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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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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晟還是相當不高興,不過起碼從她話中瞭解她沒有忘記他的身份,也沒有忘記她應該服從。 「起來。」他溫柔地從地上扶起她後,將腳步依舊不穩的她擁在懷中,再低頭檢視她的臉龐。她兩片鮮嫩的紅唇微微顫抖著,仿佛綻開的花朵誘惑他摘取。 尚晟終於情不自禁雙手環住她的腰際,俯身攫取她的唇瓣。 他突如其來的一吻讓芷涵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等意識到時眼淚竟不由自主滑下雙頰……她還沒將情感的門扉上鎖呢,耳畔仍依稀回蕩著紀鵬吹奏的草笛聲…… 尚晟發覺她顫抖得更厲害了,睜開眼睛注視她的同時,看到了她臉上晶瑩的淚水,怒氣立刻沖上心頭。 「你就這般討厭我?!你忘了我乃堂堂太子,就算要你侍寢你也拒絕不得!」他將她推開,厲聲提醒,自信已經被她的淚摧毀殆盡了。 他就這樣不得她的心?日後她即使成了他的妃,恐怕也是心不甘、情不願吧! 「奴婢自然知道,若是殿下想取奴婢的性命,奴婢也無話可說……」芷涵的聲音嗚咽。她是因為來不及封閉回憶才會收不住淚水。 她開始掩面痛哭,反正已經得罪了他,乾脆將內心的悲傷完全發洩出來。 尚晟先是別過頭去不想搭理她,過了片刻,不舍的感覺迫使他回頭。 「不要哭了。」他命令道,音調中帶著幾許溫柔與心疼。 是他害她這樣哭泣的,是他憑藉太子的身份對她胡來才害她這樣哭泣的,一向聽到這種以上欺下的事情都會極度反感的他,怎也有濫用特權欺侮人的一天? 不過放任她哭也不是辦法。 「我叫你別哭,你是沒聽到嗎?」他又命令了一次。 這會兒芷涵總算不哭了,用衣袖拭去了淚水,低頭望著那支草笛。 永別了。她在心裡悄聲向記憶中的紀鵬說道。這支草笛永遠沒機會找到另一個男主人,讓它吟唱出悅耳的歌聲。 尚晟先是靜觀她的動作,直到她閉上眼睛將草笛放到耳邊時才開口問道:「你有心上人了?」他說得又酸又苦,嫉妒漲滿了心房。 他想起第一次相遇時,她就是拿著這草笛在御花園哭泣,也就是這眼淚讓他產生了莫名的心悸。那時是因為不想見她落淚才出聲的,是因為不忍心看她傷心才開口和她說話的,之所以不追問她流淚的理由,也是因為怕她更難過。更因為想見她,才不畏師傅的軟硬兼施,一再溜出東宮。然而,除了她的名字外,他對她的一切根本一無所知,所以不曾考慮過她也可能已有心愛的人,也可以不接受他的感情。 芷涵微微點頭。紀鵬一直住在她心裡,即使和高高在上的太子相較,她還是選擇他。 尚晟咬緊下唇,說道:「我可以讓你回家。」 說完後,他再次盯著她的臉瞧,心中交雜著種種複雜的情緒。聽了這句話的她居然容光煥發呢,看來即使是太子妃的地位也無法遏止她對那心上人的想念。 一想到這,他的心就揪成一團了,他轉過身去不想看到她的臉。 懷著期待心情的芷涵凝望他的背影,她在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沉吟了一會兒,尚晟深呼一口氣,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不過我不想將你讓給任何人。」 「殿下?」芷涵感到一陣錯愕,他怎會說出這種話?像她這樣平凡的宮女隨處可見,怎他偏偏執著於她? 尚晟走向她,又像是保證又像是安慰般說道:「我懂了,總之你會心甘情願做我的妃子。」 當芷涵還在思索這話的意思時,尚晟又命令道:「把草笛拿來。」他明白這草笛絕對是問題的關鍵。 芷涵將手伸向他,但用手指緊緊掐住草笛不忍鬆手。她害怕他要扔了草笛,如果他這麼做,她與以往生活的唯一聯繫就斷絕了。 「算了。」尚晟看到她為難的模樣就縮手了,再一次轉過身去平復內心的忿怒。 拿不到她心上人的草笛也無妨,他可以自己做出草笛,並且學會如何吹奏它;等到那時他就能逐漸取代她心上人的地位,甚至讓她丟了那草笛。 芷涵傻傻地望著他,無法揣測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在哪兒服事?」尚晟又回過頭來面對她。此時他已經充滿了自信,聲音又恢復原來的明朗,微揚的嘴角帶著笑容。 「長明宮。」 「原來是母后那兒。」尚晟點點頭後笑著說道。「芷涵,等我克服這草笛時再到長明宮找你。」他有信心這一天不會太久了。 「殿下?」芷涵困惑了,他的意思是要為她吹奏草笛? 「明年春天我會伴你回家探視,而且是以你夫婿的身份。」尚晟乾脆把話說明瞭,省得她再臆測。 知道這一次自己沒有聽錯,芷涵低頭看著草笛,感動一陣又一陣浮上心頭,忍不住地流下眼淚。 「別哭了,趕緊回去。」尚晟一邊柔聲安慰一邊無奈搖頭,怎麼她這樣愛哭? 領命的芷涵擦乾眼淚後行了個禮,匆匆朝長明宮的方向跑去。 等她的身影完全看不見時,尚晟俯身從地上拔了一株草。現在他可麻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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