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佟 > 女醫古代行 | 上頁 下頁
六十六


  「這個問題應該只有甯成侯可以回答。」

  「我想,我爹應該不知道這幅畫被撕了。」

  「這幅畫是屬於你爹娘的,你娘死了,當然只有你爹可以找到答案。」

  略一思忖,容安然就明白了,「我爹為何在這幅畫題字,當然只有我爹能夠解答出來,再以此來推斷這幅畫究竟哪裡有問題。」

  「正是如此。」

  容安然突然有點緊張,擔心的道:「不知道這幅畫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我娘性子那麼綿軟的人怎麼會動手撕畫?」

  關晟淩伸手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裡,「別擔心,凡事有我。」

  容安然感覺自個兒的心情漸漸平穩下來,悶聲道:「我娘死了那麼多年了,我不希望有任何髒水潑到她身上。」

  「你啊,關心則亂,若是這幅畫會給人機會朝你娘潑髒水,你娘會直接一把火燒了,而不是留下來。」

  怔愣了下,容安然忍不住舉手用力敲腦袋瓜,「我糊塗了,若是有可能為害我娘的名聲,我娘燒了什麼都沒有了,幹啥留下來成為把柄呢?」

  「你別拿自個兒的腦袋瓜出氣。」關晟淩索性將她的雙手也圈進懷抱。

  「你怕我變成笨蛋嗎?」

  「我是怕你敲疼了,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都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唇角揚起,容安然語帶撒嬌的道:「沒想到你也會說甜言蜜語。」

  「以前不會,如今會了,因為是你。」

  容安然說不出一句話,因為太甜太甜了,其實他即便說情話也是一板一眼,沒有刻意帶著誘惑的情調,可就是讓她覺得從裡到外整個人都酥了。

  「需要我陪你去找甯成侯嗎?」

  「我爹可能會嚇壞。」

  「我們兩個都訂親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甯成侯應該要越來越習慣有我這個女婿。」

  關晟淩真的很想陪在她身邊尋找真相,不過他也知道,他只要出現在甯成侯府,甯成侯府上上下下都要驚動了,這如何單獨跟甯成侯說話?

  「我爹可能沒想到我嫁人的事。」她覺得她爹是那種活在當下的人,只怕等到她成親前一日她爹才會有感覺吧。

  「我真想今夜就將你娶回安國公府。」

  兩人明明相隔一日就可以見面,可他還是常常覺得思念入骨,因為即便見面,他們周遭都是人,好不容易等到她給大夫上完課,可以單獨說說話了,也是匆匆忙忙,就算借著帶她去吃好吃的多爭取一點時間相處,還是很短暫,總之,沒等他好好看她一眼,他們就各自回去,夜裡,他不自覺就看著月色想著她,成親的日子為何還如此漫長呢?

  半晌,容安然害羞的將腦袋瓜埋進他的懷裡,輕聲回應他,「無論何時,我等著你上門迎娶。」

  「好,你等我。」關晟淩雙手抬起她的臉,深深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為他們的約定蓋下印記。

  容晹看著書案上的牡丹圖,久久無法回過神,這是多久以前的事?他們第三次相遇,牡丹初放的季節,喜歡當紅娘的榮國公夫人辦賞花會,京中許許多多未婚男女都去了,而她是為了作畫跟著夫子一起前去榮國公府,當時一群姑娘吱吱喳喳,討論的全是今日來了哪些貴公子,唯獨她一心一意只見得到牡丹。

  離開榮國公府之前他們在湖畔相遇,她開口請他幫她的畫題字,他答應了,將她的畫帶走了,也因為這件事他們有了往來,他決心娶她。

  「爹,你記得這幅畫是不是?」容安然實在不想打擾她爹,可是她爹未免回憶太久了,教人看了很擔憂。

  回過神,容晹沒好氣的瞪容安然一眼,「你爹會不記得自個兒題過字的畫?」

  「這是不是娘的畫?」

  「這當然是你娘的畫,你娘親手交到我手上,請我在上面題字,題完字後我再親手交還給她。」

  容安然微微挑起眉,「這是娘的畫,爹的題字,為何娘要撕畫?」

  「什麼?」

  「爹沒瞧見嗎?」容安然指著畫的左下角,「這兒有撕過的痕跡,只是從後面補上一張素紙,重新糊好,乍看之下很難發現。」

  容晹看出來了,不由得皺眉,「你娘最珍視自個兒的畫,怎麼會撕畫?」

  章嬤嬤也說了,娘最珍視自個兒的每一幅畫,因此撕畫這件事說不通。

  「若是爹,在什麼情況下會動手撕了自個兒的畫?」

  「你爹只要有不滿意的地方就直接撕了。」

  容安然撫著下巴看著畫,「不滿意的地方是嗎?」

  「你娘對這幅畫可滿意了,要不也不會請你爹題字,你爹的字早在當時就已經名滿京城。」容晹驕傲的抬起下巴。

  「爹仔細看看,這幅畫有沒有什麼地方令你不滿意?」

  「這是你娘早期的牡丹圖,稍嫌稚嫩……」

  「爹能不能仔細看?」容安然直接打斷容晹,神情轉為淩厲,「這事很重要,女兒不是跟爹鬧著玩。」

  容晹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趕緊仔細的看畫,看著看著眉頭皺了。

  「怎麼了?哪兒有問題嗎?」

  「你娘習慣在畫裡面隱藏自個兒的名字,可是這幅畫沒看見啊。」

  「娘習慣在畫裡面隱藏自個兒的名字?」

  容晹點了點頭,「你娘可調皮了,她的畫一定有一樣東西跟她的名字有關,譬如某一節竹子看起來像簫,借此暗喻她姓蕭,或者出現絲狀的東西,暗喻她名字中的紀,或是某片葉子看起來像一朵雲彩,暗喻她名字中的雲。」

  容安然唇角一抽,沒想到溫柔的娘會有如此調皮的一面!

  「當初爹為這幅畫題字,想必就沒有看見這些隱喻,是嗎?」

  「爹不太記得了,成親之後爹才發現你娘的小嗜好,經過你娘解說,後來爹就會特別留意,果然每一幅畫都可以找到相對的隱喻。」

  容安然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假設,「這幅畫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假冒娘畫的?」

  容晹先是瞪大眼睛,接著噗哧一笑,「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若是刻意為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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