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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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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於方才的事,其實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只要見你們父子倆為了這件事而感情不睦,我的心就不知該往哪兒擱。」 「連累二娘和福叔受波及,穎風實在過意不去。」 「不……不!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有個問題,二娘不知該不該問。」 當年,裴、平兩家的婚事是由裴天放和正室孝婉夫人訂下的,如今孝婉雖已過世,以她一個偏房的身分,仍是沒資格過問。 「有何疑問,二娘直管問,能講的我絕不會隱瞞。」他看出她有所顧忌。 「那麼二娘也就不拐彎抹角了。風兒,你心中……是不是另有中意的女子?」或許他只是不願讓所愛的女子屈居偏房! 「不是。」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不是!」李玉娘大感意外。「這……既然不是,那麼令你延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他,該不會頁不想娶妻生子吧! 裴穎風將臉迎向了風源,冰涼的水氣替他帶去了一些因疲倦而起的心不在焉。 「我不過是尚未有成親之念罷了!決定延婚,甚至解除婚約的確是自私了點,但等擾價之事全部解決之後,穎風一定會給平家一個適當的交代和補償。」 這下李玉娘可全懂了,然而接踵而來的問題,卻也令她不得不擔憂。 她望住他。「撇開傳繼香火的問題不談,現下若要你爹違背與拜把兄弟的約定,恐怕是比登天還難。」 「這個二娘就不必擔心。」他自能想出一套適當的方法。 「這要我怎能不擔心?瞧你們老的病、少的愁的,依我看,風兒你還是先順了你爹的意吧!」她仍不放棄勸服。 話提及此,裴穎風已不想再多談,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是當然,但是……」 「這件事還連累了福叔,爹是否為難了他?」 李玉娘怔忡了下。「老爺對福總管幫著你隱瞞的事,的確氣極了,日前已下了禁令,命他兩年內不得出莊,並負責打理莊內雜務,以示懲戒。」 裴穎風沉吟了會兒,說道:「這樣也好,福叔也上了年紀,不適合再奔波。」他早知道他爹不會太為難這個陪他打下大半基業的夥伴的。 見裴穎風一副心有所會,李玉娘不禁漾開朱唇哂笑。 「你爹他呀!脾氣固然臭了點,還是沒忘記怎麼關心人,雖然他將福總管『留莊安老『,可也沒忘再幫你雇名幫手。」 「幫手?」他望向李玉娘。 「是呀!二娘瞧新來的貼身侍從不但人緣好,而且還熟習記賬和醫術,這萬中選一的人才,跟在你身邊是再適合不過了。」 提起這名侍從,她似乎極為滿意,但裴穎風卻濃眉一變。 「二娘,莊內熟習記賬的大有人在,爹他為何又另雇新手?況且山莊也有專屬的大夫。」他不禁疑心大作。 玉娘不作地想,她抿唇笑笑。「這二娘就不太清楚了,我想你爹他大概是想有個人方便你使喚吧!最近你也挺忙的,多個人總是好。」 她說的有理,可裴穎風卻不以為然,他冷哼了一聲。 「爹還真細心,不過穎風認為將這名『全才『的侍從留在莊內也許會有用得多。」 他可不想被他爹派來的「奸細」整天跟進跟出! 「這是你爹細心的安排,我看風兒你還是……」 「這事以後再說吧!這裡風寒,二娘您就先回樓,我也得回房去換下這身濕袍了。」 他振了振身上那自回莊後便沒時間換下的濕袍,跟著旋身欲走。 「風兒……」玉娘們想喚住他。 「大哥!」 正當兩人一走一追的同時,長廊底揚起一聲細潤的叫喚和嘎嘎的輪椅輾地聲。 裴玳兒朝她多日不見的大哥燦出一笑,她迫不及待地催促身後的丫鬟:「快……快!小琲麻煩你再快點!」 「小姐,小琲已經沒……沒勁了。」小琲鼓脹著圓臉,力不從心地推著輪椅。一會兒,她轉而要求身後的男子幫忙。 「別……別淨顧著看,快幫我推!」 聞言,她身後的藍衣少年便立即上前幫忙。有了兩人的助力,玳兒極輕鬆就來到她娘和大哥的跟前。 李玉娘焦心地盯住愛女,並連忙將她腿上的薄氈往上蓋好。 「玳兒,怎不穿厚實點再出來?瞧你這身薄衣,會著涼的。」她又望向丫鬟。「小琲,你怎沒讓小姐加件外衣再出房門?」 幼時的一次意外,殘酷地讓玳兒成了半身癱瘓,而今,雖然她的身子已調養得較以往健實,但李玉娘仍抑制不住地擔心。 「奴婢……奴……咳!」小琲急喘未定,面對突來的一問,頓時氣岔,她急急撫住胸口猛拍。 玳兒笑看著丫鬟。「娘,您別怪小琲,是玳兒一聽見大哥回莊,就急著要小琲推我過來,慌忙之間便忘了添衣了,是不是,小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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