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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伴隨著話語去解他上衣的扣子,雙手放置在他的胸膛吻上他的唇,撞到了他的牙齒。

  他沒有任何反應,待到我粗魯的動作因洩氣而停止,他才扳開我的身子。

  「怎麼變得這麼消沉?」

  我繼續解著他襯衣下擺的扣子:「把車座放平我們現在就可以make love。」他不是就只要這個嗎?我遂如他所願好了。

  感覺到他拿開我的手吻我的眼簾,我不得不睜開眼睛,入目便是他洞熟人心的瞳子。

  「你和你爸爸——」

  我攥住他的衣領:「你最好打住!」

  他拉開我的手握著,目光凝定在我臉上:「你的繼母進林家時,她的兒子已經一歲。」

  頭一回著著實實覺得這個男人的可怕,他到底瞭解多少?我下意識地往後縮,卻發覺退路早被座椅封死,我絕望不已。

  「我不想知道你知道多少,也請不要問我你所不知道的。如風,往事是一本書,幾百年前就已合上,我不想再去打開!」

  「往事也是你可愛肚皮裡的寄生蟲。」他不以為然,「在你以為可以無視它的存在時,他卻偏偏讓你疼痛。」

  「如風!」我深呼吸,再呼吸之後才說,「第一,請換話題;第二,讓我下車;第三,你滾下去,我保證我不會介意。」

  他撫了撫下巴:「引起你的反彈可不是我要的效果。好吧。」

  他攀過身去在儀錶板上按下幾個鍵鈕,我還未明白怎麼回事已驟覺背後失恃,在驚叫「你想幹嗎」的同時反射性摟住他以圖穩住失衡的重心,誰知他卻在我的手搭上他的腰時趁勢壓下來,結果我整個往後躺到,仰臥在以展平的車座上,他的身軀緊跟著壓上我。視線掠過已在瞬間遮光的玻璃車窗,我大驚失色。

  「stop!」

  我在大叫出聲之後才看到他眼內揉合著惡意和笑意的捉弄,整個人不由自主全蔫下來。

  「我會被你玩死!」

  「我可捨不得。」他的笑容懶意濃郁,「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懲罰。」

  「懲罰?」

  「在你應該靠近我懷裡的時候你竟然向後躲?我有點不怎麼高興。」他豎起右手食指在我面前一擺,「記住,不要有第二次,重蹈覆轍的下場可是罪無可恕。」

  上次他還一副巴不得與我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一個月前他倒向我暗示「想哭就到我懷裡哭」,折算身,這算什麼?打我一巴掌之後再給我一顆糖?我還未曾見識過那個男人像他這般變幻莫測,這般毫無道理。

  他要將墜落的天使挽救與黑暗的深淵,對他而言那是項極有意思的挑戰,可以滿足他的征服欲。我卻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將天使撈上來之後打算如何處置——大概也會是棄如蔽履吧,在新鮮和好奇得到滿足之後,通常隨之而來的都是厭倦和膩味。

  「如風,你承諾過不招惹我的,如今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要求我依賴你,你焉知我願意?況且你這樣出爾反爾有憑什麼讓我放心去依賴你?我有足夠的防衛能力和完整的安全感,我不需要援助。從來就不需要。」

  「不願意?」他的眼睛開始眯了起來,「很好,這是有史以來我聽過得最動聽的話語。」

  上帝!不是要用順從的方式回避他嗎?怎麼又衝動起來禍從口處呢?情急之下我捧著他的臉吻他:「有沒有動聽到甜美的程度?」

  聽到他失笑出聲才算松了口氣。

  「我什麼時候出爾反爾了?親愛的,聰明如你只要稍稍用點心,就會明白我給你的承諾等同於是說,我見到你就難保會幹出些什麼來。」他越說越曖昧,並且開始動手動腳。

  我飛快在腦海重播他當日的說話:「這麼固執,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記住,如果我再見到你,我不保證不會像今天這樣。」他還一再強調,「林瀟,如果你夠聰明,最好別讓我再見到你。」

  我再忍不住尖聲大叫:「你這個奸商!」

  他似乎隨時可以掌握我的行蹤,我如何能夠做到不讓他再見到我?這分明是從一開始就設了圈套讓我鑽嘛!

  他的嘴角眉梢盡是笑意:「罵得這麼難聽。欲速則不達,你懂不懂?我就比較懂。」

  「姓冷的。」

  「噓——」他示意我噤聲。

  我這才發覺他已然成功地褪了我的上衣,正一眨不眨看我頸下。熱氣慢漫沖上我的臉龐。

  他起頭來,以手輕纏慢繞我鬢邊的髮絲。「心情好點了?」

  某種柔弱的情緒刹時在肺腑內滋生,在適當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吝於給予我一些他願意給予的溫柔,因為他知道那比任何物事都更能令我動心。

  我輕喃:「如風。」

  「唔?」

  手掌滑到我的背後,他敞著的胸膛貼上我,雨點般的吻落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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