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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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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乖乖在這裡睡覺,他還真要懷疑,她是不是偷偷跟著他們進宮了。抱起玉棠兒,嗅著她發間傳來的獨特味道,他唇間不覺揚起一道柔情的笑。 將人安進車內,馬蹄才要跨出…… 「哎喲!」 時候挑得正好,馬車一顛,那在宮裡癡想到忘了時間的玉棠兒這才回歸肉身。 呼呼!這一路飛得可辛苦,她的眼皮重到一直掉下來,差點回不來! 睡醒?聲音來源頗近,玉棠兒吃力地抬眼一探。 是他!怎麼她會睡在他懷裡?喔,不是只有她,還有小芽苞也貼著他睡,該是怕他們被馬車顛著吧? 「看來是還沒睡醒。」玉棠兒的一臉困相不容置疑。「還想睡就繼續睡,到了我會叫醒你們。」 見玉棠兒仍死命地撐在那兒,他又輕笑一聲。 「……本來我還在擔心將你們丟在街上妥不妥當,結果你們真的當街睡了起來,所幸沒讓人趁機擄走。」 聞言,玉棠兒朱唇微曬。他擔心他們那,就像他擔心那株芍藥一樣!她開懷地窩迸他懷中,併合上極困的眼。「……你心地善良,我一定會替你找段好姻緣的……」含糊喃道。 「如果對象是你,或許我會……」路恭臣不由得一楞,他凝注懷中人恬靜的側臉,未久,搖搖頭一笑。「果真是你,因為也只有你會對我說這些話了……」 種生:將綠豆,小豆或麥類等穀物盛在器皿中以水浸泡,發出的芽苗再以顏色不等的彩帶網束,七夕當日拿來販賣。 第七章 「好個小芽苞——」 隔晨,天光才轉亮,一陣騷臭味便將逐漸醒轉的玉棠兒熏到自床板上跳起來。 「大仙,怎麼了?呵……」揉揉惺松的眼,伸著懶腰,花精抬眼看向床頭一臉苦相的人。 「怎麼了?你聞聞。」 「聞聞?好!」兩隻鼻孔對著房裡的空氣吸了吸,而後一臉糊塗。「沒事呀。」 「真的沒事?」提起後臀部分的裙擺,玉棠兒當空輕揭。 吸一口,皺了臉。「嗯……好騷的味道,大仙的衣服怎麼了?」他們來自花界,身上的花香應該永續不斷,除非…… 「大……大仙你病了?」他跳下床,在床前碎步踱了起來。「不成!不成!大仙病了,那不可以再待在這裡,回花界去,對!回去!」 「別忘了我是神字輩!」 「神字輩?」抬起頭,恍悟,又垂下頭繼續踱步。「是呀!大仙是神,和我們這些花精不同,大仙不會生病,那……」 「噓!站好!」花精踱得她眼花。「我問你,昨天我進宮後,你可有守好我的肉身?」 站定身子,肯定地點點頭。「有啊!小的一直守在大仙肉身旁邊。」這點他十分確定。 玉棠兒眯起眼,懷疑道:「那有沒有什麼……什麼經過?」 「什麼經過?」搔頭想想。「好象有什麼……啊!有兩條狗經過,但我是將他們趕跑才睡覺的。」 「確定它們沒再回來?」 「沒……沒……沒確定呵。」把那兩條狗趕跑後他就睡著了,怎曉得它們有無再回來。 掐住額,歎口氣。「那我肯定它們又回來了,而且還作了記號。」 「……記號?」呃……該不會是……天!「大仙。小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曉得那兩條笨狗居然這麼大膽,讓小的去修理修理它們!」邁開大步,往門口走去。 「它們在京裡,你怎麼去?不需要了。」嘖!這個小芽苞真是氣得她頭疼。 「這怎成?它們膽敢冒犯大仙尊座,非給點顏色不可!」到了門前,氣呼呼地打開門,忽地他往後驚跳一步。 「姑娘和小兄弟起得可真早。」門外,一名身型豐潤的大嬸張嘴笑著,大搖大擺走了進來,將手上的東西擺上桌。 「大娘……這個!」她就是那名力氣如牛的大嬸,在狀元府的這幾天,都是她照應他們的起居。 「衣服是給你們換穿的,我先把床單換一換,等會兒再帶你們到膳房用早膳。」 她拿了床單到床邊準備替換,而玉棠兒和花精則挨進桌前一看。 替換的衣服?有女孩兒的裙裝,也有小童適穿的襖褲。 「大娘怎這麼費工夫,衣物我和小芽苞身上的換下來洗洗就好,穿在身上自然就風乾啦!」其實他們身上的衣裳就像是花的枝葉一樣,髒了,沾沾晨露也就乾淨舒適。 「這是大人交代下來的。」抽換掉有點怪異騷味的鋪蓋,婦人好奇地問:「是不是小兄弟晚上耐不住,尿在鋪蓋上了?」 「我尿?」他雖是階層不高的小花精,可也做不出這種丟臉的事的,他急忙想否認:「我才沒有!那個是大仙她……」 「!」驚駭地瞥向玉棠兒,見她板起臉,花精忙收口。「呵呵!不是芽苞尿,更不是大仙尿,是小狗灑尿!」 「房裡哪來的狗?」捧著污穢的床單,走過來,摸摸花精幹黃的頭髮,用力一抱。「唉!看起來這麼伶俐的一個娃兒,腦子居然給不靈光,大娘疼咧。」 「嗚嗚!」臉被壓近床單,花精就快被狗尿味給熏死了。 「呵,大娘心腸真好,以後小芽苞就讓大娘疼了。」等等!如果這些衣服是路恭臣吩咐下來的,那昨天晚上,這味道是不是也給他聞到了?天!她還窩在他身上睡覺哩!臉色大變。 「如果有機會的話,讓我疼,當然好。」這一大一小進府後,府裡可熱鬧多了。 「大娘的意思是?」難不成路恭臣不讓他們繼續待了? 「你們將衣服換換,等一下我帶你們去見大人,就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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