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安琪 > 什麼?我是駙馬? | 上頁 下頁
十八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啥玫瑰膏之類的火燒藥,是從西域傳來的,可以鎮熱止痛,生肌療傷,頗有神效。」

  「是珍珠活肌玫瑰膏嗎?」沐澐驚喜地問,怪不得她覺得這香氣有些熟悉。

  「珍珠活肌玫瑰膏宮裡也有,是波斯使節送給朝廷的禮物之一,沒想到你竟也有同樣的東西。」

  「我可沒去拿朝廷的東西,而是拿東西和一名西域商人換來的。」祁昊淡淡說著,繼續在傷處上塗上厚厚的藥膏。

  「可以了……」沐澐趕緊阻止道:「珍珠活肌玫瑰膏非常珍貴,省著點兒,將來你或其他人受了火傷,才有藥可用。」

  祁昊滿不在乎地又抹上最後一次藥膏,才說:「我們兄弟皮粗肉厚,受點傷留點疤也不要緊,倒是你細皮嫩肉的,要是留下疤痕該如何是好?反正這幾日你就乖乖地上藥便是,其他事情不必操心。」

  幸好除了沐澐,並沒有其他人在場,否則大家鐵定會為了他這番沒良心的話,傷心得當場號陶大哭。

  塗好了藥,祁昊取出一條白色布巾,小心地纏上她的手臂。

  「為什麼要包上這個?」沐澐納悶地問。

  「包上布條可以讓藥保留得久些,也免得你把傷處的皮弄破。」祁昊淡淡地解釋。

  仔細地在她的手臂上纏上白色的布條後,祁昊把藥盒收進懷中,然後突然抱起她,往他的房裡走去。

  「祁昊!你一決放我下來。」沐澐臉又紅了。

  真不懂他為何老愛抱著她走呢?她傷的明明是手,不是腳啊!

  「安分點!你還想再害自己受傷嗎?」祁昊租吼著制止她掙扎。

  他可不希望她在走回房裡的這段路上,又摔傷,或是撞傷,這女人就是有辦法在他意想不到的時候,讓自己受傷。

  祁昊板著臭臉,抱著懷裡軟綿綿的身軀,大步朝他們的屋子走去。

  天上明月高掛,月華融融,映在祁昊剛毅雋朗的俊顏上,鑿刻出深刻的輪廓,沐澐心頭一顫,忍不住凝眸,細細打量起那張容顏。

  他眉目清朗,鼻高而挺,唇薄而寬,生得俊俏,但短而密的落肥胡佈滿下頓到髮鬢之間,活脫脫就是打家劫舍的土匪面孔,可奇怪的是,沐澐就是不再感到那麼害怕了。

  他明明是個土匪啊!

  她垂下眼眸,凝盼著還護在自己臂上那只穩健的手,這雙曾經殺人越貨的手,抱起人來,卻如此令她感到安心。

  怎麼會這樣呢?沐澐垂下眼眸,感到不解。

  不知何時,祁昊也悄悄低頭打量她。

  她實在是個美人!典雅細轍,優雅脫俗,美得像一匹上好的雪白絲鍛,他甚至不敢用手去碰觸,就怕弄髒了她。

  但,她卻是他的妻啊!

  他竟能擁有一位美麗的公主為妻!即使在夢中,他都會因為這個不可能的美夢而驚醒,但醒來後卻驚覺它卻是事實。

  他的公主老婆……

  原以為所有的公主都囂張跋啟,但她沒有,他曾經懷疑過,她是否真是公主,或許她只是個冒牌貨。

  但是與她相處不到半日時間,他便能感覺她應是公主不假。

  若不是真正的公主,不會有這般高貴雍容的儀態;若不是真正的公主,不可能有那樣鎮定從容,臨危不亂的氣度。

  雖然她有時難免顯露驚慌,但以一個初入土匪窩的女人來說,她表現得算相當好了。

  沐澐感覺上方似乎有道視線望著自己,一抬起眼,卻對上了他的眼。

  目光一對上,又是糾糾纏纏分不開,沐澐滿臉羞紅,想收回自己的視線,但他眼裡卻好像探出一隻手,牢牢揪住她的視線,讓她怎麼也無法轉開眼眸。

  「做什麼這樣瞧著我?」祁昊緊盯著她的唇,想起了吻她時的美好感覺,嗓音不由得變得沙啞。

  「我……我才沒瞧著你!」沐澐紅著臉急忙否認。

  明明是他先瞧她的好不好?

  「我知道了,你瞧我英姿過人,心裡仰慕,所以才偷顱我是不?」祁昊揚高嘴角映著她,顯然相當得意。

  「……」沐澐啞口無言。

  套句青虹常說的話,他的臉皮已經厚到常人無法想像的地步了。

  好吧!就當是她「主動」瞧他吧!

  她認了。

  「今晚,你就睡這兒。」

  祁昊將她抱進自己臥房後頭的一個小房間裡,那裡本來是擺放物品的小倉庫,方才他讓兄弟們清走了東西,打掃乾淨,擺上一張小床,鋪上床單,放上折迭整齊的薄被枕頭。

  沐澐打量那個房間,小心地藏起眼中的驚訝。

  她從小在宮中長大,光是她的寢宮就比他的屋子大上好幾倍,這裡沒有精緻的雕花紅木床,沒有漂亮的布簾雌幢,也沒有暖暖的錦織繡花被,她很難想像,竟有人睡在這樣狹小又簡陋的房間裡。

  不過,方才瞧過,祁昊的臥房也沒比這兒豪華多少,那些搶來的金銀財寶呢?

  他怎麼不多花點銀兩,把自己的寢房弄得舒服一點?

  沐澐腦中胡思亂想著,但沒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如果他日子過得清苦,她又怎能貪圖享受呢?若想成為他的賢妻,那麼她必須先適應這樣的清貧生活才行。

  打定主意,沐澐立刻揚起一抹笑,柔聲道:「我知道了,那你也好好休息,等明兒個睡醒了,再喚我起身伺候你。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