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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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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書信,他幾乎確定李承何就是文成侯的次子。 「公子,李老爺是不是跟文成侯有關?」衛春看到衛容淵的表情就猜到結果了,不相干的兩個人怎麼可能容貌如此相似? 衛容淵放下書信,「文成侯的次子趙雲晉十八年前隨皇家上圍場狩獵時,為了保護當時還是皇子的皇上墜崖身亡,不過,除了殘破的衣物和鞋子,並未找到屍首,因此有一說是趙雲晉只是失蹤,說不定為人所救,可是文成侯府派人找了三年之後還是沒有消息,便相信趙雲晉被野獸吃了。」 「十八年前?」衛春微皺著眉,仔細回想,「這是先皇登基兩年後,不同心的朝臣、清掃得差不多,皇位也坐穩了。」 輕輕敲著幾案,衛容淵整理一下思緒,細細道來,「先皇登基兩年後,立儲一事第一次浮上檯面,皇子們私下開始較勁,拉攏結黨。先皇有六個兒子,大皇子是長子,而四皇子——當今皇上一是嫡子,兩人最受青睞,不過先皇好像拿不定主意的樣子,遲遲肯鬆口。」 「先皇根本不想太早立太子。」 「先皇能夠越過其他皇子登上九五至尊,大半歸功於他行事謹慎,大權還沒牢牢握在手上,當然不會立個太子來分權。」先皇登基時已經四十了,大臣急著確定下一任繼承人乃人之常情,可是太子的人選關係大夏未來,先皇也不敢輕易定下人選。 略一思忖,衛春很快就想明白了,「四皇子是不是在獵場遭到算計?」 衛容淵點了點頭,「應該是,要不,四皇子身邊的護衛那麼多,怎麼可能輪得到趙雲晉跳出來。」 「沒有算計到四皇子,反而連累了趙雲晉,即便趙雲晉獲救回到文成侯府,只怕也遭人惦記,能否安全度日很難說。」 「趙雲晉擔心的不只是自身安全,最重要是因為文成侯是純臣,他護著四皇子得罪另外一位皇子,無疑違背文成侯的立場捲入皇子之爭,若因此使文成侯府遭到先皇猜忌,豈不是得不償失。」 衛春理解趙雲晉的心情,可是先皇在世時他不能不避開,當今皇上繼位之後,身為皇上的救命恩人,為何還不出現?「李老爺真的是趙雲晉嗎?」 衛容淵明白衛春的意思,李承何若是趙雲晉,當今皇上承繼大統之後,李承何就不應該繼續窩在這種小地方,甚至還防著他,深怕曝露真實身分。 「我相信李承何就是趙雲晉,至於他為何不回文成侯府,我猜他應該知道當初是誰算計皇上。」 「他擔心皇上揪著這件事不放?」 「這倒不是,對皇上來說,趙雲晉出手相救可能只是碰巧,當時趙雲晉就在身邊,他沒事,皇子出事,結果會如何?他不能獨善其身,只能跳出來救人。若說當初設計皇上的人還活著,見他好好的,會不會擔心他知道什麼,出手對付他?」當今皇上算得上仁慈,登上九五至尊,並未揮刀對付自個兒的手足,除了先皇點名守皇陵的大皇子,其他幾個王爺日子都過得很好。 衛春不由得搖頭歎氣,「明明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卻是一點功勞都沒有撈到。」 「他也許不想當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的救命恩人可以換來極大的利益,但無形之中也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釘,他是侯府嫡子,只要有真本事,冒出頭是早晚的事,實在無須靠捲入皇家的爭奪來換取利益。 「公子要管嗎?」衛春知道主子關注李老爺是為了小神醫,不過這終究與他們的任務無關。 「我只管自個兒的事。」 衛春困惑的摸著頭,這是管還是不管? 衛容淵沒有多費唇舌解釋,只要李承何不再教李安然跟他劃清界線,他可沒興趣管文成侯府的事。 不過,他要如何跟李承何攤牌呢?直接尋上門,李承何肯定不會承認,當然,不承認也無妨,只要知道他無意揭穿,不用將他當賊防備就夠了。 李安然覺得自個兒快抓狂了,先前攔她的路,這會兒當起跟屁蟲,這是什麼意思?如今她固定給英姑針灸,說好了一有進展就會告知,他也不必盯著不放,她以為他們已經達成協議了。 猛然停下腳步,李安然轉過身瞪著衛容淵,「你幹啥一直跟著我?」 「我找你治病啊。」衛容淵說得理直氣壯。 李安然很快就反應過來,不由得惱怒的道:「我不是說過了,相思病是心病,心病只能用心藥醫,我就是神醫也治不了。」 「我不也說了,我相信你,只有你——」 「你很羅唆,我怎麼給你治病?我去哪兒給你找心藥?」李安然氣得跳腳了,這個人真是固執,病急亂投醫也不是這樣子。 「你不就是我的心藥嗎?」 「……嗄?」李安然懷疑腦子當機了,她剛剛聽見什麼了?她是他的心藥? 衛容淵幽幽一歎,說不出的哀怨,「我還以為你很聰明,為何我說得如此明白,你還不懂呢?」 「……我應該懂什麼?」李安然突然覺得自個兒變笨了,他用詞明明很白話,但是為何比文言文還難以理解?還有,他的眼神幹啥像個閨中怨婦?她又不是負心漢,這樣看著她好嗎? 「唯有你能治得了我的心病,這說明什麼?你就是我的心藥,不是嗎?」雖然他喜歡逗她,看她傻不隆咚的樣子,真的很可愛,不過他不想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挑明好了,可是話一出口,好像有那麼點走調了。 眨著眼睛,李安然有聽沒有懂,這個人幹啥板起面孔訓話了? 若不是擔心挨她一巴掌,他真想直接將人摟進懷裡,保證她不再犯傻。 「我的相思病因你而起,你不就是我的心藥嗎?」 他的相思病因她而起……李安然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嬌顏瞬間轉紅,如今回想起來,他未曾挑明的一字一句滿含暗示,是她心亂,沒聽出其中的玄機。 目光轉為熾熱,衛容淵不再遮遮掩掩,「這會兒你是不是可以為我治病?」 「……治病?什麼治病?」她還心亂如麻,腦子跟不上他的速度。 「這要問你,你是大夫,又是我相思病的心藥,你要如何治病?」見她腦子打結的樣子,衛容淵忍俊不住的笑了,「真是可愛!」 回過神來,李安然往後一退,拉開兩人的距離,「你……不要以為隨便找個什麼病來糊弄我,我可沒那麼傻。」 衛容淵很不服氣,「不是你說我得了相思病嗎?」 李安然張著嘴巴,可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若他所言屬實,確實犯了相思病,只是面對他的相思病,她不知如何是好,總覺得不太真實。 「你這丫頭真不負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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