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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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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傻呆呆的表情讓朱桓楊心情大好,她雖然長大成熟了,可某些部分還是一如當年的她般純淨澄澈。 「你好壞!」她又被他給騙了,她就是不長記性,一次一次被他誘入圈套。 「乖哦,不氣不氣,眼下我動不了,任你隨便欺負,但是先把錦囊掛回去。」落落聽話地拉開錦囊上的紅繩,系在脖子上。 此情此景,他不由得想起在龍陽郡,他認定她的那一刹那,兩人的命運從此融為一體,為彼而生,為彼而死。 靜寂的安華殿內,輕輕地響起問句。 「落落,什麼是喜歡?」 「就是想要跟那個人天天在一起,永遠想跟那人同吃同睡,傻傻地看著那個人什麼都不想要。」那一天,他如是說,她有用心地記住每個字。 當時口舌不是這麼伶倒的她竟然全都記得,他不由得有些硬咽。 「落落,我的落落……我愛你!愛就是把自己交到另外一個人手上,完全的交出自己,愛是比喜歡更深沉的感情,是很多很多喜歡結出的果子。」他把自己交給了她。 「落落也愛小乖。」他教會她什麼是喜歡,教會她流淚,教會她想念,教會她忘記自己,教會她愛。 他充盈她的生命,沒有他,也許她還只是個傻傻的獵人,不知感情為何物,也失去被人寵愛的珍貴感受。 *** 朱桓楊一臉陶醉,並非因為他眼前一丈長的桌案上擺滿的佳錯,而是落落答應要烤魚給他吃。 他滿懷興奮,等啊等的,等到臉上的笑容變成呆滯。 「穆公公,落落人呢?」她是去烤魚還是去摸魚了? 「啟稟皇上,碧落姑娘準備親自烤魚,可是厲王妃來了。」 「這個弟妹,來了也不來看看朕,把她們都叫到這裡來吧。」 「厲王妃跟碧落姑娘說了會兒話後就出了宮。」厲王夫妻在宮中來去自如,無人敢擋。 「嗯?」肯定沒說啥好話。 「後來碧落姑娘正準備烤魚,厲王妃去而複返,這次還帶了燕大人一起來。」 「杜雨青帶燕喜安來做什麼?這兩個女人湊在一起准沒好事。」而且她們同時找上落落,十有八九是為了膠南暴雨和北部青狼族入侵的事而來的。看來她們是想從落落那裡下手,讓他出手解決這些事,口亨,她們真是妄想!想他泊理冬楚皇朝?他身體中一半的東卑血液可不允許這個皇朝得到安寧!他怎能違背他的報仇計劃,否則怎麼對得起死去的娘親和那些族人?? 朱桓楊握緊拳頭,面容扭曲。 丹牙白衣袖緩緩移到他面前,輕輕用帶著薄繭的指頭撫著他緊緊皺起的俊眉? 對上那雙關切的眼神,他眨眨眼,感到一絲安寧。 他深愛的女人,是他生命中唯一值得收藏的快樂。 「怎麼這麼久?」朱桓楊收拾好情緒,握住撫著他眉頭的手,溫聲問道。 落落不說話,矛盾地看著他。 「是不是找不到烤魚的木頭了?」起身圈住她,不動聲色地帶她往祠堂走去她搖搖頭,溫順地跟著他走。 「來來來,別擔心,這裡的木材可多了。」朱桓楊踢開祠堂的鬥,拉著落落邁過內堂,把排放整齊的一排祖宗牌位全部掃了過來。「這個木頭好,聽說是萬年菩提木所制。」 他抓起冬楚開國皇帝的牌位,大方地遞給她。 牌位上的廟號帝號,透露著其人豐功偉績的一生。 落落沒有接。 「不要怕,這些都能用來烤魚,而且比起其他木頭烤出來的,我會更愛吃。」他笑得無比邪惡。 「你為什麼傷心?」她此時看到的,不是一個邪惡妄為、置祖宗家業于不顧的男人,她能清楚地看見他的脆弱與絕望。 亂丟牌位的手停了下來。「落落,你愛我嗎?記得我說什麼是愛嗎?」她點頭。 「既然把自己交給我,跟我一起恨這些人好嗎?永生永世。」 「好!」小乖要恨的人,她也恨。 對他的信任讓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落落!你要相信,不管這個天下變得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他早已為自己和落落留了後路,即使天下易主或是冬楚毀滅,他的落落依然會得到萬全的保護。 「我相信!」 「即使跟我下地獄也不要怕。」 「我不怕!」 「那我來告訴你一個故事。」朱桓楊深吸了好幾口氣後,說:「我要讓你知道這個本該被帶入墳墓的秘密。」 「小乖?」他看起來好痛苦,落落扶住他,擔憂地叫道。 「有一個男人,他能征善戰,替冬楚皇朝征服東卑族的領地,並看上了東卑族族長的愛女東姬,他給了她一個兒子,為了帶東姬和他的兒子到帝京和他團聚,他不惜欺瞞世人,掩蓋這位女子是東卑人的事實,即使到他入土,他都沒有說出這個秘密。 「他妻妾眾多,唯一只愛東姬,但有一天,這男人的父親對他說,若他滅了東卑族,永保皇室安寧,便把皇位傳給他……他自大地以為能騙過東姬,騙過他的兒子,可是謊言總有被揭穿的時候。 「我還記得東卑族被屠殺的消息傳入帝京時,冬楚人民歡欣鼓舞,歡慶從此這片灰野之地只有冬楚一家獨尊……所有冬楚皇朝的人都欠東卑族一個公道,尤其是皇族。」 「東姬呢?」落落緊張地問。 「她死了,她美如天上仙子,可她無法承受心愛的人的背叛,那個男人是她的天,卻做下毀掉她的事,她服下斷腸毒藥,死在她的兒子面前,她要她的兒子深深記住這個血債,而我,你的小乖,就是那個兒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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