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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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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殷承烈驚叫,「我們什麼時候在南非有了分公司?!」 「你去了不就有了?」 「總裁!南非正在自家打自家呢!英明的你不是曾經教導我們,在不穩定的政治環境下不適宜作經濟投資嗎?如果勢必得流放非洲,那麼摩洛哥吧,」殷承烈跌坐回沙發,半邊臉是認命,半邊臉是不甘,「摩洛哥怎麼樣?有金子還有美麗的公主,公司的前途肯定大大的好。」 「承烈,這你就不懂了,沒人跟你說過嗎?靠戰爭致富是最迅速有效的斂財手段之一,正是因為現在南非內戰,才是我們投資的好時機。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南非局勢動盪,你先去做個實地考察;看看我們應該投資在哪些方面,通過何種途徑投資風險最小獲利最大,順便也打通一些必要的關卡和渠道,怎麼樣?半年時間夠不夠?如果你有興趣走一趟摩洛哥,半年後我會吩咐下去將在摩洛哥設立分公司的企劃案直接寄給你,你也不用再跑回來那麼麻煩,意下如何?」 冷如風悠然自得,殷承烈假聲嗚咽。 而我笑倒在冷如風懷內。他輕撫我的髮絲,凝視我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 「為什麼這個人到現在還沒有遭天遣?老天爺何其無眼!」殷承烈一經接受事實,立刻翻臉,「你這個該被吊上絞刑架的無良上司,說吧,這次召我回來又為了哪一件?」 「本來有個大計劃要你主持的,可你現在肩負更重要的使命,我也不忍再勞煩你了。」冷如風的視線始終膠在我臉上,修長的手指輕描著我的五官。 「沒關係沒關係!」殷承烈一下子又變得喜笑顏開了。「流放也可以緩期執行嘛,我可以等這個計劃完成再去非洲。」 冷如風熄了煙,雙手捧著我的臉,殷澄烈識趣的站了起來,嘴裡尤在乞求:「總裁——」 「再不滾就延期一年,記住,每週給我一個電話報告你的行蹤和進展。」 「重色輕友見色忘友有色無友……」殷承烈嘟囔著走出去,門被合上。 定睛迎著他靠過來的臉,我有點笑不出來了,「你的這位下屬真有意思。」 「相信我會比他更有意思。」他的聲音轉向低沉,「希望電梯裡的溫習已經使你有所進步。」 「冷如風——」 「如風。」 「如風,我們不能再這樣子。」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徒勞無功。 「這個問題以後再討論。」他將我放平在沙發上,傾身壓下來,輕撫著我的臉,「接吻的同時如果輔以一點愛撫,我會使你快活的就像飛上天堂,親愛的你想體驗一下嗎?」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他魅惑的眸子:「如風,你在勾引我。」 「我是。」他吻我的眼瞼。 體內像著了火,燒得人炙熱難耐。 這一次我們被敲門聲打斷。 如風吐出一竄尖刻的詛咒,艱難地撐起身子,目光不期然落在我袒裎的上半身,它的視線再不肯移動。 「如風——」我難為情。 敲門聲再度響起,他一把扣住我欲要稍作遮掩的手臂,呼吸愈見急促。 「誰敢進來誰倒黴!」他俯首將臉埋在我胸前。 「如風——」我抑制不住逸出一聲嚶嚀,隱約又聽見敲門聲。 「喜歡嗎?」他的聲音繼續抵死流連。 突然地他長軀一挺,急扯下沙發上的外套在一瞬間將我蓋個嚴密,動作迅猛如捷豹。 「我沒有允許你進來。」他說,口氣薄如寒霜,語畢才不緊不慢地回過頭去望向來人。 「我——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一把女性的清柔嗓音,夾著竭力隱藏的顫抖。 我悄悄撐起身子,避開沙發的阻擋望向來訪者,見到一張堪稱絕世的容顏,在同一刹那她也看見了我,清盈的大眼內立時水汪汪地閃起更深更明顯的幽怨。 「出去。」冷如風淡聲道,回頭瞟了我一眼,眸中未散去的冷淡寡情讓我心神一凜。 我沒有乖乖躺回去,倒索性坐了起來。 他直視門後說:「不要讓我重複第二次。」語氣更加陰寒,犀利。 美人兒顯然受到了傷害,嬌軀微抖:「如風,你不能這樣對我。」 「纖衣,你違規了。」 纖衣的臉上立刻驚努與羞憤交加,她猛地伸手指向我,「那她呢?她不也違規了嗎?這裡是辦公室不是不可以一—」 我不再去觀察冷如風似刀雕石刻般的冷硬的側面,迅速借著他外套的遮擋整理衣裳。 他徐步走到辦公桌後:「我會通知秘書把支票送給你。」這才扣上襯衣扣子。 纖衣踉蹌後退,背抵著門,連連搖頭:「這不是真的……」煞白的臉色顯示她寧死不信。 「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要我找人來請你出去?」冷如風在寬大的辦公椅內坐下,淡然地拿起桌上的一隻簽字筆把玩著。 「你——你——」豆大的淚珠從她小巧精緻的臉龐滑落:「我與她們並無不同是不是?到頭來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局——兩、兩年了,我一心一意地守著你,你一連三個月不約見一面我都不在乎,是我要愛上你,是我自己心甘情願。我原以為就算你始終不會愛上我,最起碼兩年的廝守也會讓你對我萌生哪怕只得一丁點的情義,如今看來——如風,我不能相信,僅僅——僅僅因為我撞見了你和別的女人在親熱,你就像扔掉一件不要的舊衣服一樣扔掉我,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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