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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範玉庭也奇怪道:「是啊,少爺,您怎麼會懷疑起自己的身世?」

  宮仲輝還來不及回答,就被阿好岔口道:「范叔,我們現在都住到你家裡來了,哪還是什麼少爺、夫人的身份,您直接喊我們的名字就行了。」

  「是呀!」這點宮仲輝可是和他娘子同一心意。「范叔,私心裡,我一直將您當爹般的尊重,您若是再堅持按身份少爺、夫人的叫,不把我們的感情都叫生疏了。」

  看宮仲輝和阿好堅持的表情,范玉庭順應他們心意的妥協了。「仲輝、湘君。」

  一夥人重新坐妥,宮仲輝才接續原先的話題。「這事是十年前,我到外地行商,半夜趕回家後,在紅姑的房門外撞破她的姦情時所聽來的。那時我只以為她的情夫聲音十分的耳熟,才站在外邊一直聽下去。原來她的情夫是應該在邊關服刑的祁安,他受不了邊關的苦,七年後便逃了回來。不知怎的又和紅姑搭上。那一夜,祁安為了向紅姑巴結,才透露了這段始末。並且揚言若我不將宮家還給他,他便要揭穿娘和范叔的姦情,所以我才……」

  宮老夫人和範玉庭疑惑的互看一眼。「當年我和你范叔生活的村子很小,不過十來戶,按理說,沒道理我們的事會傳到城裡讓宮家知道,更何況是小我們一輩的祁安!祁安是怎麼會清楚那段三十年前的往事?」

  三個人全沉寂下來,費力思索這個問題。

  阿好也皺眉用力想著答案。但自小她就不是一個機伶的孩子,直腦筋的她,想來想去就是不脫範圍,不到一刻鐘,她便想到頭痛的嚷著放棄。

  「唉呀!想那麼多做什麼!反正我們都已經離開宮家了,宮家的事也跟我們無關;

  當下該煩惱的是我們這麼大一家子,往後該怎麼辦才是,哪來多餘心思去管誰知道了什麼事!」

  宮仲輝逗她,「不想?宮家那一大片產業你不想討回來?」

  「反正我們有手有腳,餓不死我們!若真討回來了,才叫頭大!依你往日的花法,金山銀山也會被你掏空!不如你從頭做起,有了績業才知珍惜。」說來說去,阿好就是不習慣豪門的奢華生活。

  宮仲輝激動的摟緊她,故作笑顏,「既然娘子有令,為夫當然不得不遵嘍!」

  「輝兒,你——」

  宮仲輝伸手止住他娘的勸解。「娘,宮家那片產業還給祁安也好,至此我們和宮家再無關係,算是我們還了宮家的恩情。往後,娘再嫁給范叔,宮家才無話可攔阻。」

  沒料到兒子話說著說著,忽然轉到她身上來,宮老夫人斜眸範玉庭一眼,羞赧的低下頭。「你這孩子,胡說八道什麼!」

  阿好窩在宮仲輝的懷裡,仍改不掉她直率性子的說道:「娘,范叔仍未娶妻,分明是仍在等您,您也寡居十幾年了,湊在一起不正好?」

  好好一段姻緣,到他娘子的口裡,卻差點成了豬狗配!

  宮仲輝尷尬又好笑的捂住她的嘴。「好了,湘兒,我來說就行了!范叔,從小您就一直視我為子,我也當您像爹般的尊敬,誠如湘兒所言,我爹也過世十來年了,娘孤零一生,若您不嫌棄她後面還拖了三、四個累贅,選個好日子,讓我正式喊您一聲爹吧!」

  範玉庭望著羞紅了臉的宮老夫人,嬌羞的一如三十年前,那個與他在村前大樹下定情的少女。「玉華,你說呢?」

  宮許玉華聞言,只是將頭埋的更低,羞的連一句「好」字都說不出口。

  見他娘這模樣,宮仲輝和阿好互相偷笑的捂住嘴。

  「既然我娘沒搖頭,那這事便由我決定了。等媒人挑定了日子,屆時,范叔您可不能後悔喔!」

  從範玉庭笑咧開嘴的心情來瞧,宮仲輝的最後一句話,根本是白搭。

  宮仲輝的計劃,被迫延緩了。

  第二天一早,宮家換主子的消息一傳出,由宮仲輝提指出來的各商行大掌櫃,紛紛向宮祁安掛冠求去,並且本事通天的尋到小莊院,要求宮仲輝收留他們。

  這些大掌櫃的倒也不全是忠心耿耿,只是跟在宮仲輝手下久了,自然眼光遠大、識人清楚。千里馬尋伯樂,鳳凰棲梧桐,既然宮仲輝能在十六歲的稚嫩之齡,一手撐起宮家的空殼子,現在重頭開始,對他也不是太困難的事。而當他再度飛黃騰達時,他們這些跟在他身後的人,也才有一展長才的空間。

  而宮祁安——只要不是太健忘的人,都很難忘記十七年前,宮祁安一樣年僅十六,就已經頂著洛陽首富繼承人的頭銜,在洛陽胡作非為的惡跡。

  若非新上任的知府大人鐵面無私,強將宮祁安緝捕判刑,只怕宮家在宮祁安手中保不住三年,底下人更別提什麼前途發展了。

  同樣十六歲,叔侄倆怎會差這麼多?幾個深知宮家內幕的掌櫃,忍不住將宮仲輝和宮祁安拿來相比,也忍不住搖頭歎息。

  手底下一夕間暴增二、三十個人手,宮仲輝不得不考慮他原預定的開店計劃,和底下的掌櫃們重新研擬未來目標。

  看到這麼多富態的大人物,頭痛的是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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