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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女孩子喜歡狗,男孩子害怕狗。這時在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條像熊又像狗的狗,身體強壯,毛髮金棕,腦袋碩大,看它走路的姿勢就知道它的脾氣很溫和,不會隨便咬人甚至不會隨便犬吠。女孩子摸著它的毛,很心疼地問它:「你家主人在哪裡?你是不是迷路了啊?你有沒有受傷?你餓不餓啊?!……」男孩子站在三米之外,看著眼前的和平景象,舒了一口氣,忙拿出加餐帶的點心,走過來把小塑膠帶放進女孩子的手心裡,然後再站回3米之外遠遠地看著他們。女孩子將點心都喂了小狗,狗看起來已經很餓了,不然怎麼會連沒有肉的點心都吃得這麼起勁啊。可是上課要遲到了,他們不得不趕緊去學校。

  放學時,再路過那個巷子,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分頭尋找那條狗。未果。他們一起禱告,希望那只小狗可以找到主人,不要再受凍挨餓,不要再流落街頭……

  那個記憶的黃昏因此變得有些淒涼,多少讓人有一些提心吊膽。可那個黃昏最終會離他們所在的生活越來越遠,遠到變成不經意去想就會想不起來的一段類似於故事或者傳說的事件。

  塞甯走在楊佐羅的前面,伴隨著回憶,流下了眼淚。她覺得自己錯了。自己犯了一個最愚蠢的錯誤。

  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珍珠飯店。人不是很多,輕微和馬格麗特吹了許多彩色的氫氣球。輕微讓馬格麗特抓好了氣球的繩子,坐在影院門口給她拍照。

  天很黑了,必須要用閃光燈。這在以前,馬格麗特是肯定不會答應的。一是她不喜歡這麼做作,二是她不喜歡閃光燈的捕捉。可是她心裡明白,她要對輕微好,讓輕微高興,那就不要太計較這些小事情。

  楊佐羅也被輕微抓來拍了幾張手持氣球滿眼絕望的照片。輪到塞寧,她拒絕。說過了,她不喜歡輕微,多少覺得她是個有問題的人。而且塞寧也實在是乏了,一天之中發生了那麼多事,誰的請求也無法讓她再敷衍一次了。

  眾人一起走進電影院的時候,塞甯對楊佐羅說:「我突然想回家。」

  楊佐羅自然無比鬱悶:「為什麼?」

  塞寧:「我忘記告訴你,我換床睡不著。」

  楊佐羅想起那天他們第一次親熱的情景,那夜他睡了,而塞寧卻醒著,他頓時信以為真。可是對於一個長期在外行走的人來說,想認床都難。可見楊佐羅真是讓愛沖昏了頭腦,變得簡單而盲從。

  楊佐羅:「哎呀,你真粗心,認床的事情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啊?!早知道我們就不要出來折騰這麼一大通了。」

  塞寧:「沒關係,出來走走挺好的,呼吸新鮮空氣。」

  楊佐羅:「那我送你回去吧,我得陪著你,你身體還不穩定呐!」

  塞寧:「不要啦,我可以保證,我沒問題的,頭也已經不疼了……你就放心吧。如果難受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好幾天沒有好好在店裡呆著了,這樣貪玩可不行。」

  楊佐羅仍舊把塞寧的逃避當作是:建立若即若離的最美好的戀愛感情。所以他最後還是有些不情願地答應了。囑咐她把電暖氣開到28度,再在旁邊放上一盆水,別太乾燥,容易上火。還說著明天要再去買個加濕器……塞寧對他笑笑,看似很正常地走了。

  楊佐羅忙了一天已經很累了,塞寧走了之後,他感覺自己沒有一點兒力氣再去多說一句話,自然也沒有告訴輕微今天跟格桑見面的事情。回到房間幾乎是合衣而眠。

  馬格麗特和輕微呆在影院裡。今天是週末,放的是限制級電影。色情片大部分都情節無聊,而所有在場的人,一看就是被挑逗得情欲高漲無法自拔。

  馬格麗特昏昏欲睡,而輕微則搖搖欲墜。

  馬格麗特:「輕微,我很困了,想回去睡覺。」

  輕微顯然不想動的樣子,兩眼對著螢幕閃爍著媚人的光芒。

  馬格麗特又說了一遍,輕微才聽到,她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座位,穿上棉服,陪馬格麗特一起回家。

  [拾肆]黑鞋

  她們同睡的床很大,足夠睡下四個人。上面鋪著黑色被子黑色床單以及白色枕套。馬格麗特穿黑色睡裙,輕微則穿紅色,還喜歡悠閒時系一條絲巾,也是紅色的,料子和睡裙的料子一個質地。

  輕微知道馬格麗特根本不困,她的失眠最近來勢洶洶,她說自己困了,無非是想逃脫那場無聊的電影而已,而只有謊稱自己有了睡意才能讓輕微乖乖陪她回家。

  一進門,馬格麗特像所有失眠夜晚的開端一樣,打開電視機放進去一張女藝人演唱會的碟,坐在沙發上抽一支煙看完這場不厭其煩的演唱會,歌手染了白色頭髮,穿得像一個歐洲公主,睫毛翻動著還有眼淚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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