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林 > 花街七王妃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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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理好心情,暗下個決定,不會去追問,怕從蘇遙卿的嘴裡聽到他最害怕的答案。他的手很痛,但比不上心裡的疼楚,他對自己發誓,一定要將所有染指心上人的男人碎屍萬段! * * * 雷音殿之所以得名,是因殿內的十根朱紅大柱全是價值連城的千年雷音木,而整個大宋朝,也只有恢宏的雷音殿擁有此木,連皇宮裡都無從得見。 趙冼鋒身著金絲線團龍蟒袍,氣定神閑地垂眸不動,神思不知飄到何處。 從開闊的殿外遠遠望來,坐在殿首的趙冼鋒,像是一位姿容俊秀的讀書人,除了傲人的皇貴之氣,既無駭人的強悍氣勢,也無威武的氣派。 寬闊的殿堂裡站滿文武百官,耀武揚威的將軍們與平日態度有別,顯得謹慎卑微,態度傲慢的文官們,則像溫馴的白兔,大氣都不敢透一口。官員們時不時交換著眼神,心裡都想著,今日誰該倒大楣了? 氣氛沉默好些時候,趙冼鋒才和藹地開了口,「今日召各位到此,確是皇上之命,你們不會怪罪本王吧?」 左丞相心思敏捷,連忙上前討好地道:「七王爺,下官能聆聽你的教誨,三生有幸,怎會有微詞?」 這朝堂上誰不知,七王爺雖不是皇上,卻比皇上可怕。皇上為人寬厚,偶爾在百官面前還有所妥協,可若想在七王爺面前想撈到便宜,幾乎比登天還難。 瞧左丞相那討好的嘴臉,右丞相也不落人後,「七王爺此次微服出京,可否順利?大臣們都擔心你在外的安危,還請王爺保重。」七王爺統領吏部,致使禮、兵、工、刑部的官員們都得看這位王爺的臉色行事。 「右丞相你不提,我倒給忘了,本王途經西江縣,可是開了眼界。」自始至終保持親和力的趙冼鋒輕聲道來。 「不知七王爺都看見了什麼?」 「本王從不知天下會有這等女惡霸,居然敢當街搶劫男色。」那輕柔的語氣一點沒變,可話音傳開,眾大臣都垂下了頭,沒人敢接話。 「據我所知——」那女惡霸是當地知州的掌上明珠,他已將對方身份掌握得一清二楚。 故意拉長聲音,他深藏鋒芒的鷹眼在殿中梭巡,看得一班大臣們冷汗涔涔。 「七王爺,下官也早有耳聞西江知州作風不端,刑部會立即徹查此事。」刑部尚書在眾人眼神的催促下戰慄地站出來。他要不有所表示,今日恐怕大家都得吃苦頭了。 「太好了,尚書大人,我等你為民除害的好消息。」趙冼鋒欣慰一笑,溫和得像在安撫幼兒。 「卑職絕不敢怠慢。」給他十條命,他也不敢說個不字。 「左丞相,江城案你有何看法?」話鋒陡地一轉,趙冼鋒殺了左丞相一個措手不及。 嗄?!江城案乃滅門慘案,不過兇手早已治罪,為何如今又被提起?左丞相怔楞得說不出話來。 「鐵獅,帶陳文上殿。」趙冼鋒命令忠心護衛去提人。江城案是他此次微服出京的目的之一。 一刻鐘的時間不到,身著囚衣的陳文被帶到雷音殿中。左丞相一見陳文,額冒冷汗地故作鎮定。 「陳文,你身為一縣之令,居然草菅人命,拿無辜百姓頂罪,江城案的兇手至今還逍遙法外,你說你該死不該死?」站起身來,趙冼鋒側著頭望著左丞相,一字一字、意有所指的道。 「七王爺,你饒了小的吧,都是左丞相授意小人這麼做的。嗚嗚嗚——」陳文本想抵死不開口,但趙冼鋒許諾如果他出來指證主謀,就能保他妻兒平安,他為了家人,只得一五一十地道出原委。 「你血口噴人!你小小的縣令,與我何干?」左丞相氣急敗壞地否認。 「左丞相,我記得你可是先皇親點的狀元,你的祖籍不正好就是在江城嗎?」 輕輕搖了搖頭,趙冼鋒慢條斯理地相問,神態中無一絲殺意。 那無害的表情,令左丞相傻了眼,在場的其它大臣都心知肚明,左丞相必死無疑。 「哎!皇上仁厚寬容,你們便有恃無恐地胡作非為?七王爺我何嘗想每月都拿人頭掛在城門上示眾?放著悠閒的日子不過,偏要我累死累活,微服私訪,你們什麼時候能替本王想想?」話鋒再一轉,準備動刑的趙冼鋒!臉的委屈和不甘,語氣飽含怨懟不滿,彷佛他才是要下獄的那一個。 「七王爺,你饒了下官吧,下官再也不敢了。」左丞相眼見東窗事發,害怕得痛哭起來。 「來人,把他的官服脫掉,免得被他哭髒了。」趙冼鋒輕而易舉地就罷了他的官。「刑部尚書,左丞相已為賤民,該判他什麼罪呢?」說得一臉為難,眉頭微微一皺。 刑部尚書又在眾人眼神的逼迫下站出來,「斬首示眾。」 「張大人,你看呢?」七王爺又轉向御史大夫問道。 「以儆效尤,頭顱應在城門上懸掛十日。」 「下官也將重審江城一案。」刑部尚書又補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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