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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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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老夫人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品出其中的含意,「早晚要知道的,不是嗎?」 「祖母給孫女一點時間,孫女覺得用證據說話更有力,也不會落人話柄,孫女可不想成了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 容老夫人的神情轉為凝重,「有這麼嚴重嗎?」 「孫女覺得任何不實的指控都很嚴重,還是等證據齊全了再說。」容安然故意模糊焦。 趙敏對她爹心思齷齪,當然嚴重,但是若永遠成為一個秘密,這說起來只是一個暗戀的問題,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 容老夫人聽明白了,孫女這是沒證據前絕對不會鬆口,其實她很認同,只是孫女話中透出來的含意令她不安,總覺得這事將是遠遠超過她能接受的可怕。 「祖母,光鮮亮麗之下或多或少隱藏著污穢,若能找出來將之除掉,這不是更好嗎?」 略一沉吟,容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祖母年紀大了,越來越害怕意外發生,可是你說的沒錯,想要更好,不應該視而不見隱藏在光鮮亮麗之下的污穢,何況看見了,如何能繼續放著不管呢?你想要的名單,祖母會給你。」 「謝謝祖母,若是方便,她們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好,不過你要記住,你是甯成侯府的女兒,維護甯成侯府是你的責任。」 「這個道理孫女明白,孫女只想找出真相,並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容老夫人不再言語,擺了擺手,示意于嬤嬤扶她回內室休息。 容安然見了很難過,但她絕對不會退縮。祖母只想平平靜靜過日子,子孫平庸也無妨,反正容家的產業很豐厚,正是因為如此,在沒有證據指控趙敏之前,她什麼都不能告訴祖母,因為祖母肯定會主張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而原主九年前落水導致病逝,最後可能連個真相都要不到。 最近,趙敏感覺很不安,事事不順,想要管教女兒,容老夫人輕輕鬆松一句話,她這個當娘的威嚴盡失,尤其三番兩次在荷花池遇見容安然,總覺得在她面前無所遁逃,心思全教她看透了。 總之,她知道有什麼事要發生,可是還沒等她想明白,紀嬤嬤就帶來了一個令她錯愕的消息。 「大姑娘要求找回侍候過她娘的丫鬟、婆子?」 「是,我們在明德堂的眼線親耳聽見老夫人身邊的人在談論此事。」 「她想幹什麼?」趙敏感覺到一股恐懼壓在心頭,這都過了十幾年了,容安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尋找這些舊人,肯定在圖謀什麼,難道發現她的秘密了嗎? 「夫人,陳家兄弟盯著大姑娘的事,是不是教大姑娘發現了?」紀嬤嬤跟了夫人大半輩子,比誰都清楚她的心思,這事說起來沒什麼大不了,夫人又沒跑去勾引侯爺,最多就是遠遠的偷看幾眼,可是夫人為了離間侯爺夫妻之間的感情,三番兩次對大姑娘下手,這事一旦査到夫人身上,難保夫人的心思不會就此曝露出來。 「我不是早教陳嬤嬤撤了嗎?」她是想借著容安然三番兩次發生意外,讓容安然不喜歡秦海蘭,說不定容安然還會在侯爺面前給秦海蘭上眼藥,但是過猶不及,她不能真的將事情鬧大了,因此差不多了她就趕緊收手。 「陳嬤嬤早就撤了,可是難保先前大姑娘沒有察覺到陳家兄弟。」 那日容安然在她面前提起陳嬤嬤,趙敏就猜到陳家兄弟的事被發現了,不過她不認為這事有什麼大不了,她已經收手,容安然再也沒有機會逮住她了。「無妨,即便知道陳嬤嬤背後真正的主子是我,沒有證據她也莫可奈何。」 「可是她怎麼突然要找侍候過她娘的丫鬟和婆子?」 趙敏的臉色一沉,「我們在明德堂的眼線還有說什麼嗎?」 「沒有,大姑娘陪在老夫人身邊時通常只有于嬤嬤在一旁侍候,若非過了太多年了,老夫人差不多忘了當初那幾個丫鬟和婆子,需要下面的人去確認,這事也不會傳出來。」 頓了一下,趙敏狀似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找到人就找到人,蕭紀雲又不是我害死的,我有什麼好怕的。」 「雖說前侯爺夫人是自個兒病死的,可是那夜夫人悄悄去見前侯爺夫人,會不會落人話柄?」 「……我們兩個是好姊妹,說幾句悄悄話有什麼不對?」 趙敏生起了一股煩躁感,那夜她原本將侍候的人全部打發出去,可是因為春喜不放心主子,堅持不離開房間,她只能要求春喜退到屏風外面,隨後蕭紀雲同意了,春喜不敢不從,不過,萬一春喜的耳朵特別敏銳,聽見她說了什麼,怎麼辦? 「府裡的人並不知道你們是好姊妹。」 「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一起在嚴氏閨學讀書,這事可以查證。」 「這倒也是。」那夜紀嬤嬤沒有跟著一起去雲香院,並不清楚當時情況,不過她知道主子很謹慎,絕對不會教人知道那晚真正的意圖。 「雖然我沒什麼好怕的,但最好能先一步找到人,敲打一番,以免她借機無中生有挑起是非,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紀嬤嬤怔愣了下,連忙應道:「想要找到那些人不容易。」 「我們只要找到春喜就好了。」 「春喜是京郊北屯山一帶的人。」紀嬤嬤對春喜印象很深刻,因為是前侯爺夫人最看重的大丫鬟。 趙敏點了點頭,當時春喜是唯一跟她們待在房裡的人,蕭紀雲死了之後,她當然特別留意春喜,原本是想將春喜弄到身邊,沒想到蕭紀雲幫底下的人全部消了奴籍,遣散了,不過因為春喜是京郊北屯山一帶的人,等於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她也沒再揪著不放,免得教人猜疑。 「老奴親自去找人?」 「你不方便。」容安然要找人,她身邊的嬤嬤就不見蹤影,容安然若是暗中盯著三房,豈不是將她自個兒曝露出來。 「可是除了老奴,沒有人認得春喜。」 趙敏想了想,道:「你去找劉管事,請他明日尋個理由過來一趟。」 紀嬤嬤應聲退了出去。 趙敏轉身回到內室,取出收藏在櫃子裡面的長型匣子,拿著匣子在軟榻坐下,匣子往旁邊的幾案一放,掀開蓋子,裡面放著一幅畫卷,緩緩向兩邊展開來,是一幅牡丹圖——一幅早該毀掉的畫,可是偏偏拿不出勇氣,從此成了她的噩夢。 許久,趙敏還是小心翼翼的將畫卷收起來,放回匣子,不過心想,但願將來有一日,她可以狠下心來毀了這幅畫,徹底從過去走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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