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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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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若羽絨的愛語,瞬時在平顏的心房擊濺出火花,儘管如此,她卻仍無法相信。 「……裴少莊主愛的是芙蓉,不是我,這是眾所皆知的。」在他發現她是平家人後,他對她,有的只會是歉疚! 「我不曾愛過芙蓉,而她也清楚這一點。」他肅下臉。 客棧那一夜,他可以說是用盡了所有方法,才讓芙蓉徹底死心,可眼前這女人,卻還是不瞭解他的心意。 「裴少莊王毋須再介懷。在山莊,我只是名下人;而現在,我更只是個……與你不再有任何關係的人。」 「你?!」 她的固執就好比老樹盤根般,看來不使出殺手簡,可就枉費他勸服未來岳父暫時不解除婚約的苦心。 下一刻,裴穎風更是放肆地摟住了平顏,連濕熱的舌尖也竄進了她的耳窩。 「給你個證明不愛我的機會,如何?」他邪笑。 「我……沒必要證明什麼。」她躲他,可他卻死纏地黏上她的唇畔,於是她大喊:「裴少莊主請您自重!」 「要我不吻你可以,半個月後到山莊出席喜宴,證明你不愛我。」 「你……和芙蓉?!」她愕然。 「當天的場面少不了你。」詭計得逞,他暗笑。 「為什麼?我不去!」為什麼他和芙蓉大喜,卻要她入席?為什麼要這樣刻意折磨她? 裴穎風倏地換上一副冷絕的表情,他薄情地擱下話:「這由不得你!屆時我會派人來接你,別誤事。」 「誤事?」 她一直不想誤事的,但是他又為何苦苦相逼? 往後十余日,平顏都儘量讓自己忙碌於看診中,但那種難熬的感覺,卻怎也比不上現在在重雲山莊裡的一分一秒。 今天,她一大早就被接進了山莊,然後就被擺上大廳等候。 隨著良辰吉時的接近,廳內的聲浪亦愈來愈密集,她只能坐在最旁側的客座,不敢妄動。 「平姑娘,要不要錦兒帶你四處走走?動一動總比一直呆坐在這兒好。」 這已經是廚房丫頭錦兒第三次問她了,但她還是搖頭。 「沒關係,今天你一定有很多事情忙,我只要不隨便走動,應該不會礙事,你去忙你的吧!」聽錦兒喊她的方式,平顏可以確定裴穎風並未向其它人透露她的身分,但由先前的男裝換回了現在的女裝,她仍不免有些尷尬。 聽了,錦兒便連忙朝不遠處張望了下,半晌,她朝那方向點點頭,又回過頭來。 「平姑娘,不是錦兒硬要跟著你,而是照應平姑娘就是這兩天管事交代給錦兒的差事,而且你還是少莊主請來的上賓,錦兒要是偷懶,只怕會……」她嚅著嘴,聲音愈來愈小聲。 迫于無奈,平顏最後只好答應,而錦兒一瞧她點頭,便馬上攙起人往大廳前頭走去。 「錦兒,你……你帶我到哪去?」平顏困惑。 「當然是到少莊主為你安排的位置坐呐!」她嚷道。 「我的位置?」 「是呀!就在客座的最前頭。」 「不用了,剛才我坐的位置就很好,方便觀禮又不會防礙到其它賓客。」她試著停住腳,可錦兒卻一個勁兒地將她往前攙,最後,她還是在最前頭落了坐。 坐在刻意加上軟墊的座位上,她絲毫沒法去感受安排人的貼心,更沒心思去搭理坐在鄰座的人。 她不明白,裴穎風為何一定要她坐那兒,難道是為了讓她更清楚看見、聽見一切嗎? 這個想法,令她堆築了十五日的心防,不由得潰去一角。 隨著拜堂的步驟,平顏的冷靜已然一片片被剝去。如果可以,此刻她恨不得自己只是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眼前的一切,皆能不入心、不入腦。 偏偏身旁有個人提醒著,她不是! 「平姑娘,你瞧那新人多登對呀!要是錦兒未來的夫婿有少莊主一半英挺就好,你說是不是呐?」從拜堂一開始,錦兒便已不下十次在平顏耳邊嘀咕。 「嗯。」平顏勉強響應,眉頭卻已深鎖到了極點。 「哇——」這回錦兒變成尖喊,她硬是握住平顏擱在椅背上的手。「平姑娘,錦兒瞧見蓋頭下的新娘了!上官小姐……不!是少夫人果如傳言的一樣動人呢!你說是不是呐?」 一會兒,錦兒瞧平顏沒反應,以為她沒聽見,還特地在她耳邊重複了一遍。 就這樣,平顏無法抵禦的一切,全都經由錦兒的嘴,入了她的心、她的腦。甚至,到了儀式最後,錦兒仍是不放過機會。 「平姑娘,新人要入洞房了!」 她激動地拉著平顏站了起來,而平顏也被動地抬起頭。這一抬頭,一對穿了喜袍的新人就正巧從她身旁走過,被後頭蜂擁而過的人擠至一旁,平顏是再也承受不住。 「錦兒……」她伸手探向身旁的人。 「平姑娘什麼事?」 「我不太舒服,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回客房?」 「不行啦!宴席才要開鑼,你這一走不就正好錯過了嗎?」 「我吃不下……你帶我回客房好嗎?」她的聲音瘖啞。 「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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