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林 > 花街七王妃 | 上頁 下頁 |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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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蘇遙卿只淡淡地說:「小紅,你先出去吧,我餓了,客棧中的飯菜不太合胃口,你去街市上找些我愛吃的。」 小紅不疑有他,接住主子遞過來的碎銀,急匆匆地出了客棧。 「焦大哥,我記得你教我符咒術時曾親口對我說,此法不可害人性命。」她站起身,來到床邊嚴肅地盯著焦銘。 「我是說過。」他垂下眼,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那你為何還要這麼做?」焦銘想張口辯駁,她卻又搶白道:「昨日我去府衙接你,我都看見了,路近龍就關在你牢房的對面,而他顯然是中了符咒術中最邪惡的血咒。」 蘇遙卿歎了口氣,「只有血咒,會讓一個人在一夜之間流幹所有的血。」 「對,你說得沒錯,是我做的。」他自知已瞞不過,乾脆坦承。 聞言,她內疚的咬住下唇,眼底浮起淚光。 「路近龍他該死!他把你關起來,所有人都猜得到他想做什麼,他要玩弄你。他該死!」焦銘氣怒地擂打床沿,渾身緊繃,失控又憤怒地咆哮。 深深地歎口氣,她身形不穩地跌坐在圓凳上。 「卿兒,那種人死不足惜,你毋需在意,罪孽都是我造的,與你無關。」 蘇遙卿搖頭,壓根無法釋懷。「都是我的錯。」要不是因為她,焦大哥不會雙手染血。 「這是路近龍的錯,不是你的!」 「是我讓你造的殺孽,官府的人不會善罷罷休的,一定會徹查到底。」眸色黯然,她暗自下定決心,絕不讓焦銘再受罪了。 「官府要查,也由我自己承擔。」 「焦大哥,你不能隨我回汴梁,我們在湖州就此分道,此後以書信聯絡。」這罪責讓她來擔吧。 「什麼?」焦銘驚駭,他哪裡捨得這麼做。 「我不會讓官府的人找上你。」她道出決定。 「我不走。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身邊。」他堅決地拒絕。 他的決心和愛意,著實令她覺得難以承受,她實在欠他太多了。 「焦大哥,我……對不起你,欠你太多卻無力償還。」 「我不要你償還,只要你嫁給我,跟我走,把心給我。」他目光如炬,急切的要求。 「我什麼都能給你,就是心,我早已給了別人。」十二年前,她碰到趙冼鋒,從此心就遺失在那一年的春天。 陡然的打擊從天而降。他從未聽聞過此事……焦銘激狂地大笑,笑到淚水湧出眼底。 「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他要殺了他。 蘇遙卿回避問題,「路近龍的事已非常棘手,我不想官府為難你,過兩日,我會安排你南下,等路近龍一事塵埃落定,再做打算。」 顧不得身上有傷,焦銘急遽地從床上跳起,撲向站在床側的蘇遙卿,把她鎖在懷裡,唇狂亂地貼上嬌嫩的唇瓣。 她沒有掙扎,沒有喊叫,只是冷冷地站立不動,疏離和冷淡的目光直向他。 他懷裡的女人是塊冰,她不會給他一丁點響應。 意識到這點,絕望透頂的焦銘放開了她。 「別拿你對妓院恩客的那套來對我,我不是,我不是!」她冷淡的面孔,是她最好的保護,再急色的男人看到她的模樣,興致當頭被澆熄。 輕輕退後一步,蘇遙卿看著焦銘的目光帶著陌生,到今日她才知道,她根本不懂他。 「你走,帶著小紅,你走,我的死活從此與你無關!」被她的目光狠狠刺傷,他狂亂地摔著室內的東西。 再歎一口氣,她步出客房,耳邊盤旋著焦銘一聲聲的怒咆…… * * * 進入汴梁城內,已是濃雲滾滾,疲憊的蘇遙卿主僕二人,在天黑之前趕回落雁院。 剛踏進大門,一片無聲的雪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 「哎呀,我的乖女兒回來了,真是想死嬤嬤了。」老鴇笑得極其熱切地迎了上來。 「怎麼?落雁院要倒了嗎?都這個時辰了,居然沒有一個客人?」蘇遙卿看著門可羅雀的妓院,不明所以。 老鴇嗑著瓜子,喜孜孜地道:「有位神秘的客人,包下咱們整個落雁院。」 清冷一笑,她若有所思問:「那人除了給錢,還有何要求?」 「沒有,完全沒有,除了落雁院不再接客這一條件。」 「天下有這麼好的買賣?」這其中鐵定大有文章,她慢慢地邁上二樓的香閨。 「你就甭擔心了,一切有嬤嬤在。」老鴇賊眉鼠眼地浪笑道,忽地左瞧右看,「女兒,焦爺呢?」 「他不會再回來了。」蘇遙卿丟下話,把自己關進了屋內,不想再受任何人打擾。 更完衣,點燃屋內紅燭,落雁院裡空空蕩蕩的,從天井的那一頭,偶爾會傳來陣陣歡笑聲。她置身事外,打開窗櫺,靜靜地看著紛飛大雪。 「小姐、小姐,小紅看到那日在路府的好好公子了。」小紅又蹦又跳的推門而入,攪亂滿室沉靜。 「他在什麼地方?」小紅口中的這位好好公子,極有可能就是趙冼鋒。蘇遙卿琢磨再琢磨,就是沒有個頭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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