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蕊兒 > 駙馬太無情 | 上頁 下頁 |
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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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家爺還看書?」花月清眨了眨眼。 「嗯,爺每天都看,屋子裡好多書呢!姑娘要不要進去看看?」 「這……不好吧?」花月清強掩著內心的喜悅,露出一副好奇又怕惹麻煩的樣子。 「沒事的,我每天都進來打掃房間呢!」蔓兒說著便將花月清拉了進屋,「你別看爺平時總冷著臉,其實對我們下人很照顧的,很少發脾氣。」 花月清簡單地應付著,一雙杏眸卻仔細地打量著房間。 書房不算很大,一張黑紅色的實木桌案上擺著筆墨紙硯和一冊兵書,右側靠牆是一排書架,上面林列了許多書籍,花月清隨意地拿起一本,還是兵書。 看來,冷修言倒有幾分大將之風,若是能招安、讓他為父皇效命的話……花月清將書放回書架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姑娘,這一間是爺的臥房。」蔓兒殷一地將冷修言的房門推開。「呀,我都忘了把爺的衣服收拾進來了。」蔓兒一拍腦袋,轉身就跑了出去,將花月清一個人留在了房內。 花月清緩緩走進屋子,仔細打量起來。 很樸素簡單的一間房間,裡面黑灰色居多,一床一榻一桌四椅,牆角處的架子上陳列了幾把寶劍,上面一塵不染,想必是每日都有人打理,一看就是冷修言的心愛之物。 她緩步走過去,只見當中的一把寶劍劍鞘樸實黝黑,卻泛著光亮,想來寶劍的主人曾經日夜將他帶在身邊,只是不知為何今日卻束之高閣。劍把上是一個被磨得光亮的虎頭,黃色的穗子上,竟然有一些黑褐色的痕跡。 花月清踮起腳尖仔細看去,似乎是……血跡,而且劍鞘上隱約有一個「冷」字。 黃色的劍穗、陳舊的血跡、虎頭……這把劍的來頭似乎不小,不知道跟冷修言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正想著,卻聽到身後一抹冷清的聲音響起,「清兒,你為什麼在這裡?」 一回頭,便看到了冷修言不帶情緒的雙眸。 花月清要自己鎮定,畢竟她什麼都沒做不是嗎?剛要開口說話,蔓兒便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姑娘,我……」 「爺……」看到冷修言在屋子裡,蔓兒急忙放緩了步子,給冷修言請了安。 「怎麼將清兒一個人留在這兒?」冷修言冷著臉問著蔓兒。 「我、我去取爺的衣裳……」蔓兒唯諾地說著。今天爺這是怎麼了?從來沒見他這樣過,自己剛剛還跟清兒姑娘說爺脾氣很好,現下等於自打嘴巴了。 「不關蔓兒的事,是我自己一時好奇才推門進來的,你若是不高興,儘管沖著我來好了。」不過就是看了看他的屋子、他的劍,需要這樣冷眉冷眼的嗎?花月清心中不悅,公主驕貴的脾氣一個不留神就發作出來。 冷修言一愣,蔓兒也呆呆地看著剛剛還一臉柔順的清兒姑娘,她剛才居然對爺發了脾氣? 看著兩人直勾勾地盯著她,花月清這才回過神來。可是話已經說出了口,想吞也吞不回去,她一跺腳,索性從屋子裡跑了出去。「清兒……」冷修言忙追了出去。 院子裡,樹蔭下,花月清低垂著頭,肩膀一顫一顫地讓冷修言的心都跟著疼了起來。 「清兒,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走過去,微微歎了一口氣。 「那你什麼意思?我不過是好奇看了看你的屋子,看了看你的劍,你就冷眉冷眼地,還罵蔓兒,其實你想罵的就是我不是嗎?」花月清鼓著腮,將頭扭到一旁,「我知道冷大俠名滿四海,清兒自是高攀不起,明兒個我就走,省得你看著我煩。」 這腔調,分明就是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冷修言心中又氣又好笑。 「噯……」冷修言從身後摟住花月清,「我哪有冷眉冷眼的,我說蔓兒不過是不放心你一個人罷了。你剛來,島上的人還不認識你,萬一發生誤會傷了你,讓我該怎麼辦?」 花月清沒想到他是這樣想的,心中一時感動,又覺得自己做得不對,扭捏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冷修言見她的小樣子,不由地笑了出來,「這小性子,倒有幾分大家小姐的脾氣。」 懷中的嬌軀微微一顫,冷修言眉眼裡閃過一絲精光,「清兒……」 「嗯?」花月清被他剛剛的話嚇了一跳,此刻有些恍惚。 「你有沒有事情瞞著我……」他的話在耳邊徐徐道來,降了一絲溫度,有那麼一瞬間,花月清覺得自己的心都停止了跳動。 一抹冷汗滑落下來,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花月清大腦飛速地轉著,將近幾日的事情在腦海裡快速地過了一遍,卻依舊沒有抓住半分頭緒。 身後,冷修言默不作聲,摟在她腰上的手卻越來越緊。 「冷大哥,你懷疑我?」花月清不動聲色地從他的懷抱裡退了出來,轉過身來,黑色的眸子宛若琉璃。 這一招以退為進,果然讓冷修言無言以對。 「怎麼會呢?清兒,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冷修言一路笑著將花月清拉進緊挨著他房間的那間正房。 「這是……」花月清一進入房間便愣了,屋子裡的家具很簡樸,但是窗前的羅漢榻,一張樸實無華的小幾之上,一隻瓷白的瓶子裡插著一支怒放的石榴花,紅豔豔的花瓣,讓整個屋子都變得溫馨起來。 床榻四周垂著淡紫色的床幔,雖然沒有宮中的華麗,卻透著一股溫暖。 「喜歡嗎?」此時,冷修言臉上的面具似乎都變得柔軟了起來。 「喜歡,只是……」這房間裡的擺設,還有梳粧檯,都說明這個房間以前的主人應該是女孩,可是一切卻都很新…… 「呵呵,這房間以前是空著的,前兩天我讓他們準備一些新的家具和衣裳,連被褥都是新換的,怎麼樣,喜歡嗎?」 第一次,有一個陌生男子如此關心自己,花月清心中怎能不感動?他說家具是新的,被褥是新的,還有新的衣服……他是怎麼做到的,這幾天他明明跟她一樣是在船上的。 光璃流轉的水眸裡,冷修言看出了她的感動與好奇,鐵面下的嘴角微微揚起,「從你上船那日,我便命人飛鴿傳書安排一切了,到今日剛剛好。」 「冷大哥……」花月清望著那張冰冷的鐵面,琉璃般的眸子裡閃著耀動的光,素白的小手緩緩撫上冰冷的面具,似乎想要觸摸他溫暖的肌膚。 「大哥……」門外,李德的聲音不是時候地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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