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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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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坦白得令我傷心啊,連一點幻想空間也不留給我。」他咯咯輕笑,曖昧地朝她眨眼,「真的沒有?如果你害羞,可以在我耳邊小聲地說,我保證不讓第三個人知道。」 「我沒有害羞。」他並未碰觸她,視線卻十足放肆,簡直是以眼神在愛撫她了,被他盯視的部分灼熱發燙。 她承認他很迷人,俊美的皮相添上魔性的魅力,像一個淬毒的瑰麗夢境,她得不斷提醒自己彼此的身分,才不致淪陷。 她咬著唇,迎視他那雙無時無刻不在勾引她的碧瞳,將湯碗交還給他,「你喝吧。我知道你不吃一般食物,但空腹吃藥總是不好。別誤會,我不是關心你,我只是……」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理由,「只是不餓。」 她話才說完,他竟笑了出來。 她瞪他,「有什麼好笑?」 「我感動啊!」他笑著,捉起她柔荑按在自己發暖的心口,故意逗弄尷尬的她,「感覺到了嗎?因為你這句一點都不關心我的話,我這顆冰冷無情的心臟搏動加速,溫暖起來了呢!」 他早已摸透她外剛內柔的個性,她口頭上嚴謹地說著正邪之分,其實心腸太軟,同情心太豐富,偏偏使命感過重,遲早會把自己綁死在進退兩難的境地。 她不適合成為驅魔師,就像住在他心裡的那個女孩也不適合。她們倆一開始就不該生在姬家。 他輕啄她柔軟手背,任她窘迫地把手抽回,笑道:「雖然我不喜歡人類的食物,但為了你,我願意破例一次。」 他端起湯碗喝了口,俊臉霎時皺成一團,就像怕吃藥的小孩,想吐掉,最後還是吞了下去,低叫:「天哪,真難喝!」 「難道你從沒吃過普通食物?」濃湯散發著令人垂涎的香味,應該不是他手藝不佳,而是他的味蕾出了差錯。 「在很久以前吃過,不過,鮮血太美味,足以掩蓋任何味道,例如——」他撕塑膠袋如撕紙張,拿了一小塊塞入口中,慢慢嚼著,「果然,兩者滋味嘗起來差不多。」 她看得皺眉,「塑膠袋不能吃,你不知道嗎?」 「只是向你證明,能吃與不能吃的對我而言味道沒兩樣……」他猛地嗆咳起來,似乎被塑膠袋噎住了。 她幫忙拍撫他背脊,心焦地斥責,「快吐出來!要證明也不必真的吞下去啊!快吐出來!」 見他越咳越劇,俊臉由白轉紅,咳得喘不過氣,她慌了,「我去叫酒保開車,去醫院——」 腰間驀地遭他鐵臂纏上,親密地將她攬入他懷抱,愉快的低沉笑聲在她頭上揚起。 她一愕,隨即領悟——他騙她! 「毫不關心我的人,反應未免太緊張了吧?」他吐掉塑膠袋,輕咬她柔膩的耳垂,雙手從她毛衣下擺探入,握住她纖細腰身。 她咬牙,惱怒自己居然上當,氣得口不擇言,「我是怕你噎死,我就不能親手取你性命!」 「沖著你這句話,我一定好好保住我的命,等你來殺我!」 他大笑,堵住她不情願的唇,雙手滑入她衣內,撫愛她馨軟的身子,嫺熟地撩撥起她的欲望。 他的胃在瘋狂抗議,渴求著血液的滋養,他對她的渴望卻更熾烈,不顧一切想親近她。 他能感覺到,住在他心裡的那個幽影正默默看著這一幕。 她雖死猶生,深入他的骨血與靈魂,伴他度過悔恨交加的數百年;於是他雖生猶死,如行屍走肉,在物換星移之間,他成了一灘寂然死水,無人能撩起半點波紋。 直到遇見這個叫姬心草的女孩,她一箭射破他的麻木不仁,在他心版上濺起許久不曾有的火花。 擁著倔強又矛盾的她,他沒有背叛的罪惡感,有的是如同數百年前那個絕無僅有的擁抱,一種令他捨命也想擁有的強烈悸動…… 「等等……」轉眼間,姬心草已然衣衫不整,她輕喘著,推開壓迫自己的火熱身軀,「這裡是廚房。」 她勉強接受與他發生關係,可是也得看地點,選在隨時可能有人進來的廚房裡,她沒這種心理準備。 「今晚客人很多,酒保不會有空進來。」他吮吻著她細緻的頸項,將她推坐上流理台,反手自口袋中摸出「鋁箔包」,不讓她有推託的藉口,「也不必費事上樓了,我怕我們的興致被打斷,順手從你枕邊那盒拿了一個。」 這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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