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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芸芸是小孩子,改天鄭叔叔陪你好好的玩。」

  道過再見,鄭子由馬上拉著林薇妮離開,深怕她受不了當場發作。

  伊寒回到位子,見到的便是唐紹平和黎韻珊一臉的笑意。

  「中了頭獎這麼高興。」

  「媽咪,我剛看到一位帥哥,可以給你當男朋友那一型的。」這下唐紹平夫婦忍俊不禁了。

  「伊寒你真該高興,生了個聰明的女兒。」唐紹平笑著回答她一臉的不解。

  「剛才華奧總裁鄭子由過來打招呼……」伊寒在聽到鄭子由三個字時,不由一驚,會有這麼多同名同姓的人嗎?她告訴自己不可能那樣巧,更何況那人來頭似乎不小。「你們乾爸乾媽怎麼當的,竟然當壞榜樣,我只這麼一個女兒,可經不起打擊。」唐紹平夫婦交換眼色,畢竟是夫妻,已經有一種默契產生,只是倪伊寒不知道。

  回到住的地方,整理好衣服,已經淩晨兩點。伊寒走到窗口俯視新店山下的臺北夜色,五年的時間妀變了很多事,她又想到鄭子由,若是同一個人呢?她絕不會放手,畢竟他並不知道芸芸的存在,芸芸長得不像他,只除了那拗起來固執得要命的脾氣和古靈精怪的頭腦。沒什麼好怕的,她已不是五年前的倪伊寒,更何況上天也不可能開她這種玩笑,讓她和一個分開五年的人再見面。本來黎韻珊一且堅持要伊寒住她家,但她見過韻珊夫婦恩愛的情形,她在只會不方便,更何況她也需要有自己的隱私,所以唐紹平便為她承租了位於新店山上的「臺北華城」,只要一切安頓好,她便可以少麻煩唐紹平夫婦,給自己一個全新的生活。

  會議室只坐了三個人,華奧總裁鄭子由,企畫經理黃文斌,業務經理方宇中。方宇中和鄭子由是一起長大的鄰居,對鄭子由他有一份深刻的瞭解,他明顯的感覺到鄭子由的躁急不安。

  「我決定到台中開發分公司,你們誰有適當人選?」

  「總裁,現在全省有二十家分公司,景氣又不很樂觀,現在擴充,會不會膨脹太快?」黃文斌屬於保守的人,謹慎總是好的。

  「是呀,目前有一些分公司發展尚未穩定,不過開發關係企業,分散風險,倒可以考慮。」方宇中也贊同道。

  「是我的判斷力變差了嗎?」鄭子由細眯起眼睛,他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這件事留給你們處理,或許你們會做得比我更好。」

  方宇中和黃文斌互望著,不禁都皺著眉,鄭子由很少出這種狀況,華奧是他一手創立的,他絕對是個領袖人物。但現在他們真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回到辦公室,鄭子由感到孤單,今日的他,已非昔日的鄭子由,媒體爭相報導他,他成功了,有錢有事業,冷峻有魅力,每個女人都視他為寶。但他所認識的女人,沒有一個適合當他妻子的,沒有人擁有他的愛,只除了……而他現在迫切需要的卻是一個家庭,「或許隨便找個言聽計從的女人結婚算了。」他在心裡對自己說。

  「林秘書,你到百貨公司挑個洋娃娃,下班前送到我這裡來。」他按了內線。

  「洋娃娃嗎?」林秘書又重複一次,她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向來要她幫忙買的都是些服飾珠寶類的東西。

  「沒錯,有問題嗎?」其實不怪林秘書,他自己也很訝異。

  「沒有,下班前我一定送到。」

  上班一個月來,倪伊寒對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已經了若指掌,甚至洽談了幾個钜額的Case,芸芸也安頓好了,偶爾她母親會從高雄來幫她照顧芸芸,她覺得自己沒什麼好掛心的,只是她媽媽似乎受了唐紹平夫婦的影響,時常叮囑她留意好對象。其實是她無心,大唐建設的總經理一個月送了二十天的花,兩人也吃過舨,就是沒有動心的感覺。或許真是心如止水吧。由於她母親北上,所以她提早回家。她慢慢開著車,欣賞沿途的景色,「臺北華城」在臺北是高級別墅區,那種清淨無華的山色,令人割捨不下。

  吃過飯,管家便帶著芸芸到外面小公園散步。

  「伊寒,不是媽說你,快三十歲的人了,也要找個對象了。」

  倪伊寒試著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商業週刊上。

  「隔壁鄰居好像是單身漢,我來了兩次,都只見到他一個人出入,人也長得體面,有空你多和他聊聊。」

  「難不成要我倒追他。」

  「試試嘛!誰說鄰居不可交往,你比媽還古板。」

  「行,下次看到他,我請他進來坐。」天知道,她從來沒正眼看過他。

  「你也該為芸芸想,她愈來愈懂事,以後跟同學如何相處。」

  「她有我就夠。」

  「真能這樣就好—你難道不問問他的下落。」

  「我進去做件企畫。」伊寒起身便往書房走。

  倪媽媽搖搖頭,五年的時間,她已適應女兒未婚生子的事實,芸芸長得又聰明又漂亮,但是女人總是需要家庭的,伊寒再強,也有脆弱的時候,總不能一輩子不結婚。看來她得跟黎韻珊談談,或者碰到隔壁鄰居時,幫伊寒製造些機會。

  坐回椅子上,看著鄭子由離去的背影,方宇中不由輕歎口氣。五年前鄭子由回基隆處理他母親的後事,並沒有立刻回臺北。他竟異想天開的想替他母親報仇。

  方宇中想到這,激動得兩手互擊,這件事也一直是他自己內心的愧疚,也是他和鄭子由兩人的秘密。

  鄭子由去找妓院的人,他非但沒阻止,反而跟著起哄,那時他心裡的想法是:難兄難弟,當然有難同當。可是他們打錯算盤,憑他們兩人單薄的力量,怎敵得過那些身形剽悍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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