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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他聳了一下肩,「我不想跟他們聯絡,只知道我爸兩年前中風,人是活著,照常說話辦公,但下半身已癱了。我妹身處洛杉磯。至於我那年輕的繼母,她偶爾想到時會來紐約找我。」

  那綾聽出他提到他繼母時語氣裡的冷漠,警覺地睨了他一下。

  他給了她一個無奈的笑,「抱歉我說太多了,你一定覺得很枯燥無味。」

  「不會。」那綾搖搖頭,知道他己不想再談下去後,輕輕地靠在他肩上。「我很高興你願意跟我談自己,尤其是你做了一件非常不AB型的事,讓我對你改觀。」

  「千萬不要對我改觀,我雖然討厭我爸,但我身上留著那個壞胚的血,什麼時候陰晴不定可說不準,而且日子一久,你會逐漸發現我是那種佔有欲很強的人,我不止要你的人,我連你的心與思想都不許有半點走私。」

  那綾沒因他的話感到窒息,她誠懇的說:「我無法信誓旦旦地跟你說自己不會走私,但我想我是那種你愈對我好,我就加倍對你好的人。」

  「既然如此,」齊放伸出臂膀摟住她,湊上自己的唇,問:「可以換我問你幾個問題了吧?」

  「你問。」那綾一手抵著他的胸,另一手忙去扳他纏人的手。結果拉開了左手,他的右手又滑頭地劃上來,那綾猛然覺得她生命中缺乏一個清除八爪章魚的大力水手。

  「八爪章魚」低沉地哄著她,「告訴我,你除了是肉做的以外,到底是什麼『做』的?」

  「雙魚。」那綾整個人被鎖在他的鼻前。

  「哦!原來是一條美人魚。」長長的尾音拉完後,齊放露出一時總算明白的表情。「說來說去,那你還是『肉做』的沒錯了。」

  那綾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沒錯,所以給人摟得太緊的話,會肉麻到喊痛。」

  他聽懂她的暗示,笑逐顏開地鬆開手,輕輕地幫她松了肩膀。「再告訴我,為什麼你要拿我去污辱企鵝?」

  那綾聞言微楞了一下,兩秒後才哄吭笑出聲來,「先放開我,我拿一樣東西給你看。」說著就要溜下床,但他緊拉著她的一隻手不肯放,她只好趴在床上,伸長手臂,從行李袋裡撈出一本筆記簿,丟到齊放的胸前。

  「什麼鬼東西?」他好笑地觀了她一眼,不經心地瞄了日商SANRIO研發行的筆記簿的封面,見封面上印有兩手環抱胸前的撇嘴龐客企鵝與膩著企鵝脖子不放的淡色微笑海狗,他讀出英文字,「BadBadtz-Maru-Thebaddestlittlebir-daroundsincel993。」

  「你說,像不像你?」那綾調侃地問。

  「你是問這只是鳥的『企鵝』,還是這只不是狗的『海狗』?」他故作不解似地看著她。

  「當然是企鵝。」她回瞪他一眼。

  「不像,因為他沒有我這麼欠扁自大的模樣。」

  「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謝謝。」他睨了她一眼,嘴角彎起一抹邪門的笑。「我倒覺得這只『海狗』挺像你的。」

  「你胡扯,我哪裡象海狗了?」那綾從不覺得自己像海狗,伸手想抓過筆記本看個清楚。

  「你們全身看來光滑溜溜,頗有質感,摸過還想再摸的樣子。」他將筆記本舉得高高的,見那綾挺直腰杆要來拿,他順勢將她整個身子拖上身,強迫她半坐半跪地緊貼上自己腰際。

  ……

  這份認知讓他頓覺自己像一枚千斤重的黃色炸彈,若不小心觸到就要引爆,這不是他所樂見的,他要她盡情享受性與愛結合的美好感覺,這一刻,他知道自己是真心喜歡上一個女人,不是為了要發洩。

  於是,他將酥軟的她扳離自己,為她除盡一切多餘的衣後,溫柔地從她的腿根處輕撥她的長腿,往自己的肩頭送。

  她抗拒一下,沙啞著喉音問:「你要做什麼?」

  「好好愛你。」他兩眼深深地定在她臉上,話說完,馬上制住她的親密處,以舌尖挑逗她的性感地帶,親昵地探索她。

  她像著了火的森林,更像被微風緩吹慢送的暗潮,逐漸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他問她的感受,她無法言語,只覺得自己半截身子在他的殷勒誘惑下迅速松潰融化成千絲萬縷的糖漿,被他疼惜的美好感覺像春天裡因風揚起的柳絮,一絲一絲地被剝離開來,在渺茫的天空裡載沉載浮,迷惘地飄起又跌下,無助地跌下後又被他輕盈地撩撥起,千萬次的沉淪與千萬次的昇華反電交織纏繞著她,蹴就一瞬讓的神醉狂喜,她終於體會到情人的輕輕一觸,勝過千言萬語的奧秘。

  她緊閉上眼,忍住淚,不讓它下滑,她無聲地對他伸出雙手要擁抱他,他挺起身子,以醉人的眼眸凝視她,吻去她眼角邊的淚珠後,以行動接受她無言的邀請,以整個身心緊摟住她粉裡透紅的肌膚,放緩自己的身子,一寸一寸地下滑探試,直到適時填滿她的空虛為止,而這還只是兩個宇宙整合為一的開端。

  他不敢莽動,只怕傷了她,因為她似乎又比第一次更緊張,他氣息不穩地問:「你還好嗎?」

  那綾緊攀著他,胡亂地點頭,反問他,「你呢?」

  「這輩子從沒覺得這麼好過。」

  這一刻,那綾憶起副教授說過的話——性,是最樸實的瘋狂,窒息的莽撞,陳年的甜美;唯有跟所愛的人在一起,方能體味到情愛的最高境界。

  那綾知道這個人非他莫屬了,不再遲疑,她將纖細的玉手滑降到他的腰際,渴求他再深入自己。

  他拒絕她的請求,先調整她的身子,確定她能安適地接納包容他後,才滿足她的心願深挺進她,他與她四眼交會捨不得挪開,十指緊緊地纏繞,兩人汗涔淋漓地契合交融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俯衝與接納、退讓與等待,在取與受之間體驗人生末曾有過的歡愉,只因為他們都在乎對方的感覺。

  他們想延續這一刻。卻又極欲渴望帶給對方貼心滿足的慰藉,最後是那綾輕輕地在他耳際與頸動脈間吹送了一句允諾,「我愛你。」

  簡單三個字,在他耳裡像是天籟之音。這一夜,他做了平生第一樁破天荒的事,他擁著一個女人入眠,不帶戒心地與地交纏依偎,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時才雙雙醒來。他抱著她酣懶的身子入浴淨身,上滿泡沫的雙手在戀人身上游憩,深入淺出地引誘她的激情,見她目眩神迷、無法自持的嬌滴滴模樣,便情不自禁地在一團濃厚的泡沫裡佔有她。

  他愛她的方式是那麼的狂野大膽,卻又柔情款款得讓人銷魂難拒,兩人的契合仿佛再天經地義不過,那綾竟沒有心生難為情之感,她除了任他需索擺佈以外,只以行動回應他的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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