下,注意力連忙跟著他轉到了懷錶上,「當然啊,我說過它很重要吧。」 她確實是說過,而且理由也令他非常深刻。 話說回來,雖然知道她戴著這懷錶已經十多年,可他其實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古董表是長什麼樣。 方子博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意外發現表後方所印刻的花紋很眼熟,而且令他有一種很怪異的感受。 「這刻紋是什麼花?」他幾乎僵住了。 她不傻,讀出了他眉宇間的異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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