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林 > 花街七王妃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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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書、張大人,你們可為百官的榜樣,眾卿家,你們都要向他們二位多多請教。此事就由右丞相啟奏皇上。」 在場的左丞相黨羽,無一人敢上前求情,七王爺所決定的事,就是皇上也無力更改,而這位王爺,更深得當今民心,又是皇上一母同胞的兄弟,在朝中誰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他。 見無人有異議,趙洗鋒好脾氣的道:「時候不早了,你們都退下吧,我就不留你們了。」 嚇死人啦,誰還要他留呀。一聽他放人,所有的人膽戰心驚地施了禮,急急魚貫而出。 「王爺,吏部尚書在大牢裡候著您呢。」太監小春子附在主子耳邊道。 篤定將有大事,趙冼鋒未換衣袍,便移駕天牢之中。 「子敏,問出結果了嗎?」一見吏部尚書于子敏,他也不贅言了,直接就切入主題。 「七王爺,那刺客還是不肯說是誰主使的。劫殺王爺茲事體大,下官猜測,此刺客跟……」他略顯遲疑。 「但說無妨。」 「刺客與永順王爺有關。」永順王爺乃是七王爺的皇叔,這幾年來,這位老王爺蠹蠢欲動,不懷好意。 天牢中暗無天日,昏濁的油燈忽明忽滅,於子敏沉默看著眼神轉為陰鵝的趙冼鋒。 「子敏,既然這位刺客要殺了我,就把他送到我府上,交由總管看管。」他不能妄動,皇叔早有篡位之意,殺掉他這位七王爺,會令他的篡位之路異常平坦,但眼下卻非攤牌的好時機。 「适才聽護衛說,左丞相已……」 「你想說什麼?」趙冼鋒反問。 「左丞相和右丞相暗地裡都是永順王爺的人。」於子敏擔心殺了左丞相會引起永順王爺的警覺。 「由得他們攪渾了水,到時是魚吃了蝦,還是蝦吃了魚,自有分曉。」最好讓他剪除叛亂的黨羽,讓一切歸於寧靜,不傷及骨肉情份才好,但他內心清楚,他的仁慈並不為皇叔所接受。 于子敏其實也瞭解這位王爺的良苦用心,不由得暗暗歎氣。 「別歎氣,本王才入京,不好好與我痛飲一杯嗎?難道你嫌棄本王的酒量沒你好?」趙冼鋒打趣道。 「下官不敢不敢。」 「子敏,你真要跟我這麼客氣嗎?這裡又沒有外人。」于子敏為人正直不阿,兩袖清風,深得趙冼鋒的賞識和看重。 王爺既然放下身段相就,那他也不再客氣了,「冼鋒兄,今日就讓於某替你洗塵。」 兩人相視哈哈一笑,來到吏部的耳房裡,燃起火爐,燙上一壺清酒,隨身伺候的小春子,進進出出地送著點心、果點。 「對了,你曾聽說汴梁城裡有位當紅名妓蘇遙卿嗎?」酒一下肚,暖暖的酒氣行遍四肢百骸。 「蘇遙卿?倒是略有耳聞,就我所知,兵部、禮部那幾個愛尋花問柳的大人們經常去落雁院聽她的琴。」於子敏喝了口酒後道。 「只是聽琴?」不陪客共度春宵嗎?他心中一突。 「她好似還是清倌,賣藝不賣身。」 可那晚她為何要如此做?為了讓他脫身?趙冼鋒細細尋思,不由得胸中一熱。 「王爺,聽說你也愛風雅之事,難道你沒去過落雁院?」這位七王爺生得俊美非凡,又才高八斗,時常也混跡於胭脂堆裡。 「我只去過江南的煙花之地轉轉。」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那或許真該去見識一下,聽說蘇遙卿的琴乃是汴梁城中一絕,聽過她琴聲的人,會三日內茶飯不思、神魂顛倒。且她待客從來不笑,冷漠如冰,有位雅士曾贈她詩句,其中一句是「冷弦自有情」甚為貼切。」 「我還真該賴在她房裡不走才是……」趙冼鋒喃喃地道。事後他細細玩味,總覺蘇遙卿身上有一種他非常熟悉的感覺,既冷且熱,跟失散多年的心上人真的很像……想到這裡,他的心角不禁一抽。 紛亂的思緒被於子敏打斷。 「王爺見過她?」 「玩笑而已,不必當真。」他被勾起想聽聽她的琴,再見見她的想望,看看她是如何個「冷弦自有情」。 「不過蘇遙卿可能再也回不來汴梁了。」於子敏又想起一事,可惜地笑笑。 「嗯?」這事出乎趙冼鋒的意料之外。 「前幾日吏部密報,湖州知府路近龍將蘇遙卿強請回府內。」估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是嗎?怎麼永順王叔的黨羽都是些好色之徒!」這個路近龍也是叛黨一夥,趙冼鋒突然有些不安起來。她此際在湖州還好嗎?他很少為誰擔憂,現在卻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了。 看王爺面上有異,於子敏反應極快的問:「王爺要親自去一趟嗎?」 「湖州知府沒見過本王吧?」這麼問顯然就是給了肯定的答案。 「回王爺,不曾見過。」 「果然是天意。」 再飲下一口酒,接下來兩人的交談,皆是在謀劃著湖州之行上。 她足足為湖州知府弾了六日的琵琶,指尖都彈到泛出血痕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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