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艾珈 > 迷戀麻煩精 | 上頁 下頁
二十四


  成菱話還沒說完,高禹腳趾突然往她腳底板鑽,示意要她踩上來。

  「這樣好奇怪,我很重……」成菱驚訝地格格笑著。

  「你哪重?儘管把重量壓在我腳上,放心,你不會踩扁我的。」

  在高禹強力保證之下,成菱終於定了心神。她放鬆地貼在高禹身上,雙腳踏在他腳上。

  左腳、右腳……當高禹開始隨著樂聲移動,成菱身體也開始跟著搖動,一分鐘、兩分鐘,一個回旋、再一個回旋,趁他緩下舞步,成菱雙腳重新踏回地板,但是兩人的身體仍舊保持緊緊相貼的狀態。

  成菱順著他的帶領移動腳步,陶醉地仰頭看著高禹。

  「感覺不錯吧?」他問。

  「嗯。」成菱點點頭,一顆心被哄得醺醺然。「好親昵,彷佛可以一下觸到你的心……」

  高禹突然停下腳步,朝她搖起手指。「呵呵,『觸』?!小傻瓜,你老早就住進我心裡了……」

  語畢,他抓起她手指輕印上一吻,嘴唇慢慢從她指尖一直滑吻至她手臂,再鑽進她裸露的領口,最後停留在她嫣紅的唇瓣上。

  一吻、停頓,再吻、再停頓;高禹耐著性子延長挑逗的時間,直到成菱忍不住踮著腳尖擄住他嘴唇,他才得意地加深彼此的吻。

  「原來你也會著急。」一邊啄著她下巴,高禹笑著調侃。

  「壞蛋,故意捉弄我。」成菱睨他。

  「不這樣,怎麼看得出你心意?」高禹毫不猶豫地接話。「我喜歡你把欲望表達出來,那會讓我覺得安心,覺得我很特別。」

  「原來你到現在還不懂我的心意?」

  「懂,但我需要你更明確表達。」高禹哄著。

  成菱帶點緊張的睇著高禹,半晌,才見她鬆口吐露心意。

  「我會怕……知道嗎?其實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能夠那麼坦率,縱使已經確定了彼此的感情,但要我表現出來,我就是——你難道都不會擔心錯看了,或者表錯情嗎?」

  高禹莫測高深地睇著她。「與其擔心這些,我倒寧可相信我的心告訴我的話。況且愛,本來就是一件該大大方方攤開來說的事,難道你寧可我老瞞著不吭氣,也不願親耳聽我說我愛你?」

  我愛你……

  成菱陶醉的眯起雙眼。多甜美的話!她本來以為這三個字早就被世人說爛,不稀奇了,但當從高禹嘴巴說出,卻新鮮得有如清晨初綻的玫瑰般,那麼嬌嫩,那麼美。她永遠也聽不膩。

  「你現在的表情真棒。啊,真想拿相機拍下……」

  一邊呢喃,高禹一邊把玩成菱頭髮,用手指纏住她發梢卷玩,在搖曳的燭光中,成菱黑色的長髮染上一層媚惑的金褐,他執起發尾一啄,然後放開,手指沿著脖子,慢慢鑽進她頭皮底端,當兩手捧著她腦勺,高禹忽輕忽重地幫成菱按摩著。

  「唔……好舒服。」

  成菱嘴裡吐出低吟,高禹雙眼炙熱地盯著她表情。當她再一次呻吟,高禹突然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輕說:「我也想聽。」

  「聽什麼?」成菱雙眼朦朧地問。她是真的不曉得,高禹的碰觸實在太舒服,她腦子都糊成一團了。

  「一個字……」他低聲哄誘。「我也想感受你此刻的感覺。」

  成菱張大眼睛看他,被吮紅的嘴無聲地顫了一下。高禹等待著,成菱卻只是困難地張開又閉上嘴,最後將頭埋進他胸口,挫敗地搖著。

  「我、我說不出來,對不起……」

  她怎麼那麼笨,不過就是三個字,她怎麼會說不出來呢?成菱心裡自責著。

  「傻瓜,不用道歉。」胸口感覺到一陣微濕,高禹驚慌地抬起成菱淚濕的臉。都怪他太心急,害她難過了。

  「不要哭!乖乖。都是我,明知道你敏感怕羞還故意逼你。沒關係,我不急,今天聽不到,我們還有明天、後天……無數的時間,我『總有一天等到你』。」

  最後那七個字,高禹是唱出來的。驀然聽到完全不符合現狀的老式唱腔,成菱「噗」地破涕為笑。

  「耍老氣。」她嗔道。

  「耍老氣就耍老氣。」高禹睨她。「至少我目的達到,有人眼淚收起來了。」

  「謝謝你。」成菱垂下頭。記得每一次她因彆扭落淚,都是他想辦法逗她開心。

  「說什麼謝。」高禹揉揉她頭頂,然後拉她走向窗邊。邊桌上擺了兩隻高腳杯,他拿了一杯,另一杯遞給她。

  「我沒喝過酒耶。」成菱志下心地看著杯子裡的赭紅液體。

  「就一杯,幫助入睡。」高禹朝她高舉酒杯,率先啜了一口。

  成菱看著他仰頭喝酒的姿態,這會兒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洋酒廣告老喜歡找帥哥入鏡了,他喝酒的動作真好看。

  成菱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

  說不清酒的滋味,有點辣、澀,不過當咽進喉嚨裡,一股濃郁的葡萄香頓時便從嘴裡朝鼻腔湧上。

  成菱眨眨眼,為了確定自己剛才聞到的葡萄香是真的,她低頭又喝了一口。

  高禹盯著她問:「怎樣,有什麼感覺——」

  「我不太會說。」成菱撫著喉嚨,蹙眉思索該用什麼語詞形容。「並不算舒服,但也不算不舒服,有點像咖啡,只是反過來罷了。喝咖啡頭一個感覺是香,然後苦,最後才會在舌頭上回甘。而葡萄酒的次序相反,它給我的頭一個感覺先是苦,然後甜,最後才是香——」

  成菱又喝了一口,然後確定地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成菱第一次喝,高禹也沒告訴她一口要多少量最恰當。為了回答高禹的問題,成菱每一次都以能吞進嘴裡的最大口量,啜飲杯裡的紅酒。才三口,剔透高腳杯裡的紅色液體只剩下一點點。她遞出杯子,示息要高禹再倒一點。

  「確定可以?」他又斟了半杯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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