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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我……我是比不上你這只老狐狸,但也不至於像你說的一點心眼都沒有。」從小,他娘最愛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沒見過心眼比他多的人,可是自從遇到明曦之後,他總是懷疑自個兒沒長腦子。

  「我並非說你沒心眼,只是皇上何等身分,豈能用尋常人的心思思量?」

  雲錦山不甘心的道:「皇上的身分確實不同於尋常人,可是你確實太過小心翼翼了,在我看來,與其算計你,還不如算計鎮國公。」

  「大哥比我更看重祖父遺言,完全不跟幾個皇子往來。」

  雲錦山歎了口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雖說是祖父的遺言讓他不能不謹慎,可是最重要的是皇上的態度。說白了,他對皇上信心不足,皇上自從繼位之後,不時打壓權貴,極力將權力牢牢抓在手上,也因此皇上更重用他,而不是他大哥。

  「若是關係到雲家的生死存亡,你怕還是不怕?」

  張著嘴巴半晌,雲錦山投降了,「好好好,都是你有理,仔細想想還真好笑,你都不急了,我何必如此著急?」

  其實李允晟此時根本沒有心思管二皇子的事,二皇子就算要謀反,也不是這幾個月的事,可是如何讓穆姌在學院考核拿到第一,卻是兩個多月之後就要面對的,今日他在一品樓隨口問她準備得如何了,她竟然反問他什麼事,可見這丫頭完全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不行,這丫頭根本沒搞清楚自個兒面臨多大的勁敵,接下來他得緊緊盯著她,給她加強訓練,要不,他真的要帶她浪跡天涯了。

  面對李允晟的指控,穆姌覺得很無辜。她不是不緊張,而是事到如今,除了盡力,又能如何?她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給自個兒壓力的人,因此原主盼著再來一世,只求安安穩穩,她樂得很,沒想到為了存私房錢,一時手癢開啟了寫作生涯,又畫了下《猿鳴山》,導致李允晟從此對她糾纏不清,而她終究不得不踏上跟這個時代的庶女一樣的路——爭第一。

  如今,每日下學還得被李允晟挎著去李府練騎馬射箭,她已經很嬌小的身子更顯瘦弱,任誰看了她都覺得她好可憐,唯有他狠了心使勁折騰她。說真格的,要拿第二不難,可是要拿第一她真的沒有信心,算了,誰教她喜歡上一個身分如此特別的男人,現在她只期盼一年一度的考核趕緊塵埃落定,就算之後真的要跟他浪跡天涯她也認了。

  還好,等待的日子很快就結束,轉眼已是京華女子學院一年一度考核的日子,長達五日的考核,不到最後一刻成績揭曉,誰也不曉得其他人的積分。

  穆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專心應考,還好她不貪心,五日中只安排三日應考,不像某些天天應考的人,跟參加春闈的學子一樣,往往五日結束後,回家連洗澡都沒力氣,倒在床土便能整整睡上一日。

  今年的競爭真的很激烈,最後穆姌和兵部尚書家的戚姑娘同列第一,於是兩人先從相同的科目抽籤,抽出了騎術,再針對考試內容抽籤,最後以騎馬射箭決勝負。

  這一刻,穆姌不得不說李允晟實在太神了,他早就推算出她最大的競爭對手是戚姑娘,而她們兩人相同的科目是騎術和棋藝,前者,戚姑娘在她之上,後者,她在戚姑娘之上,因此她最需要加強的就是騎術。

  李允晟對她的加強訓練果然發揮效果,在距離百尺之內,於奔馳的馬上連續對箭靶射出十箭,箭落在箭靶不同的地方會有不同的成績,十支箭加總起來的成績高者勝出。

  號角聲響起,兩人同時上馬、縱馬奔馳、射箭。

  全場眾人屏息以待,最後,穆姌以一分險勝,在大魏的傳奇史上寫下一筆。

  穆熱根本聽不見歡聲雷動的聲音,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回家。

  回到武陽侯府,她才發現自個兒全身都軟了,第一次洗澡更衣全靠丫鬟,直到隔日皇上賜婚的聖旨來了,她還沒回過神。

  「奉天承運,皇帝詔日,武陽侯穆靖明之女穆氏名姌,機敏聰慧,德才兼備,今賜婚義勇侯李允晟,五月十五完婚,欽此。」

  五月十五……穆姌還在想這個日子不太對勁,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李允晟就出現了,還囂張的當著穆家眾長輩的面將她帶走。

  「李允晟,你欠扁嗎?」穆姌永遠會記住剛剛穆家長輩目瞪口呆的樣子,他們絕對沒想到風華絕代的國舅爺根本是個野蠻人。

  「洞房花燭夜,我隨你折騰。」李允晟低下頭,曖昧的朝她一笑。

  穆姌氣得抬起頭、踮起腳,朝他脖子狠咬一口。

  他吃痛的皺了皺眉,卻笑得很開心。「我是不介意你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我,但是教人瞧見了,影響了你的名聲,那可不能怪到我頭上。」她不管不顧的對他撒潑他可樂了,這表示她完全忘了其他人,只想著他。

  她頓時蔫了,這才偷偷的左看右瞄。他們行經之路並非熱鬧的街市,但京城處處是人,何況他如此大喇喇的縱馬過街,誰都會瞧上一眼,不過還好速度很快,應該不會有人看見她剛剛大膽的驚人行徑吧……

  懷裡的嬌人兒安靜下來,李允晟將她摟得更緊,加快馬速出城,一路直奔屬於他們的猿鳴山。

  穆姌不解的看著他,為何帶她來這兒?

  「今日你在這兒重新為我畫一幅《猿鳴山》。」今日對他而言是一個新的開始,從今以後他的生命多了一份眷戀、一份牽掛、一份責任,再也不能像過去一樣,總想著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大不了。

  「為何要重畫一幅?」

  「你畫上的荷葉船上不再只有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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