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珈 > 寡情惡男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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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甲賀穀到箱根,單趟車程就要耗上八個小時,所以早先信二從箱根出發時,就聯絡好了直升機,一待他處理好甲賀穀的事,他可以馬上搭機回北屋。 他記掛小舞的狀況,不知她現在醒來了沒有? 坐在直升機上的信二眼一瞟野澤,後者一接觸到他目光,隨即懼怕地垂下頭。 「咒書有沒有可能被複製?」信二問。 「不可能。」野澤搖頭。「那咒書只有『神之巫女』抄寫才具有效用,而且它無法讓渡,一卷只能用在一個人身上。過去我們甲賀忍者會在『神之巫女』甫出生,就叫她母親再制一份。」 「那柴田手上的咒書——」 「是方舞的母親律子的,當年她沒用上,所以……」 這麼說來,只要他能奪回咒書,那麼控制方舞的黑影,就從此不會再出現了? 「你剛說那咒書只會對一個『神之巫女』起效用?」 「是。」 「你們都怎麼處理失效了的咒書?」 「燒掉。」 信二頭一點,這樣他明白了。 信二方才跨下直升機,口袋裡的手機登時大響。 「少爺,我終於找到您了。」光子姨在手機那頭說:「會長他正急著找您,我這就把電話交給他——」 「你這大忙人到底跑到哪去了?」帝釋在手機那頭低吼:「我找了你一個上午——」 「我這不就出現了。」信二切斷手機通訊,然後幾個大步定進北屋玄關。 「你——」手仍握著電話的帝釋一見信二,雙眼登時一瞠。 信二朝帝釋做了一個稍候的動作,看著光子姨問道:「小舞還好嗎?」 光子姨神情擔憂地說:「小舞一直沒醒。」 信二眉一挑,隨即掠過光子姨朝房間走去,照道理說她應該早醒了才對,怎麼會—— 被晾在一旁的帝釋詫異地看著信二的舉動,他竟然就這樣走了?!「喂,你是沒看見我啊——」 「抱歉帝釋,有話等我去看完小舞後再說好嗎?」 信二話方說完,追在他身後的帝釋突然伸手將他拉住。 「你給我站住!」帝釋從他心裡「看」出他將輿人對決。 信二挫敗地轉身,他就知道沒法瞞過帝釋的「心眼」。 「你給我說清楚,你剛跟別人做了什麼約定?」 「就如您所看到的,對決,待會兒五點『長住會』總部道場。」 「我不許!」到底在搞什麼鬼啊這!帝釋擰眉瞪視信二。「蟠龍五諸天」裡拳腳功夫最弱的就是信二,如果是其他幾堂答應跟人單挑也就算了,可是是信二? 「我沒有其他的選擇,我在小舞面前發過誓,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 真的是瘋了!先是潘瑟,再來是聿凱,現在就連感情一向淡薄的信二,也跟他們一樣一股腦兒栽進去了——帝釋不懂,就為了一個女人,就為了那勞什子愛情,這些人連命都可以不要啦?! 「很抱歉帝釋,這回不能聽你的。」話說完,信二隨即丟下傻眼的帝釋,邁步朝關著小舞的房間走去。 「馬的!管他是要去對決還是要去跳樓,我全都不管了!」帝釋嘴裡這麼嚷著,卻還是按捺不住跑去找信二,來到門前他喊了一聲:「我進去了。」 帝釋推門而入,見信二正坐在小床旁邊,握著方舞左手在幫她治療著。帝釋一看,突然走向前將方舞的手抽開。 「帝釋!」 「你想死是不是?!」帝釋手環胸不悅地坐在信二身邊瞪他。「等會兒要要狠跟人對決的傢伙,現在不知道要去休息,還在給我濫用你的療力!」 「我睡不著。」信二坦承。「看她這個樣子,動也不動地昏睡,我沒法放心。」 帝釋定定看了信二半晌,雖然早已知道答案,但就是忍不住想再問他一次:「你真的那麼喜歡她?」 信二看著床上的方舞,唇邊綻出一抹笑。「是。我愛她。」 「真是搞不懂你們——」帝釋皺眉注視信二,只見他從壁櫥裡翻出一把木梳,然後走回臥榻將方舞抱起,溫柔地幫她梳理頭髮,他神情之溫柔,是帝釋從來沒在他身上看見過的。 看不下去了。帝釋頭一斜,突然舉步退出房間,他可沒有偷窺人閨房秘辛的怪癖好! 「小舞,聽得到我的聲音嗎?記得不要昏迷太久,你答應過我的,要陪在我身邊,我可不許你因為那一點小事就放棄醒過來了。」 雙眼緊閉頭伏在信二胸前的方舞沒作聲,信二梳好她頭髮後,便攔腰將她抱出房間。走到他與她初自相遇的那棵櫻樹下,五月櫻花幾快落盡,秀雅的枝頭上僅見櫻花零星分佈,風一吹便又少了大半。 「你一定記得的,當時我就坐在那寬廊下,看見樹上有一隻細白小腿晃啊晃,走來一看,卻赫然接到一個軟若無骨的小東西,她身上還攀了只貓……」 信二一邊說話,一邊抱著方舞坐在草地上,下午的風徐徐拂過兩人臉頰,撩起她一頭烏溜秀髮。 「我們還有好多事還沒一起做呢……我說過要帶你去表參道,還要帶你逛遍每個節慶祭典,我還會買好多好吃的和葉子,你下是最喜歡吃點心了,只要你快快醒來,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你在白費力氣,她現在什麼也聽不見。」打從信二走出房間,帝釋就一路尾隨其後,他不是故意偷聽,只是好奇信二到底要抱她到哪兒去。結果這麼一看,唉!本來打算管他們去死的,結果卻還是忍不住心軟地插了一腳。 信二轉頭注視帝釋。「您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的能力?」帝釋一屁股坐到信二面前,手指著方舞。「現在她滿腦袋只有一個問題——要是以後每到深夜她就會爬起來砍你怎麼辦?因為她想不出答案,所以她不允許自己醒來。」 帝釋的解釋信二一點都不訝異,因為她就是這個性,寧可自己受傷,也不願意傷害她深愛的人。「唉!傻丫頭,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一定會保護好我自己?」 「哼!真不知你這信心是打哪來的。」帝釋毫下留情地戳破事實。「你忘了你等會兒的約會?」 「這跟那是兩回事。況且只要我贏了,一切問題就都迎刀而解。」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萬一你輸了呢?」 信二搖頭。「不可能,因為我愛的人在等著我——」他低頭一瞟懷裡的方舞,然後朝帝釋自信一笑。「所以我一定會贏。」 日本黑道「長住會」總部,位於東京新宿的歌舞伎町,柴田與信二約定的時間還沒到,總部道場門口已陸續出現許多賓士大車,從車裡頭走出的,都是響噹噹顯赫一時的黑道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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