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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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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身體裡到底積聚了多少的眼淚,可以如此源源不絕,她不想試探,不想知道答案,所以開口請Eric把音樂停掉,停止她所有的愛與不幸,至少在這一刻,消失在她房間。 「為什麼不鎖門?」他的語氣好像在責怪自己的太太,這樣會遭小偷闖空門一般。 「你還有幾個為什麼,一起提出來吧!我下星期一會交一為漂亮的報告給你。」她譏笑他的多管閒事。 「Lily,我理智的天使告訴我不要去探求你的隱私,只要學著對你好;可是我的身體裡住著另一個魔鬼,逼我解開你身上所有的謎團,瞭解你的過去、現在,掌握你的未來。但是無論是我體內的天使和魔鬼,全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讓你幸福,要讓你和我的未來只有幸福,沒有悲傷,你要相信我啊!」 他哀愁的眼眸,訴說著一片真心,但月熠的心,平靜如水。 「你走吧!別再和我談感情,沒什麼意思的。因為無論怎麼玩,你都是贏家;而我註定當個輸家,敗光我的一切,我的身體、我的靈魂……和我所剩無幾的青春。你看不出來嗎?我沒有籌碼了,就算能玩,也撐不了多久。」 她閉上眼,不再看他。 他只好關上燈,走出房間,忍不住多看了對門一眼。 黑暗中,有兩顆失落的心,在無力地跳動著。 深夜十二點,蔡智傑下班回來,經過大廳,望見臺上跳舞的不是月熠,心裡一陣不安,連忙上樓想探看究竟。 可上樓後,他發現走道和月熠的房間都是暗的,一片靜謐無聲,更加深了他的疑問,便連忙下樓想找父親問清楚;這時候,遇見正要上樓來的Aamanda。 「Amanda,你上來有事嗎?是不是Lily怎麼了?」 蔡智傑不會對別人稱月熠為「百合姐姐」,這個稱呼仿佛只保留給她,有一種特別的親密感。 「Lily有事,我代她的班。」她並不知道為什麼當了救火隊,當時正忙著交際應酬的她,沒注意到事情的始末。 「哦!」他又看了一眼月熠漆黑的房間,相信了這個解釋。 「智傑,不請我到你房間坐坐嗎?」她以一種很特別的語氣,說得帶有幾分色彩,暗示得很清楚。「呃……我不習慣讓人進我房間耶,對不起。」 他沒有說謊,能進他的房間的人,只有他的女朋友,就像他對機車後座的規定一樣;至今只有兩個人破了例,一個是他暗戀的死黨,另一個就是月熠。 「那Lily進去過嗎?」Amanda的眼神像在抓奸。 「沒有。你問這個幹嗎?」 「哈,那我就放心了。」她喘了好大一口氣,笑得像朵造型誇張的雞冠花。 「你在胡說些什麼啊?我跟你一起下去吧。」 蔡智傑語畢就要先行下樓,未料。Amanda撲身到他懷中,將他鉗制在月熠房門口,木板的隔間承受不了過大的撞擊,發出不小的聲響。 「智傑,你愛上她了對不對?」她嫉妒的問,眼裡凝聚的淚,漸漸無聲地滾落下來。 「你!你胡說,她是姐姐耶!」蔡智傑從未遇見如此行動派的女孩,此刻又撲在自己懷中,險些亂了方寸。 「你真的這麼認為?」Amanda抬頭問他,以一種期待著接吻的姿勢。 蔡智傑為了避開她低得不能再低的領口、酥胸半露的誘惑,趕緊抬起剛低下的頭,沒有作答。 「你告訴我啊!」現在她不只緊貼他的身體,還牽起他的手,往自己露出的小蠻腰上放,更牽引著他木訥地在自己身上遊移。 「走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知道萬一……萬一的後果,對你的傷害會有多深嗎?」他的義正辭嚴和行動,完全守住了為人兄長的本分與尊嚴,他一向待Amanda如小妹妹般,從無逾矩之想。 Amanda被這只不解風情的蠻牛推得彈到牆上,差點站不穩,滿腹委屈瞬間化成兇惡的語句,像利刃無情地劃痛他人的胸口。 「我就知道你愛她,要不然你不會不知如何回答,她有什麼好?那個老女人有什麼好?我敢說她一定不是處女,她是一隻破鞋啊!人家穿過的破鞋你也要!你讀書讀呆掉了嗎?啊!」 她的這番話換來了一巴掌,不是蔡智傑,而是老闆。 老闆原本是想來看看月熠好點了沒,沒想到正巧讓他目睹這一幕,他狠下心,好不容易才舉起手,給她這個驚詫的一掌。 頓時,她和蔡智傑都呆掉了,就連躺在床上聽戲的月熠也怔愕不已,全場陷入無聲狀態。 「我四十多年來都沒打過人,把你們一個個不愛念書、愛在外頭鬼混的小女孩都當成是我的女兒,相信你們功課不好,但人格一定還是高尚的。結果,今天你說的這些話,簡直比殺了我還要教我痛苦,你這樣是錯的你知不知道……你是錯的……」 老闆不禁激動的哭了,而蔡智傑也紅了眼眶,他從未看過爸爸這樣掉眼淚。 「原諒我,老闆,原諒我,原諒我……」Amanda跪在老闆跟前道著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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