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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這位靳先生送患者就醫時的惡形惡狀仍歷歷在目,他可不想因說錯話而惹惱這位差點沒拆了醫院的惡煞!

  「除了已包紮好的一些皮外傷大致上都沒有問題,傷口部分只要按時換藥、儘量保持傷口潔淨、避免碰水過段日子就會痊越,至於你所擔心的腦震盪……」

  「什麼?」

  「腦震盪?」

  「沒開玩笑吧!」

  病房門在一瞬間被猛力撞開,可憐的醫師首當其衝被彈向右側,頭昏腦脹的他還來不及搞清楚狀況,一籮筐的問題已砸下,而驚悸無助的他轉眼被另一群來勢洶洶的惡人團團圍住。

  「喂,情況是不是真的很嚴重?你這個醫生別一堆廢話,限你三秒鐘之內給我把話說清楚。」性急的安沐聖率先發難,橫眉豎目的駭人模樣讓醫師不由得拼命吞口水。

  我的天啊!這位安小姐該不會正巧是某某黑道大哥的女兒吧?否則她的家屬成員怎麼一個比一個還有道上兄弟的架式?

  身陷險境的醫師自覺平日的專業風範早已蕩然無存。「我、我的意思是腦震盪是不太可能的事。」

  大夥一聽,紛紛松了口氣。

  安沐聖也咧開一嘴笑容。「這才對嘛。話就要一氣呵成,幹嘛分上下段?大丈夫要乾脆點,知不知道?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出去了。」他揮揮手說。

  「是,多謝大哥教誨小人,這就告退。」好不容易撿回小命的醫師捧著一疊病歷恭敬退下,欣喜若狂地拔腿奔離這是非之地。

  「沐喜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疼不疼?」見她手上、膝頭全都以白紗綁了好幾處,侈樂曦心疼的擰起眉。

  「我沒事了真的你別擔心。」安沐喜露出笑容反過來柔聲安撫她。

  「到底發生什麼事?」安沐恩凝視她,欲探究事件的前因後果。

  白潔也加入討論行列。「沐喜,靳朗說你昏倒在大馬路上,可是小腿有明顯撞擊過的瘀傷痕跡,怎麼會這樣?」

  「嗯。我記得是一輛黑色賓士車,車窗全貼上防陽紙,我沒看清楚車裡人的長相。不過我的運氣算好的了,它在快撞上我的時候及時轉向,我才能逃過一劫。」安沐喜仔細回想當時情況,並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詳述一遍。

  眾人明瞭來龍去脈後分別端起肅穆臉龐陷入沉思狀態。

  「我想——」安沐聖首先打破沉默。

  「怎麼樣?」大夥兒齊望向他專心一致地準備聆聽他的高見。

  「絕對不是一件單純的意外。」他自信滿懷地發表推論。

  「廢話。」大夥兒顯然不把他的獨到見解當一回事,沒好氣的異口同聲吼他。

  安沐聖霎時深感自己的推理細胞受到無情打擊,這麼精闢入理、一針見血的推論怎麼能歸類為廢話之列!「我有意見。」他高舉手反駁。

  大夥兒七嘴八舌的就意外分析討論,沒人打算理會他。

  「我想回家可以嗎?」安沐喜怯怯的提議被陣陣聲浪蓋過淹沒。

  「我去辦手續。」安沐恩不愧某老大哥在混亂中抽身離席,為她辦理出院程序。

  「我也要去。」愛湊熱鬧的白潔連忙跟上前。

  「沐聖,沐喜交給你了。」侈樂曦快速追上他們。情敵當前她豈有放任兩人獨處培養感情的道理。「等等我——」

  嘎?一下子都跑光啦?嘿!護駕大任果然還是非他莫屬。「沐喜我……」安沐聖面對空無一人的病床啞口呆愣。咦?安沐喜人呢?

  「安先生,你打算繼續站在那裡發呆,還是跟我們一起回去?」發出問句的靳朗站在門邊,懷中摟的正是安沐喜。

  安沐聖的眼中瞬息間激射出千萬道殺人于無形的陰狠目光。

  這痞子上回偷吃沐喜豆腐的爛賬還沒跟他算,這次居然膽敢當面挑釁,要不是沐喜遭他「挾持」在手,他包准出手毫不留情。讓這無賴也試試病床的柔軟舒適度。

  安沐聖恨恨地跟在他們身後,腦海裡模擬出各式致人於死的毒辣招數。

  痞子你就不要讓我逮到雪恥報仇的好時機。否則——哼哼!

  「嘖嘖!做你兄弟二十多年從來不知道你酒量這麼好。」安沐聖搖頭兒腦的走進安沐恩房間,笑眯眯地抬起所剩不多的酒瓶端看。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安沐恩淡淡地回答。「沐喜呢?」

  「睡得很沉,天塌下來也吵不醒她,早上的事可真嚇壞她了。」他順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老哥,你向來機智過人、洞燭先機,別和我打哈哈,痛快乾脆點,知道多少內幕就招多少,省得我浪費珍貴的腦細胞在無趣的詭計上。」他的語氣依然優閑得像在討論明天天氣如何。

  安沐恩的嘴角以極小的弧度向兩側微微上揚。看來他還真小曲了安沐聖的觀察力。「依我之見那些人的真正目標應該是侈小姐卻誤認成沐喜。」他簡潔的答案讓早上的意外有了初步合理解釋。「還記得皇家飯店的案子嗎?」

  皇家飯店——國內首屈一指的飯店業,先驅創始人謝土豪是位身體力行、事必躬親的經營者。曾率領皇家與初期的明日飯店分庭抗禮,雙雙昂然睥睨臺灣的飯店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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