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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第十一章 揭穿秘密

  容安然將找人的事交給關晟淩,便擱下此事,找人不是一時半刻,眼前最重要的還是給陣容越來越大的大夫上課——除了關晟淩原先安排的幾個大夫,如今又加入幾個太醫,可以說是越來越忙碌。

  不過她還是覺得一個人的能力太小了,只能盼著這些學生快快上手,升級成為老師。

  上完課,關晟淩照例會帶她去品嘗美食,雖然甩不掉一串電燈泡,但是兩人可以在相處中更熟悉對方,有時候彼此的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對方在想什麼,不說一句話還是滿心滿眼都是甜蜜。

  「這驢肉火燒可真是太好吃了!」容悠然第一次坐在街邊的小食鋪吃東西,看出去人來人往的,有些難為情,可是吃著美食,什麼都忘了。

  容安然點頭表示同意,「驢肉火燒配上一碗棒子粥,再來一盤辣椒鹹菜,真是絕配!」

  「你多吃一點。」關晟淩情不自禁用帕子拂過容安然的唇角,動作很快,差點讓人以為是幻覺,不過容安然臉紅了,證實剛剛的一幕是真的。

  容悠然忍不住捂著嘴巴偷笑,看了一眼關晟淩,再對著容安然調皮的擠眉弄眼,沒想到關世子竟然是如此大膽的一個人!

  容安然嬌嗔的瞪了關晟淩一眼,推了一下容悠然前面的碗,「你專心吃東西,不要只顧著吃驢肉火燒,要配上棒子粥才不會噎著。」

  「不會的,我喜歡吃完一樣,再換另外一樣。」

  「這樣比較能夠品嘗到食物的味道嗎?」

  「嗯嗯嗯,我這是——」容悠然突然瞪大眼睛,「那個……那個不是三嬸嗎?」

  眾人很自然的轉頭往外一看,果然見趙敏站在對面酒樓的大門外,緊接著一輛馬車駛過來,趙敏低著頭在紀嬤嬤的攪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走了,接著有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婦人走出來,她的神情顯得緊張兮兮,還不時摸了一下胸口。

  關晟淩微眯著眼,這個婦人身上很可能懷有鉅款,他轉頭看著關東,用目光指示婦人的方向,關東立馬明白過來,起身追出去。

  「發生什麼事?」容悠然一臉迷惑的眨著眼睛。

  「我們回去再說,趕緊吃吧。」容安然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那個婦人出現在對面高檔的酒樓本來就很奇怪了,還不時流露出「我身上有大把銀票」的緊張德性,不難猜到那位婦人上酒樓跟某人進行交易,不過這會兒不適合討論這件事。

  「哦。」容悠然低著頭繼續享用美食,不過不再堅持吃完驢肉火燒再吃棒子粥,而是一口驢肉火燒一口棒子粥,總之已經搞不清楚自個兒吃了什麼,她的心思全在趙敏身上。

  早膳過後,容安然不知不覺走到荷花池,見到父親在作畫,遲疑了一下,要不要轉身走人?

  面對這個爹,她感覺很奇怪,他絕對不是個渣男,但也不是好男人,妻子對他而言,感覺更像日用品——要用時她可以供你使用,不用時就放在角落積灰塵。

  平心而論,她覺得看上這樣的男人,眼睛實在是太瞎了。

  「你來這兒找爹?」容晹已經發現她了。

  容安然走進涼亭,自顧自的道:「爹很喜歡作畫。」

  頓了一下,容晹不是很確定的道:「應該是吧。」

  這是什麼情況?容安然好笑的問:「爹不確定自個兒是否喜歡作畫?」

  「以前,作畫不過是一門學問,說不上喜歡或不喜歡,直到有一日在牡丹園遇見你娘,當時她正在作畫,與楊柳湖光融為一體,我第一次對作畫來了興致,一個個麗人成了湖邊最美的景色,而這幅〈湖邊多麗人〉讓我入了方大儒的眼,成了方大儒的關門弟子,然後不知不覺當中我就畫上癮了。」

  聞言容安然來了興致,走到圍欄邊的石椅坐下,「爹是在未訂親之前就認識娘嗎?」

  「沒有牡丹園的相遇,容家和蕭家是不可能結為親家。」

  容安然想起來了,祖父的功名是從戰場殺出來的,而蕭家是書香世家,若非她爹只有本事當文人,進士得了二甲頭幾名,蕭家根本看不上甯成侯府。

  「其實真正喜歡作畫的是你娘,你娘尤其喜歡坐在這兒作畫,有時候可以畫上一日。明明身體不好,不能太勞累了,她總是不聽話。」

  容安然看著容晹半晌,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也有一種淡淡的感傷,爹來這兒作畫或許是對娘的一種思念。

  「你娘畫的牡丹圖格外動人。」

  容安然有一點意外,「我沒見過娘的畫。」

  「你娘死得早,你年紀又小,不懂得書畫的價值,我便作主幫你收起來,全部在文安院的小庫房。」

  「娘留下來的書畫很多嗎?」

  「蕭家是書香世家,你娘有一半的嫁妝是書畫。」

  「這麼說,我應該很富有吧。」

  聞言,容晹忍不住皺眉,「銅臭味這麼重,你當自個兒是商賈嗎?」

  「我身上應該是血腥味比較重,我可是從死人堆中尋找活命機會的大夫。」

  容晹一臉懵的看著容安然,瀟灑之中帶著仙氣的女兒怎麼突然像個兇神惡煞似的?明明是救死扶傷的大夫,從她口中說出來簡直成了黑白無常。

  容安然不難看出容晹此時的想法,覺得當女兒的這樣嚇唬爹爹不太好,決定出言安慰道:「爹,其實女兒的丹青還不錯。」

  「你養在你祖母身邊,你的丹青能不好嗎?」容晹忍不住送上一個白眼。

  容安然嘿嘿一笑,在越州的時候,祖母容許她學醫,不願意用規矩框住她的一言一行,還由著她上山采藥攢銀子,可是大家閨秀該學的琴棋書畫她也一樣都不能遺漏,套句祖母的說法,她是甯成侯府的姑娘,不是鄉下來的野丫頭。

  其實就算不會琴棋書畫,她也不認為自個兒是鄉下來的野丫頭,相同道理,她琴棋書畫再厲害,京中大家閨秀看她還是鄉下來的野丫頭。

  無論別人如何看她,她就是她,她只想盡大夫的本分,救更多人。

  容晹輕輕歎了聲氣,「除了長相,你真的沒有一處像你娘。」

  「我就是我,何必像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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