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青春校園 > 月光漫過珍珠夏 | 上頁 下頁 |
七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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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可以給秦漫月無數的仇恨,卻永遠無法抹去那些曾經發生過的場景,他曾經是那樣的愛過她,在她小小不懂愛的年紀,幾乎給了她所有的疼愛。 街道上冷清孤寂,還下著綿綿的細雨,秦漫月沒有想買的東西,只是讓阿Ken開車閒逛。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阿Ken帶秦漫月去了一家義大利餐廳吃飯。 剛到餐廳門口,秦漫月就但到譚展飛和白蕭走了進去,他衣冠楚楚,眸色淡然,氣宇軒昂的氣勢永遠不曾改變,他摟著白蕭的腰,就像金童玉女般登對。 鬼使神差的,秦漫月也跟了進去。他們走到樓上雅間,秦漫月也跟上樓去。 她看到譚展飛低下頭,托起白蕭的下巴,溫柔而深沉的吻在她的唇上,白蕭就像一隻可人的兔子,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沉醉在這個吻中。金童玉女的畫面太美好,像是電影裡才出現,她扶著牆壁,踢翻了過道上的花盆。 譚展飛和白蕭都回過頭來看她,譚展飛沒有一點兒驚訝,驚訝的是白蕭:「我們不是把樓上都包下來了嗎?她怎麼能上來?」 「他讓我上來,看你們演戲。」秦漫月笑了,「枉你一個影后,這點兒名堂都看不出來。」秦漫月不是傻瓜,譚展飛的小動作她豈會不明白。 「很好。」譚展飛接過話,「我想讓你知難而退,不要我開口搞得難麼難看。」 「其實不需要這麼麻煩,你只需要告訴我一聲,我立刻就走。」 「那房子想住就住,不想住就搬回學校,反正我暫時不會再去了。車子隨便你處置,扔了也好,賣了也好。」 「這是我二十二歲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她笑,硬要表現的堅強,卻顯得那麼單薄,憔悴的面容經過譚展飛的打擊,更加的楚楚可憐。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如往常一樣嘲諷的笑:「別告訴我,恨我入骨的秦漫月,會捨不得離開我!」 「好,我走。」秦漫月頭也不回的走出去。所有的計畫都沒有實現,而自己就被譚展飛踢出局,最可恨的是她竟然真的有些捨不得。 譚展飛站在原地,看著那抹脆弱到幾乎快要倒下的背影。 「展飛,你捏疼我了。」白蕭吃痛的喊,譚展飛鬆開白蕭的手,跟著走了下去。 是他故意安排阿Ken帶秦漫月來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如何開口對她說讓她離開,所以,他才用了這麼拙劣的方法讓她走。 肩膀上還未痊癒的疼痛讓他想起馬來西亞的一切,那個奮不顧身都要回來陪他一起死的小女孩,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小女孩,真的就要離開他了嗎? 決定要放她走了,絕對不要再有任何留戀。曾經自私的譚展飛,第一次無私。可是為什麼心比傷口的疼痛還要疼,為什麼腳像不受控制的,想要奔跑上去? 海邊的風疹的很大,尤其是夜晚,伴隨 和潮起潮落,像是能聽到貝殼敲擊的聲音,秦漫月赤著腳走在沙灘上,細微的疼痛卻絲毫不能抵擋她內心的不甘。 她想起剛才的一幕,明明知道是譚展飛耍的花招,可是內心還是莫名的難受。她絕對不能讓自己功虧一簣,她不相信譚展飛能這樣把她犯下,所以在剛才, 她故意給婉珍打了各電話表述了自己的悲傷,她知道以婉珍的性格一定會讓Rian找譚展飛,如果譚展飛還關心她,就一定會出現,如果他對她真的毫無眷戀,那麼就當她辜負了所有人期望。 這一局,她真的沒有把握自己能贏。她想贏,證明譚展飛是愛自己的,她又想輸,那麼譚展飛就能繼續做他的富豪,他們從此再無瓜葛。 