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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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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我是你老婆,不是傭人,也不是奴隸。」 「喔!那你就看我到底敢不敢。」 他說這話的時候竟然還笑得出來!嶽小含見狀,氣得只想一把扯掉他囂張的鬍子。 他佯裝沒瞧兒她怒髮衝冠的模樣,環顧四周一圈,評道:「又起霧了。」然後正視她。「把東西收一下,我們該下山了。」 「不要。」她將頭撇過去,不屑地拒絕。「要收你自己收。」 他聞言聳聳肩,逕自開始收東西,五分鐘後他已收拾妥當。 「來吧!別鬧脾氣了,我已決定照你意思做了,你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屠昶毅朝她伸出手,和顏悅色道。 「我……」她結巴,說不出話,心裡直喊:但我不想改變婚姻之實的關係啊!她始終沒臉說出口,只是冷冷地盯著那只僵在半空中的手。 仿佛是在比耐力,他們靜得像兩個被釘死的木頭人。最後是屠昶毅移動步伐走上前,把她架起來,強迫她站穩。 她頑強地甩開他的攙扶,沒想到腿一軟,差點跌倒。屠昶毅眼明手快,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哎喲!死山羊,看你做的好事,」 「又怎麼了?別耍把戲。」 「誰跟你耍把戲!我的腿是真的麻痹了!」她毫不客氣的反駁,忘記是自己蹲太久的後遺症。 他無可奈何的看了一下表,打定主意,將剩餘的食物和垃圾一併遞向她。 她一臉不可置信,好象他教唆她去殺人,而不是舉手之勞的小事。「見鬼!我才不拿!你這個沒良心的歐吉桑,我腳都麻了,你還要奴役我。」 「安靜!你說話的分貝大得足以吵醒山腳下的人。」他低斥,好脾氣已被頑冥不靈的她榨去百分之九十九。他硬將東西塞到她手上,然後轉身背對她,命令道:「上來。」 「我……」 他不給她機會說話,惡語地催促:「現在就上來!否則我放牛吃草,讓你一個人蹲在崗上露營,享受餐風飲露的滋味。」 嶽小含一聽,忙打量四下。 這兒夜深沉、風蕭蕭,雖然沒有怪鳥長鳴,但光是想像孤零零地置身此處,不被嚇出病來,也會嚇出尿來。她認命地瞅了他寬闊的背影一眼,心中彷徨不已,最後見他不耐煩地要起身,她才慌亂地使勁一蹬,攀上了他的背,像個小娃娃似的,靦腆地纏著他的頸子和腰際。 他長籲一聲挺直腰杆,兩手向後輕輕放在她的臀部,確定她的重量,便開始邁步向前走。 她將緋紅的右頰貼在他的背脊上,聆聽他短促卻均勻的心音,感受他穩健的步履和適中的速度,在不知不覺中,她松地緊繃的神經,滿足地趴在他身上,漸漸地沉睡過去。 叩、叩!兩記敲門聲後,紀元隔著一道門,催促著:「少奶奶!請起床,已經六點半了。」 見門後沒動靜,他又用力敲了幾下,沒想到裡面傳出惡言惡語的叫囂,足以媲美河東獅吼。 「這裡沒有叫少奶奶的!七早八早叫人起床的是缺德鬼!去死吧!」 紀元被罵得灰頭上臉,只得摸摸鼻子,忍不住又開始埋怨屠昶毅。 「這下倒黴的事全推到我頭上!少爺也真是的,老早就要他娶賢妻、生良子,偏把這番忠言當作耳邊風,現在倒好,挑到一個喜歡賴床的小潑婦,分明是在劫難逃。咦?啥米碗糕聲?」 紀元正想打退堂鼓離去,突然聽見房內鈴聲大作,想是行事按部就班的屠昶毅為她調的鬧鐘,不一會兒,門板上傳來劇烈的撞擊聲,接著幾片金屬掉下地,發出叮叮咚咚的殘音。 顯然,一縷「鐘」魂已緲,同樣難逃「疤面女煞星」的魔掌。紀元一想到鬧鐘的慘狀,不禁搖頭。 「老紀,你愣在這兒幹嘛?」 屠昶毅突然出現,嚇得紀元的心差點蹦出胸口,他轉身沒好氣地答:「我還能幹嘛? 我照你大少爺的吩附,給你的准悍妻MorningCall,你的好媳婦罵我缺德鬼,還咒我去死!我拿你們家多少錢啊,得這樣低聲下氣的。古有明訓:擇婿當視頭角,擇婦須觀庭訓。光比這點;岳老太婆就比你爸技高一籌。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下回勞你自己辦。」 接答咕噥不休地抱怨屠世民沒眼光,挑了這麼一個尖牙利嘴的小女孩。 「對不起,老紀,她是沖著我來的,不是針對你罵。我昨晚帶她去爬山,遲至十二點才回家,她八成還沒睡飽,在鬧脾氣。」屠昶毅怕老紀難過,連忙安撫。 「知道啦,你趕快去叫醒那頭小母獅吧。如果還是沒效的話,屆時我再請兩廣醒獅團來助陣。」紀元說著,人就下了樓梯。 屠昶毅拉起運動衣角抹掉臉上的汗珠,直接開門進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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