算了算時間,她走向海邊,潮水打在她的腳踝上,出奇的冰冷,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曾經,她喜歡把自己淹沒在水中,閉氣,感覺自己是一棵水草,融于水中,感覺死亡的氣息一步一步逼近。是譚展飛的出現,把她從冰冷地水中一次次的拖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如今總是會想起他的好,曾經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細節,現在一點點的回想,是如此的美好。 海水漫過她的膝蓋,腰際,胸,脖子。只剩下一個露在外面,太久不曾有過這樣的感覺,有人在召喚她走,她要走了嗎?一個不知道未來在哪裡,看不到光明的秦漫月,渾渾噩噩活了這麼多年,到如今,不知道心裡到底裝的是誰。她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讓她下沉吧! 是誰,抓住了她的手,握住了她的腰,把她一點點的推出了海面?暗黃的月光下,是濕漉漉ide譚展飛,發梢淌著水珠,眉宇凝成結。 「讓我死。」秦漫月在他懷裡掙扎,他緊緊地抱著她,一語不發的看著她。 「我忘了,你怎麼會讓我死呢,你要的是我生不如死,你做到了。」秦漫月咬牙切齒的說,寒冷讓我的唇齒打戰。 「我恨我自己,我恨不得你死,卻還是想要救你,我恨我自己,看到你吻別的女人,卻會難過,我恨我自己,哪怕是死,最想見的那個人還是你。」 秦漫月抱住譚展飛的脖子,眼淚混著海水成片的落下來。 她在他的來之前就設想好了他來之後她要說的這番話,可是這繁華真的說出口的時候,她疑似這並不是一段臺詞,因為太順暢,像是發自肺腑。 他將頭緩緩地低下來,冷酷俊逸的臉靠近她,溫熱的唇拂過她的淚,停留在她落淚的眼睛上。細膩溫熱的觸感,讓秦漫月閉上了眼睛。 譚展飛看著秦漫月,微微抖動的小臉因為哭過而有些紅腫,在夜裡卻更加楚楚動人,讓他捨不得防守。他答應過要讓她走,但卻說不出口,所以故意用了那麼拙劣的方式,讓阿Ken帶秦漫月去那家餐廳,他希望這次她自動離開,像上次一樣,那樣他就可以放了她,真正的放了她。 可是埋藏在她眼底的悲傷那麼直直的映入他的瞳孔,他所有的狠心都瞬間被摧毀。 姿勢保持了很久,她僅僅的閉著眼睛,用心去呼吸眼前的一切。 像是羽毛那般柔軟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我們回家。」 淡黃色的月光下,譚展飛深如潭的雙眸和月色融為一體,他緊緊地抱住懷裡的人,堅定地一步一步朝白色別墅的方向走去,遠處,就是他們的家,從此,他要給她所有加的溫暖,哪怕她的身上還背負著仇恨她的重任,他都不想管。 此刻在譚展飛懷裡的秦漫月,聽著譚展飛心跳的生意,感受他臂彎傳來的溫暖,她剛才孤寂的心,像是找到了港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譚展飛,已經徹底的放下對她的警惕了。 在海水中泡了太久,又吹了冷風,秦漫月燒的很厲害。譚展飛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好幾天,卻還是不見退燒,譚展飛怕她的了甲流,特意找了一生來家裡,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最後確定沒事,只是感冒引起的扁桃體發炎引發的發燒。他一直緊張的面孔,才稍稍緩和下來。 半夜裡,譚展飛給秦漫月掖好被子,自己坐在旁邊拖著吊瓶,秦漫月好幾次醒來,都看到他深邃的目光看著手中的瓶子,仿佛手裡捧著的,是她的生命。 秦漫月盯著他通紅的臉,他也發燒了,可是他沒有管自己的病,只是衣不解帶的照顧她。秦漫月轉過頭假裝繼續睡覺,生怕自己再看下去就會哭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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